杨佑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镇国公。
“怎么?”镇国公的脸色现出了不耐烦,“你快跟着你母亲去吧,别在我眼前碍眼了。”
一炷香后,国公夫人带着杨佑安出现在了尚书府的大门口。
刘宝珠赶到了大门口,恭敬的将二人迎了迎进了花厅。
“家母病着,不便待客。还请国公夫人见谅。”刘宝珠亲自给国公夫人斟了茶,语气和顺的,仿佛两人之间的冲突没存在过。
“病得这般重?”国公夫人有些震惊,她一直以为尚书府这两位病着,是谣传,是装的!
“带我去见见你母亲!”国公夫人起身,来都来了,怎么能不过去看望一下。
“怕给夫人过了病气!”
“无碍的!”国公夫人作势向门外走,被杨佑安唤住了,“母亲,我在此处候着?”
“嗯,”国公夫人头也没回。
“你留下照应一下二公子。”刘宝珠瞥了一眼乔婆子。
乔婆子跟刘宝珠对视一眼,曲了曲膝。
留下她,只怕是二公子会有别的事儿交代。
杨佑安规矩的站在门口,直到国公夫人的背影看不见了,才坐了回去,“你同你们姑娘说,我父亲的意思,亲事改不了,二姑娘直接纳了。”
乔婆子微微曲膝,这个结果,她们家大姑娘猜到了!
别说国公府这么高的门地儿了,就是普通小官家,也不会允许无媒苟合登堂入室做正妻的,奸生子还想变成嫡长?想都不要想!
她都想不明白,二姑娘是姨娘生的不假,可却从小儿跟着嫡夫人,怎么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来?
又下作又对自己没好处!
“二公子,国公夫人今天会不会提纳妾的事儿?老奴去告诉我们姑娘,提前做个准备。”乔婆子恭敬问道。
“我是带了礼单来的,我母亲的意思,只怕就是想让府上把聘礼单子先收了。”杨佑安想了想,“至于纳妾,怕是会提一提。”
“二爷的茶该换一换了,老奴去去就回。”乔婆子曲膝。
杨佑安摆了摆手。
他有点儿享受这个感觉!聪明人说聪明话,一言一行间,都有着水到渠成的默契!
“母亲,国公夫人来看你了。”刘宝珠亲自帮国公夫人打了帘子。
国公夫人走在侧后方,快速的扫了一眼刘宝珠。
她对这个准儿媳还是满意的,这能屈能伸能掌家的劲头儿,太适合做宗妇了!
“按说,我早该来看你。”国公夫人坐在榻边,拉起了尚书夫人的手。
尚书夫人虽然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萎靡,双手却极为细嫩。
“我其实也无大碍,就是气得我心口疼,动动就喘。”尚书夫人感受到了国公夫人用了些力气握她,便也回握了一下,顺便就着她手臂的力气,坐起了上半身,倚在了靠枕上。
“嗳,家门不幸啊!”尚书夫人长叹一口气,“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打不得骂不得。”
“从小到大都如此,多说一句,便是我苛待庶女。”尚书夫人自顾自的说着。
“如今她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家老家,连巴掌都没舍得动一下啊。”
“作为一个当家主母,让个妾生女逼迫至此,也是极丢人的了。”
“可又怎么样呢?无能为力了。”
“我有女儿,又有儿子,左右就是没有男人的心罢了,心早凉透了,由着他们闹吧。”
同为女人,国公夫人愣是听出了一抹酸楚来,眼角泛上进心了眨起了泪光!
尚书夫人见状,抬手拍了拍她,跟着便重重的喘了起来。
“母亲!”刘宝珠赶忙凑到跟前儿,给尚书夫人顺了顺,“快去叫府医来!”
守在门外的丫鬟婆子们立刻忙碌起来。
国公夫人也站起身来,将位置让了出来。
不多会儿,府医便背着药箱急火火的跑了进来,凑到床边,先是拿了个药丸子塞进了尚书夫人嘴里,随后又掏出银针,刺进了尚书夫人头顶,轻轻的转着。
国公夫人见状,赶忙退了出去。
刘宝珠落后几步,也跟了出来。
“夫人见笑了!”刘宝珠皱着起了眉毛,“母亲的病情一直不稳定,时常这样。”
“心疾?”国公夫人问道。
刘宝珠点头,“大夫说是长年气瘀所致。”
国公夫人叹口气,“也确实难为她。”
谁家摊上这样的庶女都糟心,幸好自家没有!
可一想到这糟心的庶女揣了她们老杨家的孩子,将来得进自己府里,国公夫人的心就跟被人切了一片扔进油里一般。
“还请夫人先去花厅吧,我跟大夫说两句话就过去。”刘宝珠话乱,守在门口的小丫鬟,便直接曲膝,赶了几步站在了国公夫人的侧前方,引着国公夫人往花厅去了。
“走了?”尚书夫人见刘宝珠一人进来,急忙问道。
见刘宝珠点头,尚书夫人直接抬手,将头顶的银针拔了出去。
乔婆子也在此时进了屋子里,将杨佑安让她传进来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
尚书夫人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厌恶致极的表情,“掉到蛤蟆坑里了?扔都扔不掉。”
“她有孕的事儿是真的假的?”尚书夫人转头看向府医。
府医摇头,“是我在她的吃食了加了一味药,推迟了她的信期,让她的脉象上相似而已。”
“我说的呢!”尚书夫人翻了个白眼,“你去前面吧,切勿操之过急。”
花厅里,杨佑安悠闲的嗟着茶,刘宝珠的茶铺子,果然将最好的茶叶留给了东家。
晚些时候,他得要点儿!
没喝过极品好茶的时,寻常的茶也觉得不错。
可这些好茶尝过了,胃口便刁了起来!
“你喝的什么茶这么香?”国公夫人进了花厅门,便闻着这一室茶叶,不是寻常货色。
杨佑安摇头,“不知道!刘府下人泡上来的。”
国公夫人也想要一盏,可下人却没眼色的退到了门口。
她看了看杨佑安身前茶盏,向他递了个眼色。
帮我要一盏!
杨佑安似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