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废人,没办法帮她们什么,但他也不想成为拖累她们的包袱!
若是有必要……
黎风聿低垂下了眼眸。
他会自我了断的!
“三少爷,该回去了。”
黎相的人已经抵达,抓上了黎风聿轮椅的扶手冷冷道。
黎落落舍不得和弟弟这么快分离,不禁蹙眉对那小厮说,“告诉黎相,今天晚上我要回黎相府住!”
她想要在今天晚上,再劝劝黎风聿看诊双腿的事!
她不想他再自暴自弃下去了!
“这……”
小厮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
陪同着东来帝准备离开筵席的辰妃,眼中却是划过了一道不善的光芒。
这小贱人,害的她女儿当众出了丑,害的陶姑姑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
她想要躲到娘家避难?
门都没有!
十公主的账,她必须要清算!
“陛下,臣妾许久不见宁王和宁王妃,甚是想念……”
辰妃跟在东来帝的旁边,柔声细语道,“如今好不容易团聚,能否让他们这几日小住在宫中?”
“你看着做主便是。”
这种小事,东来帝自是不会放在心上,随口就应了下来。
“多谢陛下!”
辰妃给旁边的宫婢使了个眼色后,就和东来帝一同离开了筵席。
要和君砚尘一同留宿在皇宫的旨意,很快传到了黎落落的面前……
黎落落一下子变了脸色。
“宁王妃,还请您莫要辜负了辰妃娘娘的好意,请您移步浮光阁!”宫婢意味深长道。
辰妃娘娘的好意?
黎落落的眼底浮现起不耐烦。
辰妃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她现在没心情去和她斗!
而且——
她和君砚尘这一层恶心的夫妻关系还没有解除。
留宿宫中,也势必是要住在一起的。
“落落,你娘亲认识的梅山那位师傅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没想到倒是个有本事的,竟然将你教成这样……”
众人陆陆续续退去。
就在这时,黎相也思忖着走了过来,背着手站在他们姐弟二人的先前。
他突然有点儿后悔,当年只将黎落落一个人,打发去了梅山……
随即,黎相又瞥了眼轮椅上的黎风聿,勾唇笑着对黎落落说了起来。
“至于小聿这边,只要你表现好,为父不会阻拦你们见面的。”
但,黎落落想要将人带走,做梦!
黎风聿的牙关一紧。
果然!
他还是成为了二姐姐的负担……
黎相满意打量着他们姐弟难看的神色,又上前一步,对着黎落落低声警告道,“无论你要如何对付辰妃他们,子嘉绝不能受到牵扯和影响,否则,后果你知道是什么!”
黎落落冷笑着望了过去。
她这好爹如此重视黎子嘉,怕是……
已经决定将这位‘后起之秀’培养为自己的接班人了!
“我明白。”
黎相的眼神暗了又暗,忽然,越过她的视线像是注意到了什么,马上换脸成了和蔼。
“宁王殿下!你这是来亲自接我这二女儿了?”
黎落落的眉头一紧,扭头就见君砚尘走了过来。
“父皇和母妃的旨意,本王自是要听从的,只是……”
君砚尘来到了黎落落的旁边,正面对着黎相,他墨蓝色的星眸充斥满了寒意,冷冷地勾起了薄唇。
“黎相白天还没有和我这位王妃说够,如今还要接着交代?这次,又想要送她什么东西?”
他说的是,之前毒药的事!
哪怕是听到这样的话,黎相的神色只是凝固了一瞬息,却依旧是面不改色。
“落落有什么东西,那也不能代表是本相送的,宁王殿下还是搞清楚了,再来问本相这话吧!时辰不早了,本相也该回去了……”
说着,黎相迈开了步伐,在顺着筵席场地的人流,擦肩而过君砚尘的时候,又不安好心地说道。
“宁王殿下,我这二女儿在皇宫,就有多你多照顾了,说不好本相的另一个儿子,又要与你亲上加亲呢,哈哈!”
君砚尘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黑沉,眼刀猛地射了过去。
黎相笑着摆手离开。
黎风聿,也被小厮推着轮椅,顺着离开了这宫宴的场地。
黎落落他们原地的氛围也由此跌至到了零点,几乎冻结成了冰川,冷飕飕的。
“黎风聿那边,算本王欠你弟弟一次,但你庶弟和雨姝的婚事,本王绝不可能会同意!”君砚尘望着面前的女人,没好气道。
十公主和黎子嘉的婚事,还牵扯到了他们在朝廷中的立场问题!
他不可能会帮三皇子夺嫡的!
黎落落这会儿的心情本就烦躁,再听到这话,顿时看着他的神色更不耐烦了。
“你对我说这话有什么用?有本事,就用行动拆散了他们!”
要是他君砚尘真能拆散的了,她倒是还真佩服他。
只可惜……
他前世都没有成功,还是被陛下狐疑成了三皇子的党羽!
“本王自有法子!”
君砚尘抿了下薄唇道。
黎落落自是不会像前世那般为他打算和考虑了。
她轻嗤了一声,扭头朝着皇宫内另一个方向走去。
本以为按照君砚尘的性格,再加上今日发生的矛盾,他会和他分道扬镳,住到皇宫别的地方去,不成想……
他居然也跟了上来!
与她并肩同行,一同朝浮光阁走去。
黎落落的目光顿时变幻莫测了起来。
君砚尘自是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并没有将这一层窗户纸给主动捅破。
她,本来就是他的王妃!
他的瞳眸暗沉沉的,边走边打破了这份沉默,挑起了话题。
“你写出来的那些诗句,真的是你梅山的师傅教的?”
可能是黎落落身上有太多令人惊艳的表现了。
君砚尘也和东来帝是一样的想法……
认为黎落落是在故意藏拙,所以才谎称到别人的身上。
她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了!
让他忍不住地想要靠近,探索个清楚……
“你爱信不信!”
黎落落想着事,敷衍一声。
对君砚尘,她没有解释的义务!
君砚尘顿时被噎死,他的拳头一紧,只能受着这闷气和她并肩朝前走。
月色朦胧,皇宫的小道上。
不远处的浮光阁的建筑,逐渐清晰明朗。
夜间的空气都变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