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闹?
黎落落的脸色一黑,不带丝毫犹豫地倒在了床上,直接闭上了眼睛。
“我睡着了。”
君无宴好笑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他抱着她,重新入睡。
这次俩人倒是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而孟知府这边——
就过的有些痛苦了!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幕僚急匆匆的叩门声给喊醒来了。
府中有贵客在,孟知府半夜被吵醒,有怒也不敢撒,只得匆匆忙忙披上外衫跑了出去问怎么了?
幕僚一脸着急回道,“大人,又有贵客来了!”
“这个时辰?”
孟知府错愕不已,忙不迭问,“又是哪位啊?”
“就是那位战神……宁王殿下啊!”
幕僚压着声音,“这会儿刚入了姑苏城!”
孟知府卧了个大槽,摸着脑袋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什么情况?
这位爷怎么也来了?
他家姑苏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
搞什么?
莫不是也是为了那私盐案?
“快,快去迎!”
孟知府不敢有他,匆忙穿戴整齐,就和幕僚带着人出城,在姑苏城门口,接到了风尘仆仆的宁王,以及他的人马。
“下官不知宁王殿下造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他拱手做礼。
却半晌没有得到宁王的免礼。
孟知府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爷,心都拽拽不安的,其他人更是不敢起身。
气氛都变得焦灼。
半晌后,他们才听到宁王的声音。
“镇南王呢?”
孟知府忙道,“镇南王他宿在了下官准备的客房庭院,这个时辰,想来是睡下了……”
“他带来的人呢?”
末了,君砚尘又补充了一句,“他身边可有一女子?”
女子?
孟知府懵了。
他下意识抬头,就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宁王,剑眉星目,长相英隽,眸子也真的是墨蓝色的,带着凛冽的气息,只是他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带着几分苍白的疲态,饶是如此,却不减他那如同煞神般的气势……
“回宁王殿下,下官、下官并未在镇南王的身边看到女子啊!”
镇南王此行所带的人,全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哪里有女子?
何况,宁王是镇南王的亲侄子……
难道不知晓他的这位七皇叔,好的是男色吗?
君砚尘听到这话,面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幕僚生怕宁王会生气,绞尽脑汁回忆,急忙回道,“有女子,有名女子!孟大人忘了,此番镇南王随行的人中,有名叫连翘的婢女,是伺候那小公子的……”
连翘来了?
还伺候那小公子?
君砚尘仿佛间明白了什么,眼神犀利,质问道,“那小公子如今在哪里?”
什么情况?
孟知府和幕僚对视了一眼。
不会这宁王……
也是来找那小公子的吧?
这对皇家的叔侄,不会好的都是男色吧?!
不不不。
宁王以前是娶过妻的……
“那小公子,那小公子……”孟知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遂看向了幕僚,将难题丢给了他。
幕僚瞪大了眼睛,“??”
这话他也不好说啊。
君砚尘看着他们俩的小动作,眉骨突突狠跳,原本就少的可怜的耐心,已经是彻底到达了极限。
“人呢?!”
他怒的一问,孟知府和那幕僚一同打了个颤儿,脱口而出,“小公子宿在镇南王的房中!”
此话一出。
空气突地陷入了死寂。
姑苏城门口冷风吹过,火把摇曳着,君砚尘的面色僵硬,紧而覆盖上的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他几乎可以确定……
那小公子,就是黎落落!
而她,居然宿在了君无宴的房间!
孤男寡女,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流云也是被震惊到了,拔剑架在了孟知府的脖子上。
“休得胡言!”
看着那锋利的剑刃,孟知府近乎魂飞天外,哪里再敢撒谎,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下官哪里敢欺瞒宁王殿下,是真的,那小公子真的宿在了镇南王的房中,俩人这会儿就在里面呢……”
流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看向了自家主子宁王。
君砚尘的面色笼罩在城墙落下的阴影中。
面色晦暗不明。
流云吞了吞口水,想要劝一劝君砚尘……
却不成想,下一瞬,他忽地看向了孟知府,眼神暴戾万分。
“他们在哪里,带路!”
急怒攻心。
君砚尘的理智近乎被怒火焚烧殆尽!
他的双拳死死地握着,君无宴!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的!
体内每一寸的血液,都被巨怒裹挟,疯狂叫嚣着,饶是君无宴昔日闯入宁王府,抢走黎落落的那日,他也都没有像现在这般生气杀人!
“本王叫你带路!”
孟知府早就听说过这宁王的脾气不好,那成想动起怒来竟然是如此的可怖,他的脊背爬满了冷意,不敢有半分的犹豫,连滚带爬的领起了路来。
夜色浓郁。
姑苏城内却是繁华依旧……
还有这酒肆开着门。
君砚尘带着人,策马驰过长街,朝着孟知府的府邸赶去。
他迎着寒风,骑在马上,面色暴戾,头疼欲裂。
手指紧紧握着缰绳,骨节泛白。
君砚尘知道这俩人之间有点什么……
但怎么着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再想到他站在镇南王府门口等的那三天三夜,又不管不顾的从京城追来姑苏城行为……
只感觉自己像是个笑话一般!
天大的笑话!
君砚尘只要一想到,本属于他的救赎,本属于他的黎落落,和旁的男人亲密无间的样子。
那样的场景只是幻想一瞬息,他就愤怒的快要发狂,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人给撕的粉碎,心中的破坏欲强大的快要燃烧起来,疯狂吞噬着理智,叫人无法冷静,无法平息。
孟知府不会骑马的人,都被逼着骑马带路,他的身子是紧张的僵硬,颤颤巍巍地坐在马背上,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幕僚去讨镇南王的欢心,将那俩人给安排在一间房,让自己的脑袋系在宁王的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