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我是何人，你只管回答问题，否则，小爷我还有千百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君月染说着，用扇子在他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上拍了拍，道，“想不到，除了国师府的人，还有人通这门禁术，也是稀罕。”
洪老头闻言不屑的哼了哼：“国师府？国师府的那一套还是从我这里偷走的，不然，你以为，他们国师府能有什么战力？”
国师府主修周易八卦之术，不擅武，若非走点旁门佐道，他们就靠着自己本家的那点本事，想在大夏朝堂里有一席之地，还是比较难的。
毕竟，现在的帝王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于他来说，有用的人才有资格活在他的朝堂上。
“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便可，旁的，你就不用再说了。”君月染掐住对方的下巴，力道一点点加大，目光里没有一丝温度，显然耐性已经耗尽，“从现在开始，你再说一个字的废话，我就在你身上扎一刀，说一句，我就直接切你一块肉，我倒要看看，你手里头的禁术，有没有能活死人，肉白骨的。”
洪老头脸色一白，知道眼前这两个人不好惹，当下他也不敢再废话了，麻溜的全都招了：“没错，桌案上那些，都是整个洛城老百姓的脉案，上面详细的记录了他们每日服用的药物类型，以前到现在为止的身体状况，至于我身后的人，我也不知道，因为，每次都是别人主动来找我的，我从未见过对方的真面目。”
这说了等于没说。
君月染拔出匕首，抬手就在他腿上扎了一刀。
“嗷~”
洪老头怪叫着，抱着流血的大腿滚了两圈，冷汗汵汵的看着她问：“不是说招了就不扎我了吗？”
君月染鄙夷的睨了他一眼：“可我也说了，你若再说废话，我就直接动手，你自己回忆一下你刚才的话，哪一个字值钱？”
洪老头：“……”
“你当初是如何骗得这些人信了你的话，吃那些个药膳的？”君月染又问。
洪老头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想说辞，君月染却再次提醒他：“你若是说谎，我一眼便能看出来，所以，识相的，你最好说实话。”
她那一把带血的匕首就那么明晃晃的往他眼前晃过，洪老头狠狠的吞了口唾沫。
“我在宫里做过太医，有洛城的知府给我证明，所以，我的话老百姓都会听一些，加上我平日里没少跟他们传播吃药膳对身体有好处的言论，尤其是在我看好了几个疑难杂症之后，我在百姓心慕中的地位便越发的高了，渐渐的，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这里离京城远，京城里的官员很少路经此地，因此，也没人折穿我。”
他说到这里，长孙璃插了一句：“太医院里什么时候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了？我竟不知道。”
洪老头缩了缩脖子，心虚的说道：“我就进去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被人给赶了出来，所以，不曾在太医院里头留下什么名号，贵人不认得我，是自然的。”
长孙璃目光冰冷的睨着他，直睨得他头皮发麻。
“你说吃药膳身体好，也不至于全城的老百姓都跟着吃吧？你是不是还做了些什么？”君月染问完后，匕首已经举了起来，一副他若是有半个字的假话，她这一刀就要直接朝着他的子孙根扎过去。
洪老头吓出一身冷汗，威逼之下，他也不敢再隐瞒了，如实招供道：“这洛城的老百姓多数都活不到五十岁，我就给他们搞了几天义诊，一一告诉他们身体内缺了什么，让他们回去以后按照缺的给补上，吃药膳是最好的调理方式，于是，大家便都开始吃适合自己身体的药膳了。”
事实上，让谁吃哪种配方的药膳，都不过是随机选择的，哪有那么多的对症下药啊？
君月染听他说完这些，一张脸顿时黑如锅底。
这个人简直不配为医！
“那你给他们试这些药，到底想要做什么？”君月染语气森冷，带血的匕首在对方脸上反复的摩擦着，那冰冷的触感激得洪老头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服了这些药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洪老头垂眸看着眼前的那把匕首，都快吓尿了，尽管他这张脸已经老得看不出当年的风彩了，可他也不想做个又老又丑的老头子啊。
“那你现在得到结论了？”君月染又问。
洪老头小心的点了点头，生怕一不小心被利刃划伤，连声道：“得到结论了，那些药服用久了以后，别说是延年益寿了，他们的子嗣都会有影响，坚持服用十年以后，这整个洛城的老百姓都会绝后，用不了三十年，这里就会变成一座空城……”
君月染一记手刀，直接将人给劈晕了。
“我觉得再往后问他的后台什么的，也问不出什么了，爷，此人你要带回京城吗？”君月染问。
长孙璃眼睛眯了眯，盯着倒在地上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沉声道：“把他弄醒，给他一颗定期发作的毒药，让他乖乖配合我们行事，否则，立马要他的命。”
君月染看着他：“你想用他来钓出他背后的人？”
她觉得，这个法子未必管用。
毕竟，那慕后之人看起来警惕性高得很，一旦让他们察觉洪老头已叛变，指不定就要杀人灭口。
与其用一个因素不太稳定的洪老头来做饵，还不如找个人来假扮他，最少，忠诚度可以保证。
长孙璃又何偿没考虑过这个因素呢？
但是，找人假扮风险也很大，万一被识破了，还会打草惊蛇。
两个人商议来商议去，最后决定还是把人弄醒，先威胁一下再说。
事实证明，洪老头怕死，君月染给他喂了颗毒药后，他整个人就老实了，一口答应配合他们行事。
两人前脚刚回到客栈，就听小伙计的声音自楼道里响起：“官府来查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