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人,可信吗?
走出郊区,一辆宾利早就停在街道口。
白雄远远瞧见人,下车相迎,身段放的极低。
满脸堆笑:“家主,您的事情不吩咐,我也不敢贸然参与。”
“只能在这儿等您。”
说着,又双手奉送上一张卡:“这张卡是我白家和珍宝阁联名办理的至尊黑金卡,您随便花,不限额度。”
“嗯。”
许士林随手接过卡片,将女孩给的地址拿出来。
车上。
沿途风景不断后退,许士林却无心去看。
就算如今的许家不是曾经的许家,那披着羊皮的狗东西,也不至于家中还有叫花子一般的存在。
重点是,许士林和那个女孩,竟然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许士林反反复复看着纸条,这个字写得极好,是书写人从小练习的端正,也是书写人骨子里透着的高雅。
除了那一双眼睛,真是无法将女孩和高雅联系在一起。
盛世酒楼宴会厅中。
富二代一桌,创业小老板一桌,本市有为青年一桌。
许家最次的一个男丁,许武。
没文化、没本事、没长相,面貌丑陋,堪比刚鬣。
就他这样的男人,要不是因为是许家的孩子,丢去洗厕所都嫌吓人。
可偏偏,他坐在主位上。
浑身肥肉勉为其难挤入座椅中,整个人放松状态靠在椅子上,一只手夹着烟,呼吸间胸前巨肉此起彼伏。
朱惋惜坐在他旁边,面色苍白,两个拳头死死攥紧。
三桌人,年纪相仿。全是洛城小有名气的人,此刻看向朱惋惜的眼神,尽数透着看戏冷笑。
“武哥,一听说你未婚妻来了,我立刻组织了这次欢迎会,您还满意吗?”
一男人满脸讨好看向许武。
许武吞云吐雾,眼角斜视而来,见身旁身娇体柔,容貌绝尘的女人,嘴角多了一丝晶莹。
或许意识到不对,“呲溜”一声,又吸了回去。
鼻息仰人哼哼道:“小县城出来的小门小户,有什么好庆祝的。”
“要不是她妈是我们家走出去的婆娘,她这一辈子又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
说完之后,许武忽然瞪大那双小眼珠子,高呼一声:“老子可是许家的直系啊!”
众人均是垂下头,嘴里却发出压抑的笑声。
朱惋惜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极力隐忍之下,咬牙切齿的说:“是我不配,再见!”
她说罢,这就要走。
“站住!”许武声音拔高,阴沉沉的说:“老爷子定下的婚事,容得你来配不配?”
“只要我爸一句话,灭掉你朱家,需要费力气吗?”
他艰难的坐直身体,即使只是一个小动作,也累的直喘气。
慢吞吞的说:“要不是看在你长得还不错,那制药厂也有点意思,我才不会娶你。”
“是你爸爸求爷爷告奶奶的,我们许家才勉为其难让你嫁进来。”
朱惋惜脸色被说的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却也非常清晰的知道,朱家惹不起许家。
恐惧的瞬间,脑海中一闪而过许士林的身影,很快又狠狠摇头。
求他做什么?人家有妻女了,她还要去倒贴吗?
面对羞辱,她起身要走。
一个女人将她搭在她的肩膀上,满面笑容,眼底讥讪也毫不掩饰:“哎哟,嫂子,别走呀!”
“我们可是听说,你之前有一个未婚夫的。”
“可不是,听说只是一个山上下来的穷小子。”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连一个乡巴佬都不要你,也就只有我们武哥不嫌弃你。”
“就是,都要嫁过来了,连一个陪同的人都没有。还在那摆什么女神范。”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许武不仅不阻止,甚至还饶有趣味的看着,眼神中更是带着几分赞许。
朱惋惜这种女人,只有不停的pua她,才能让这个女人臣服在他脚边。
“朱惋惜,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许士林脚步轻盈,神色淡然,可那一群保安就是拦不住人。
见到此人,众人顿时一惊。
“许士林!”朱惋惜语气先是一喜,随即脸上一冷:“谁让你来的?”
“许士林?”许武嘀咕一声。
戏谑一笑:“原来就是你退了婚啊!我可是听说,我那没出息的小姨,很是看好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挥手,示意保安们出去。
只留下经理站在门口,脑门流汗,一个劲的鞠躬道歉。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又有瓜吃了。
看见许士林一身中式衣服,身上的布料倒是有点意思,灯光晃动之下,宛如龙鳞闪动。
只是没有任何标签,甚至没有任何一个秀场出过同类似的产品。
看来又是某个购物平台出的次等品。
“哎哟,原来是嫂子的娘家人啊!”
一个狗腿子立刻站出来,在许武眼神示意之下说道:“来,快坐,我们正开饭。”
三桌人,正好有一个空位子。
许士林看了朱惋惜一眼,目光对视之中,朱惋惜又故意将脸转向一边,装作看不见他的样子。
“正好,我也饿了。”在许家打了那么会儿工夫,肚子有点空。
说着,朝着空位置坐下。
他倒是要看看,这一群鸠占鹊巢的人,都有些什么能耐。
正要落座,一女人从地上抱起一条吉娃娃放在椅子上,不温不火的说:“这是我儿子的位置。”
朱惋惜眉头皱起,她可以不搭理许士林,可以受侮辱。
但是这些人,绝对不能招惹许士林。
他可是洛城新崛起的神啊!
可是连白家都要马首是瞻的神啊!
朱惋惜生怕许士林一个冲动又要大开杀戒,到时候又会连累朱家。
忙说:“赶紧将你的狗拿开,对他客气点。”
“嗨哟,我还就不!这个位置就是给我儿子定的,他还不配。”女人顿时来气。
倒不是他们有挑战许家的本事,而这一切,都是许武默许的。
“吵什么吵,好好吃个饭不行吗?”许武脸上肥肉乱颤,指了指角落。
对经理喊道:“给他添副筷子加个碗。”
说完又对着朋友说:“来者是客,你们别太过分,给人家留条缝隙夹菜。”
“小县城来的,怎么也要让人尝尝大城市的味道。”
朱惋惜彻底慌神,急忙说:“你们太过分了。”
立刻将位置让出来,有些担忧的对许士林说:“要不你坐这儿?”
“还是重新摆一桌吧!”许士林对拿着碗筷的经理说:“上你们的招牌菜。”
说完,冷冷一笑:“毕竟那猪啊狗啊吃的东西,我也下不了嘴。”
“你特么说什么?”一个人站起来。
另一个男人也挽起袖子:“看来你今天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死的。”
许武哼了一声,大喊道:“打,算我的。”
朱惋惜脸上汗水涔涔而下,急忙喊道:“千万不要打,后果很严重的?”
“小贱蹄子,你还替他求情?今天这个人,我非打不可!”许武冷哼一声。
目光中透着警告:“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亲自动手。”
朱惋惜赶紧闭嘴。
至少这样,许武不会去送死。
其他人怎么死法都是自找的,不招惹许家就成。
所有人口中发出怒吼声,便要冲上来。
许士林哼笑一声,抓过经理手中递来的碗,便要砸。
“这个碗五千,你住手!”经理高呼一声。
“我赔。”
许士林随手一张卡丢过去。
当经理看清楚手中卡时,整个人都麻了。
这可是不限额度的卡啊!真正的随便花!
就算是总督千金也没有这张卡。
经理虽说忌惮许家,可这张卡的主人明显更加厉害。
浑身颤抖之后,赶紧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满脸堆笑的递来一条板凳:“爷,您随便砸。”
“我给您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