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嚣张的吗?
许飞鸿声音拔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想过违背协议要面临的后果吗?”
一听这话,许士林乐呵了。
淡淡道:“无所谓,老子孤家寡人一个,谁能奈我何?!”
真有影响,大不了将珍宝阁还回去,将白家还回去。
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族和归属,不是吗?
许飞鸿被呛的一张脸由白转黑。
蓝楹双手捧在胸前,就在这一瞬间,她心有点小鹿乱撞,这小子,什么时候也有这么爷们的一面?
赵高强众人脸色也不好看。
“好狂妄!”
八字胡上前一步,直接将赵高强和陈震天挡在身后。
一只手缓缓伸出手,一把抓住旁边碗口大小的树木,然后用力一捏。
这里的树木可不是那些新树能比的。
本来就在背阴山,一棵树木想要长得这么大,至少也要经历上百年。
结实程度可见一斑。
可就在八字胡手中,竟然像捏豆腐一样容易。
直接在掌心之中碎开了。
在场众人不禁瞳孔一缩,这八字胡不简单啊!
众人纷纷看向对方,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哪怕是玄门高手,正常情况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能硬生生将树干抓碎,那只手,简直就是一把巨大的老虎钳。
让许士林惊讶可不止这一点,最令人惊讶的,还是这个八字胡的手指。
他的每一个手指都长的出奇,另外一只手皮肤怪异,呈现出一股不属于活人的干瘪黑色。
身上更是萦绕着一股臭臭的黑色臭气。
这股臭气,闻起来实在是熟悉。
许士林下山之后,目前遇到的,分别是古武者、邪修者、修行者。
古武者自不用说,而钟家的、珍宝阁最上层的那两位,都属于邪修者。
虽说是邪修的末等,也远不是同等古武者能够比的。
而唐大师、疯癫和尚勉强算是修行者,虽说只是个半吊子,修了个盗版,终究也算。
只有许飞鸿,修行相对正确,虽远不达筑基期,但多少能摸到点门槛。
至于这个八字胡,他的身体状况分明就是邪修,可又夹杂着一丝真气,让人无法分辨。
只能说上一句,诡异。
八字胡看许士林愣愣发神,只当他是怕了。
目光落在许士林身上,开口道:“年轻人不要这么张狂。”
“看在规矩的份上,今天道个歉,这件事情暂时就这么算了。”
“听得你口气,是想出去之后再找我算账?”许士林语气轻蔑。
八字胡目光微微一凝,手中再度用力,树直接被他举起来,丢在地上。
落地时,所有树叶抖落在地,不留一片,可见内劲有多么强劲。
很明显,等出去之后,有仇报仇。
众人见状,均是不再言语。
陈震天和赵高强,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到赵高强,许士林心中就是一团火气。
开口就说:“老子说了,看你不爽。”
“说杀你就要杀你,凌晨三点钟,就是你的死期!”
八字胡再无法保持平静。
哪怕是现在动手,也能说他依旧年轻气盛,当即动手。
但是规定了时间,这分明是不将他们任何人放在眼中。
赵高强声音发抖:“你说几时就几时,真当自己是阎王?!”
“不然呢?”许士林一笑,抓住蓝楹的胳膊将她拎起来,直接往小溪旁走。
自个儿找了个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蓝楹又冷又怕,只能拾些柴火,努力打火。
陈震天三人嘀嘀咕咕一番,回到帐篷。
许家人忧心忡忡,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议,总之还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将宝马开到了河边。
位置距离许士林的落脚点不到三丈。
许士林席地而坐,只是从蛇皮袋里面摸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放在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甘甜清香之气瞬间在口中弥漫。
不仅补充身体所需机能,更是横扫饥饿。
蓝楹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想要又不敢,只能继续点火。
“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传来。
来的人是许悲,他手中拿着一个睡袋和一袋干粮。
蓝楹如获至宝,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
平时喂狗吃都嫌弃的压缩饼干,此刻吃在口中尤为香。
许悲的气色比起刚才来好上许多,他倒是自来熟得很,坐在一旁。
“你还好吗?”许悲开口问。
许士林一惊,嗤笑一声:“许家人也会关心别人?”
“你行为乖张,特立独行,除了这句话,我无能为力。”许悲伸手,在微微的火光上烤了烤。
接着说:“表弟,我知道你本领高强。”
“但是你的对手,也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赵家和我们许家纠缠多年,直到二十年前,我们许家隐退,才没有来往。”
“至于陈震天,你是知道他的势力。”
“别的不说,就说他是叶枭的徒弟,你也要掂量几分。”
“而刚才那个老者,更是深不可测,目前还没有看见过他真正出手,不能贸然行事。”
“眼下一切以奶奶为主,先找到凤凰胆才是上策。”
“凤凰城外界多少人盯着,眼前是陈家和蓝家联手,将所有蠢蠢欲动的人镇压住。”
“坏了规矩,不是给了外面那些人可乘之机吗?”
他一口气说完,说的倒是声情并茂,只是少了点感情。
这模样,活脱脱就是许飞鸿说教。
许士林拨弄了一下火:“叶枭吗?”
他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猛地朝着天上一掷。
只听见“哇”的一声,一块黑布隆冬的东西从天上落下来。
许士林从一旁的蓝楹喊道:“去捡来烤了!”
蓝楹照做,回来时候,手中多一只刚被打死的夜枭。
许悲欲言又止,最后叮嘱几句,回到自己的营地。
许悲前脚刚走不久,疯癫和尚后脚走了过来。
手中拿着露营灯,以及一袋吃的,说的是来看看蓝楹。
许士林全不搭理,仿佛没看见这个人一般。
疯癫和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他们商量,许家先放一放,杀了你再说。”
“就抢在凌晨三点前面。”
“由言老出手。”
许士林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嗯。”
“就算不能杀你,以言老的身手,拖延时间完全没有问题。”
“只要你杀不了老板,就破了你的锐气,看你之后还怎么敢嚣张。”
许士林笑了:“他们派你来给我说这些?”
“不是。”疯癫和尚为难极了。
使劲的挠挠大脑袋:“你是我的偶像,我不该对你动手。”
“他是我的老板,拿了他的钱,我就要保护他安全,必须对你动手。”
疯癫和尚为难极了,站起来两只手抓着光头:“不管了,大不了我一人替你们挨一刀。”
许士林眼眸一抬。
头一次正是疯癫和尚,笑道:“你挨不过一下的。”
“和尚,你不属于这个社会。”
“道也可以,佛也可以,你不该被人束缚。”
疯癫和尚神色一顿,哈哈一笑。
一只手拇指并拢举起,另一只手一扬拂尘。
笑道:“这一次要是我还活着,我就回庙子里念经去,再不签什么雇佣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