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残忍了,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
朱惋惜满脸泪水,她实在没办法接受看到的一切。
“就算再残忍的人,也不可能对孩子出手的。”
“你是魔鬼吗?是杀人狂魔吗?非要赶尽杀绝吗?”
朱惋惜一边说一边摇头,努力和他保持着距离。
许士林见状,声音冷淡:“你怎么来了?”
“惋惜小姐担心你有事,特地让我带她来看看。”
爱从后面走来,声音妩媚动听。
看着客厅里面的情况,当即安排人来处理干净。
朱惋惜跌跌撞撞爬起来,朝着那一家三口的尸体。
她可以无视掉彭长富,却没办法无视那个孩子。
她想要抢救,可看着那软泥般的脖子,那一堆烂肉,又是无助的哭起来。
“他还是个孩子啊!”
“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我要报警。”
“抓你这个魔鬼。”
她崩溃着,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
爱闻言,第一时间看向许士林的小腹。
稳重如她也不由惊呼出声:“您受伤了?”
他可是珍宝阁的阁主啊!
阁主受伤,这可是珍宝阁的头等大事。
许士林向来低调,不许他们在外面称呼他为阁主。
可是此刻,爱怒吼滔天,声寒如冰:“以您的武功,还有谁能够伤的了您?!”
她环顾一圈,目光落在孩子身上,落在他紧握匕首的手上面。
倒吸一口凉气:“是那个小孩偷袭了您?”
“也是,谁会想到一个孩子会杀人呢?”
朱惋惜正要拨号的手僵硬住。
她嘴唇动了动,贝齿紧咬,哑口无言。
“请让我替您止血。”
爱关心则乱,真气运转,想要用内力强行止血。
还未触碰到伤口,一只手覆盖在爱的手上。
霎时间,浓郁的真气荡然无存,只是一个轻轻的触碰,便化开爱合集全身的内力。
许士林低头,目光温柔:“只是伤到皮毛而已。”
“我想痛一会儿。”
他缓缓抬头,目光深沉:“下山的时候,老头子只告诉我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我小心翼翼避着女人,却忽视掉所谓的弱势群体带来的伤害。”
“都说孩子是一张白纸,可也经不住大染缸的浸泡啊!”
他摊开手,覆盖在小腹伤口上。
手掌淡淡真气覆盖。
内息调整,肌肉和经络有节奏的收缩舒张。
当许士林手拿开的时候,伤口已不再出血。
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朱惋惜僵硬的身躯上,淡淡道:“今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他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想要保护自己人,所谓的善念,就是个笑话。”
朱惋惜仰着头,嘴唇微微张合半天,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发出来。
似乎她的存在,只有拖后腿这一个作用。
她在心疼那个孩子的时候,就应该想想,许士林是因为什么原因站在这里。
他要是不出手,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那个孩子还活着,是不是现在刺进去的位置,不是小腹,而是心脏……
一股股寒意从脚底袭来。
朱惋惜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多么离谱。
“对……对不起!”
她闭上双眼,鼓起勇气大吼一声。
久久没有回应。
她缓缓睁开眼睛。
屋子中只有来处理尸体的人员。
爱呢?
许士林呢?
她站起来,环顾四周,一脸迷茫。
旁边工人好心提醒:“朱总,爱掌柜他们去外面了。”
“看,就在车旁。”
朱惋惜探头去看,许士林和爱正在上车,两人神色严肃,正在说重要的事情。
这个时候上去,就是为了说一句对不起吗?
朱惋惜的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
最后苦涩摇头,沉默不言。
车上。
爱翻看平板资料,确定无人偷听后,这才恭敬说:“阁主,已经查明。”
“这些人的确是暗门的人,并且欧阳还是暗门长老级别人物。”
许士林点点头。
摇上车窗。
车里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非常好闻。
爱身上透着慵懒性感的美,在空间狭小的车中,更显得暧昧不已。
就在车窗即将关闭的一瞬间,许士林朝着爱欺身而下。
朱惋惜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爱是极美的。
但两个人大白天的,明目张胆的在车里……
一想到爱对许士林伤口的关怀程度,朱惋惜眼眶中浸满泪水。
怪不得爱忙上忙下,代表着珍宝阁这样帮他,原来是有付出的。
一个女杀神、有个白玫瑰、一个玲,现在还来个爱……
呵,男人。
朱惋惜冷哼一声,再不想看他们一眼,独自驱车离开。
车影远去,许士林立刻坐直身体。
爱眼中失望一掠而过,掩嘴笑:“阁主何必故意气惋惜小姐呢?”
“她本就是个单纯的姑娘。”
许士林收回目光,沉声道:“正是她单纯,我才不想她参与进来。”
“卷入其中和陷入危险同等,烟姨会担心。”
爱闻言,声音带着一点酸涩:“她真幸福,有阁主保护周全。”
许士林没注意这话含义。
直入主题说:“先说说暗门和许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爱说着,将所有资料全部递给许士林。
暗门是二十年前成立的。
当年许家出了一件重大事件。
对外宣称和亲生女儿许臻决裂,并将她赶出家门。
此事不到一月,许家将家产事业交给忠仆许忠管理,许家一大家子,隐退山林。
从此以后,许家再无直系面世。
暗门日渐强大,却从不过问外界是非。
唯有十七年前,许家长子出现在洛城,四处查找许臻消息。
次日,暗门出动,长子被乱刀砍死在街头。
没有人知道暗门的势力归属何方,更没有人知道暗门真正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所有人只知道一个道理,暗门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势力。
但凡是洛城的人,都会给暗门几分面子。
许士林看完资料,淡淡问:“暗门和珍宝阁想相比如何?”
爱一听,微微一笑。
“珍宝阁不参与外界纷争,财力雄厚,并且上届阁主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珍宝出手。”
“而暗门,不好说,没有历史背景,就像是凭空出现的超强势力。”
爱说着,又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笑道:“不过我们也不用担心。”
“珍宝阁和暗门,二十年来进水不犯河水,大家互不相干。”
“我要是说,暗门和带头大哥有关系呢?”许士林冷笑一声。
“什么?!”爱浑身紧绷。
他们这些人都受到过老阁主的恩惠,老阁主的死就是带头大哥造成的。
不仅仅是老阁主,许士林的母亲,也是一直遭受带头大哥的迫害。
新仇旧恨加起来,如何能平息的了?!
许士林轻声说:“给我盯着暗门,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告诉我。”
“阁主。”
爱快速平复情绪,接着从怀中拿出一张请帖来。
恭声说:“今天刚收到的请帖,正是暗门送来的。”
一听到暗门二字,许士林重视起来,接过请贴一看。
目光冷到极致,哼笑一声:“暗门门主八十大寿!”
“我这个做阁主的,怎么能不亲自去拜访呢?”
说完之后,许士林的目光冰冷落在地上那一堆死人身上,特地指了指欧阳,说道:“爱,替我准备一份厚礼。”
“我要亲自带着这份厚礼,去给暗门门主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