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分。
三江汇合口处。
三条江水颜色不同,岷江水之绿,长江水之清,金沙江浑浊。
三色汇聚一团,如同是三色湖泊,景色奇异。
此刻正值多雾季,太阳隐于东方山丘之下,浓雾笼罩在江面。
不过是早上五六点钟,买菜的刚发出一声吆喝声,三江汇合口,已人满为患。
原本江边下午才开的茶馆从头一天开始通宵营业。
价格一翻十倍,尽管如此,也是一位难求。
沿江更是派了大量武警维持治安,避免发生踩踏事件。
老百姓不明白,仅仅是看一个热闹。
交通管制,大门一栏,普通人大半没了进去的希望。
三江之亭,三江之眼,龙口之台三个最佳观景点,早已经被铁链拦住,只因这三个地方,被三派人早早占据。
三江之眼新修建景点,距离较远,观景面宽敞,足够容纳上百人,同时无死角观看汇合口处。
而这里。
最中间是许家核心成员,左边是巴蜀城主,蓝屿一派,右边是珍宝阁一派。
白家和王家各站在一边。
江雨烟身娇体弱,这种场合并未前往。
三江之亭站着好几个从未见过的人,只有吴兴旺算是熟悉。
再看龙口之台,那么大的地方,仅仅只站了一个人,那个人竟然是梁宽。
至于其他地方,自然也是人满为患。
即使只是河边上闲散茶座,此刻能够找到地方坐下的人,都算是有本事的。
“天啊,你们快看,那位纵身越过来的,不是南州排行第一的武道大师吗?”
有人惊呼一声,众人循声去看,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直接从七八米高的围墙上一跃而入。
上面的电网简直形同虚设。
“南州第一算个屁,没看见坐在河边上那位吗?那个在去年,已经是公认的内劲巅峰武者。”
“你说的又算得了什么?!”
立刻有人站出来反驳。
“内劲巅峰?!哈哈,这两位兄弟,你们的见识还是太小了。”
“看见那里站着的人没有,三江之眼上,几大家族的汇聚,哪一个家族中不是内劲巅峰的高手只能当保镖?”
“不说内劲巅峰,怕是术法大师也只配沦为配角吧!”
这话一出,众人观望。
这个位置正好能够看个清楚,众人见状心中咯噔一声。
他们认识的也不过是一些小角色,甚至连较好的位置都没有。
“三江之亭的那位,好像宜都吴家的吧?”
“何止是宜都,看见旁边站的那几位没有?每一个都是各个城市的巅峰大佬。”
“随便一个站出来,都能让那城市抖一抖的存在。”
恭维声刚刚落下。
顿时又传来疑惑声:“那站在龙头之台的又是谁?从没见过啊!”
“能够独自一个人站在最佳位置的人,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又哪儿是我们这些有资格去了解的?”
“也是,我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能够找到一席之地已经是万幸。”
“远远仰望一眼那些大人物,这一辈子都够吹了。”
这边刚刚感慨完,那三个特殊地方的人也正在发出同样的感慨。
终归下来也不过是汇成一句话:“此生有幸能够观看这等大战,终生无憾啊!”
如此盛况,却和那些擂台比武场完全不同,这样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开设赌场。
任何一个胆敢有这种想法的人,都将成为全古武者的公敌。
所有能够进去内圈的人,每一个都是抱着敬畏之心等候着。
而在外圈,多是武者和前来凑热闹的人。
相对于内圈的严肃,外圈如同庙会一般,热闹非凡。
到处都是小贩吆喝声,闻声而来的闲人更是满脸欣喜,为这一场盛况感到新鲜。
就在人群之中,两道倩影吸引四周路人目光。
萧青禾如同蝴蝶般在人群中奔跑,手中拿着不少糖葫芦之类的东西。
喜气洋溢的冲着朱惋惜喊:“惋惜,快来,这儿还有一个位置。”
她用绝美的身材厚颜挤出一个位置。
招手呼唤。
朱惋惜双手环抱在胸前,脸上尽是不屑神情。
低声冷笑:“这个位置能看见什么,有什么好高兴的。”
自从回到南州之后,两人已冰释前嫌,成了真正的姐妹。
萧青禾嘿嘿一笑,挠挠头说道:“说的也是,你已经搬到许家去住了。”
“其实只要你一句话,此刻就能站在观景台上,获得最佳视线。”
萧青禾说着,双手捧在胸前,眼中尽是向往之色。
毫不掩饰满脸羡慕:“真好啊!”
“要是我能够有这个机会,就算给人磕头,我也一定要站在最好的位置看他一战。”
朱惋惜见状,心中不喜到极点。
不由得冷哼一声:“他算得了什么?!”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底细。”
“不过就是山上长大的,学到点皮毛本事,又有什么好炫耀的。”
萧青禾嘴巴微张。
周围有心人听了去。
本就是热议话题,此刻更是赶紧参进来。
纷纷说道:“说的也是,那个许士林冒头太快,全是传说,说真的,这儿有人真正见识过他的本事吗?”
不过都是一些连古武者都算不得的人,哪儿有机会见识过。
朱惋惜倒是看见过几眼,也不真切,多是听说。
她面色一冷,轻哼一声,并不说话。
见状更有人笑道:“依我看,那许士林本事肯定还是有的。”
“能够和大宗师比武的,不可能是个废物。只是人家叶枭大宗师,那可是早早成名的。”
“七年前宗师之战中,我可是亲眼去看了。五六个大宗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看了,简直是旷世之战,令人神往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
姜瑜眉头紧皱,抿嘴不语。
“才不是,许士林他很厉害,他是神,神就是无敌的。”萧青禾闻言不满,出声反对。
路人一听连连摇头:“到底太年轻了,说难听点,人家叶枭就算练功也要多好几十年。”
“对,古武者最讲究什么内力,这内力光有天赋可不行,可是要靠时间积累。”
“这么一看,那许士林是输定了!”
“是啊!现在的人都浮夸,动不动就封神。”
“可不是,那个做法跳大神的,不也被封歌神?!”
一提到此人,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许士林和这人放在一起,简直就是最大的耻辱。
萧青禾听得面红耳赤,气愤极了。
冷声呵斥:“你们根本不懂,他就是神。”
“你这么坚定?你看见过?”
“当然!”萧青禾骄傲挺胸:“我亲眼看见,那些所谓的高手,在他抬手之间,落荒而逃。”
“说得这么神?你认识他?!”
“何止认识,我们关系不错。”一想到许士林,萧青禾双手叉腰,扬起下巴。
众人对视一眼,大笑连连。
纷纷说道:“你要真认识他,又怎么会在这儿?怎么也该站在里面吧?”
如此一说,萧青禾面色一僵,尴尬看向朱惋惜。
朱惋惜冷哼一声。
是的,她的确能够站在观景台上。
她只是看见那些讨厌的女人。
一个接着一个,甚至还有她没有看见过的。
他讨厌王折枝做作样子,看不惯蓝楹一副深情愁苦的面容,听不得爱对她阁主的神往忠诚。
在那十分钟不到,朱惋惜便给萧青禾打电话离开。
“不过就是一场虚浮夸张的对战,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朱惋惜说完,冷哼一声:“况且现在都是十点钟了,有人来吗?”
“我看这根本就是有人哗众取宠,什么比武,根本没有的事情。”
朱惋惜冷哼一声,招手说:“青禾,我们走。”
萧青禾满脸不愿。
就在此刻,苍茫的江面上,忽然传来一道吹笛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