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骇的盯着蓝屿。
只有许士林,依旧是那种事不关己的笑容。
以及王折枝,双手捂着脸。
蓝屿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这个是我们蓝家家主信物。”
“见蓝龙信物,如见家主。”
“只好您拿着它,蓝家的人无论在哪儿,都要无条件听从您的号令,哪怕是让他去死。”
蓝屿说完之后,双手往前一送。
“壮大蓝家,也是为您招兵买马。”
“从此刻开始,信物是您的,整个蓝家,也是您的。”
刀疤和张荣,一直在旁边倒吸凉气。
谁不知道蓝家的位置是什么?
谁不知道蓝家臣服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蓝家,更是整个巴蜀啊!
许士林笑了。
伸出手,将信物接到手中,随意的把玩了一下。
玉质很好,带着一点点微微的蓝色,雕刻成一条精美的蓝龙。
龙的造型非常独特,关键是中间位置还有一滴血一样的东西。
仅仅只是雕刻工艺就很难超越。
更不要说,这块玉称得上是举世无双。
“好,东西我就收下了。”
许士林随手丢进别在裤腰后面的蛇皮口袋里,笑道:“我原谅你们了。”
蓝屿松一口气的同时,肉疼的不行。
那可是他含在口中都怕化了的家主信物啊!
就这么随意得丢进像是垃圾一样的口袋里面?
心里不爽,可能怎么办?他也不敢说啊!
“咚咚咚!”
蓝屿当即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喊道:“蓝家,以后誓死追随先生。”
这一声,没有不服气。
更多的还是期望。
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能耐,只要稳定发展,定是前途无量。
将来说不定蓝家还要指望许士林,上一个新的高度。
张荣看的一脸惊诧,心中更是翻涌起惊涛骇浪,可他算什么小虾米,也不敢问啊!
只知道,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
是他生生世世都不能得罪的人。
当夜,许士林亲自送王折枝回学校。
刀疤经过许士林治疗之后伤势痊愈。
既然蓝家都属于自己了,许士林也心安理得住了进去。
倒是蓝楹,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惊的无以复加,甚至与蓝屿来一次彻夜长谈,才勉强搞清楚事情的状况。
好在,那个人是许士林啊!
想着在凤凰城发生的点点滴滴,虽然更多的是气人的地方,但至少也有很多开心的细节。
那真的是一个很不同的男人。
更是一个让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感到害怕的男人。
似乎只要有他在,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用担心,都能迎刃而解。
一住几日。
许家那边也回到城区。
凤凰胆的碎裂的消息传开,几乎没有遇到找麻烦的人。
许家对外宣称,寻药无果,要回家了。
就在许家离开的第二天,许士林觉得不好玩,也要走。
他要走,没人能拦得住。
只有蓝楹站在门口,欲语泪先流。
哽咽半天,终于来了一句:“不要走好不好?”
许士林回头,笑:“不好!”
蓝楹急了。
过往点滴闪电般回放,在这一刻,她无比清楚。
错过了许士林,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
蓝楹鼓起勇气,激动地跑到前面去,从后面一把抱住许士林。
声音哽咽的说:“娶我,我们留在这,生生世世一双人,我给你生孩子,生好多好多。”
蓝屿在旁边看着,一口接着一口的叹息。
却也没有说什么。
“一双人?”许士林回头,看着蓝楹笑了。
他抬手,擦了擦蓝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乖,回家去吧!”
在一双人说出来的时候,许士林的脑海之中不知为何,浮现出的人影是凌霄。
身体不禁一冷。
赶紧溜。
要是让凌霄知道,还不知道发什么疯。
看着许士林飞快逃离的背影,蓝楹再也忍不住心中翻涌的委屈。
哇的一声哭出来。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蓝屿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
惆怅道:“我的傻女儿啊!”
“爸爸,您不是说我是最珍贵的明珠吗?”
“为什么他不肯要我?”
蓝屿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那辽阔的天空。
无奈的说:“傻孩子,你要的太多了。”
蓝楹一惊,质问道:“可是你和妈妈,不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蓝屿笑的那么慈祥,看着她的眼神又满是心疼。
半晌才开口说:“傻孩子,普通人尚且做不到你的要求,更何况是他了?”
“你的想法太自私了。”
“这样的人,注定是一个传说中的人物,世世代代,他的故事,会像神话一样流传下去。”
“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要求他,只爱一个女人呢?”
蓝屿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感慨道:“从你说出一双人的那一刻,你就失去他了。”
蓝屿美眸流转,泪水断线珍珠颗颗砸落。
终是哭的泣不成声。
少年已远去,爱恨嗔痴,皆是泡影。
巴蜀某处深山宅院。
一黑一白二人遍体鳞伤,跪在院中,讲述在凤凰城发生的事情。
“的确是这样,凤凰胆已经碎了。”
“没了凤凰胆,老太太我们就算抢回来,也是个麻烦啊!”
院子很大,周围只有密密麻麻的竹叶发出簌簌响声。
黑白二人惶恐不安。
许久才听见古宅中传来一道沙哑声音。
“蠢货,那根本不是凤凰胆!”
二人一惊。
说了一句我们被人算计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当即喊道:“我们现在去找许家的那些人。”
“没用了。”
沙哑声音再度说道:“能够有这么好的修为,那个人不简单。”
“能用凤凰胆来算计,想让他们已经得到真正的东西。”
看来许臻的儿子已经和许老太太相认。”
“人都已经救了,就算得到许老太太也没用。”
“她口中的秘密,已经不重要了!”
说完之后,停顿片刻,沙哑声音再度响起来。
的像是古刹敲打的钟声:“你们也没用了!”
话音落下,一道掌风忽然从里面打出来。
二人避无可避,甚至连转身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直接被打成两团血雾。
而另外一边。
位于无人区的极寒之地。
这里终年积雪,放眼望去,只有雪白的一片。
一个小老头光着身体坐在冰河上,面前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半米厚的冰层下面,是流淌的河流。
他双目紧闭,动作呈现出垂钓姿态。
“轰轰轰”
天上忽然传来巨大的响声,一架直升机开来。
悬梯落下,一个身穿戎装的中年人从上面纵身一跃。
竟然直接从十几米的高空落了下来。
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只是在半空中几个翻越,最后竟稳稳落在地面。
恭敬的站在老人身后,不敢吭声。
老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存在一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忽然眼睛睁开。
宛如所有垂钓者有鱼上钩一般,使劲一提,开始拉线。
明明他手中空无一物。
一条大鱼却从洞口跃起,在半空中挣扎。
细细一看,才发现大鱼口中竟然叼着一条细细的透明丝线一般的东西。
而视线的另外一头,竟然就在老人掌心之中。
不!
根本不是什么丝线,而是老人内力。
内力实质化,能够根据自己所想任意变化形态,何其恐怖。
当鱼丢上岸之后,老人发出一阵大笑声。
身体一抖,积压在他身上的雪簌簌掉落,他光着的身体非但没有被冻伤,反倒饱满富有弹性。
甚至散发出一种玉质一般的光泽。
此刻,老者才转过身来,看向中年男人,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
声音爽懒得说:“徒儿,你怎么来了。”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语气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欣喜,大声喊道:“恭喜师父,突破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