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下翻看喻寒云脸色越差,动作也愈发急躁,似乎想找到什么证据证明这不是他认识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喻大少都快怀疑自己温柔善良的oga弟弟被人夺舍了,不然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看着喻寒云头疼得快炸裂、一副三观震碎的模样,喻晨没在这个时候插嘴。
他虽然不想理会喻霏年,只要他不舞在自己面前来也不会怎样,但也没那么大发慈悲看着这么多年他在外享受着身为原主的荣光。
单看喻寒云能不能接受了。
赵权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了,他一把甩开赵生河扶着他的手,大声嚷嚷着。
“哈哈,你们该不会以为那个姓喻的是什么好人吧?”
他狂笑不止、犹如癫痫般笑着抹去由于太激动溢出的鼻涕,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我告诉你们,你们所有人都被他骗了,他就是一个装货!”
他声音极大,震得屋子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呆呆的看着他。
他赵权就是这样一个烂人,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他不好过,喻霏年那婊/子也休想舒坦。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次的事情为什么是从我这里传出来的吗?”
他声音带着一种吸力,引得众人跟着思考。
对啊,为什么,要不是他说得还有理有据的,他们也不会因为嫉妒而跟风。
想着双眼又喷上怒火,要不是这人,他们现在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被海大退学,以后还有哪所好的学校肯收他们。
“对了,”他表情似笑似哭,两种极端的表情同时刻在一张脸上,显得可怖荒诞,“还有那一天。”
“喻晨。”
他起身看着窝在沙发中的少年,可惜说的话却没勾起那人的任何反应,他有点失望,没看见这人崩裂的表情,但还是继续道:“难道你都不疑惑为什么我会对你的行踪那么清楚吗?”
“还有……”
他话还没说完,空寂的室内却被“框——”的一声打断。
“哥哥!”
急促尖锐的声音传来,与来人往日里的柔和温暖全不相同,喻寒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谁。
“哥哥。”
喻霏年快步跑过来,身上还带着冒雨而来的寒冷气息,步子带点不稳踉跄,差点摔倒。
外面下着大雨,他又来得及,雨水无情的打在他身上,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栗色的头发也狼狈不堪的被雨淋成一撮一撮的。
未干的水从头顶滑落,整张脸都花了,说出去根本没人信这会是24班的班花喻霏年。
“哥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喻晨。
“还有喻晨弟弟。”
“我听说哥哥来学校了,就想过来看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娇嫩的身躯轻轻颤着,脸上的表情惊魂未定,仿佛真的在担心有什么事。
要是以往,喻寒云看他这样早就心疼的叫人把他带下去了,毕竟oga身娇体弱是社会的常识了,呵护每一个oga也是刻在alpha基因里的头等大事。
但现在,喻霏年却没有等来以往的关照,他发现哥哥只是以一种他看不懂的眼神盯着他,目光深沉如墨。
良久。
喻寒云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喻霏年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他说:“继续。”
喻霏年反应过来,他瞳孔睁大,精养得当的手在衣袖下轻轻战栗,脸上血色全无。
什么!
他倏然转身,看着赵权,唯恐他说出些什么不利的话。
他说谎了,他并不是刚到。
在同学口中知道喻晨和其他学生被带走的时候,他心中十分快意。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小喻总也来了,表情还不怎么好看。
多年相处而来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脱离他掌控了,行动比脑子快,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冒雨跑到这里来了。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赵权猖狂的声音,来不及多想,他脑中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冲进去阻止他,不能让他说下去了。
可为什么,大哥现在连他的身体也不在意了吗,明明之前都不是这样的!
都是因为喻晨!
哥哥怀疑他了,可这些都跟他无关啊,明明是喻晨自己的问题,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赵权看着这一幕,他用力大笑,不留一丝情面。
只有王印天,看到自己心仪的oga被这样对待,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只是在这样的场面下他也说不出什么话来阻止。
他也没那个资格。
“对,继续,哈哈哈。”
赵权心中从来没这么舒畅过,要他说哪个豪门不是这样,什么喻家兄友弟恭,外界楷模,都是笑话!
“说到哪了,”他作思考状,眼睛却看向喻霏年,如愿看见他变得无力惶恐微红的双眼,更舒坦了,“对,喻少爷你也知道,我区区一个小人物,哪敢跟喻家抗衡啊?”
“要不是因为……”
他抬手刚想指着喻霏年,却在看见他唇形无声开口的几个字瞬间熄声,嘴唇嗫嚅着不再开口。
喻霏年见他不再开口,这才平缓了起伏剧烈的心脏。
可他不会明白,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迅速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并永久驻扎心间。
由于喻霏年背对他们,喻寒云并没有看见这一幕,还在等这人说些什么,却见他缩着肩膀不吱声了,仿佛刚才的话他从未说过。
倒是闫珞,晦暗的狐狸眸落在前面的这个oga身上,凌冽如寒冰。
喻寒云等得没有耐心了,要不是这人的话引起了让一丝兴趣,他早让人把他丢出去了。
喻寒云起身,狠狠踢了一脚他,只把人踢得腰都弯不起来,抱着肚子缩在地上。
“我说,继续。”
赵权被踢的青紫交加,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死死咬着嘴。
“喻大少我错了……”
“我错了,我只是看不得喻晨而已,所以之前才找人打了他一顿……”
“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声音渐渐变小,鬼哭狼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会重复着:“放过我吧……”
“所以,那件事也是你做的。”
喻寒云声音不辨喜怒,可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恨不得自己没出现。
“呵。”
“好一个看不得……”
“既如此,赵家,我也看不得。”
“轰——”
屋外的一道惊雷从上降下,骤亮的白光落下,印在赵权脸上,竟比室内的灯光更加亮堂,将他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