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许士林如此激怒因,不禁吓得冷汗连连。
就算许士林本身能耐不错,也绝不是这人对手。
就在众人屏息凝气,准定拼死争取许士林离开时间时。
却瞧见,许士林当真原地不动。
手中还捏着那两根柔软细弱的头发,身上却有一层淡淡青光。
因出手之快,实在是不可思议。
手中黑气不仅在他身后行成一个巨大的阴影,手中握着一把短剑,朝着许士林脖子刺来。
三位掌柜别说是出手相救,这等速度,他们就连看都看不过来。
直呼一声,完了,死定了。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许士林忽然举起手中头发丝,在他脸上刺了一下。
柔软无力的头发丝,在许士林手中,竟然坚韧如钢铁,锐利如细针。
因吃痛,连忙缩回手臂。
一击不中,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因不由心浮气躁,身后黑气竟然也带着吞人精魄的威力。
三位掌柜本在旁边插不上手,此刻还未卷入二人战斗之中,变感觉胸口闷痛。
身体正在快速虚弱。
三人又惊又惧,因这个样子,简直如同怪物一般。
即使站在边缘被波及到都如此厉害,可想而知,在战斗中,他们估计坚持不到三秒。
反观许士林,面对这种强敌,气定神闲……
等等……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如同海浪翻滚,简直惊得目瞪口呆。
这已经不仅仅是游刃有余了,他甚至还在分心看手机!!
许士林忽然发出“咦”的一声,怎么会有白玫瑰未接来电?
眉头当即一皱,说了句:“不玩了。”
因意识到面前的人可能是她遇到过,前所未有的强敌,正当警惕,全力施展绝学时。
对方却随手一甩,两根头发一闪而逝。
因敏锐察觉到有黑线而过,仿佛是眼花的瞬间,虚无缥缈,甚至无法捕捉到运转轨迹。
“咚”的一声。
她只感觉双膝传来剧痛,整个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而面前的,正是恨的尸体。
她眼神一狠,强行站起来。
无论她如同催动功力,双腿根本没有一丝知觉。
“你对我做了什么?”因数次尝试无果后,终于开始急了。
三人直接懵在当场。
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是……是那两根头发……”嗔呢喃着,忽然眼眶红了:“她该给恨下跪的。”
三人看向许士林的目光彻底变了。
要是说之前仅仅只是欣赏和敬畏,那么此刻,就是来自于身体每一个细胞的崇拜。
许士林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走到因的面前。
俯视着她那张惶恐不安的脸,问:“带头大哥,是谁?”
“一起参与的人,都有谁?”
刚才的一击已经令她讲惊魂未定,双腿发软,身体摇摇欲坠。
说话时气喘不已,虽说仅仅只是一个回合,两者之间的差距十分明显。
“想知道,问你死了的妈!”
因一声吼完,竟然双手着地,以手未退,倒立起来,想要破窗而出。
三位掌柜早就对面前的人失望透顶,见她要逃,毫不留手攻去。
霎时间,因落了下来,匍匐在地,难以动弹。
尤其是背上两处伤口鲜血狂涌,伤的极重。
她忽然感到悲哀,哆嗦着嘴唇颤抖道:“可笑。”
“我一个上山的人,竟然去嘲笑一个下山的神!”
“可笑!”
“可笑啊!!”
忽然,因又对着房顶,仰着脖子喊道:“大哥,我已尽力而为,他……不愧是那个人的儿子啊!”
“身手简直是,厉害得很。”
说完之后身体一晃,彻底趴在地上。
身上的黑气宛如魂魄离体般,肉眼可见的消失。
本就干瘦的身体此刻更是快速瘪下去,彻底成了皮包骨头的干尸。
许士林暗叹一声不好,想要阻拦,已来不及。
“多谢先生替珍宝阁报仇!”
三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这一刻,他们没有身为掌柜的骄傲,只有至高无上的膜拜。
“先救玲。”
许士林心中郁结,因、果二人一死,带头大哥是谁,何处得知?
楼下,爱不知楼上战况如何,看见他们能平安下来,急忙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许士林直接走到玲跟前,开始施针救人。
而一旁,爱听着三人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哭又怒,最后,也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许士林。
当许士林对玲施针时,无论用哪一种奇怪的方式,三人都只是在旁静静等候。
心中同时达到一种默契,如果连他都救不了的人,还有谁能救呢?
半晌之后,玲幽幽苏醒。
当看见手中蛇头时,不禁眼眶通红。
又赶紧抓来奄奄一息的蜜袋鼯,往它口中灌入五彩缤纷的糖水。
当得知上面发生一切时,玲坐地上,低垂着头,抿着嘴一言不发。
气氛诡异至极。
看着玲如此消极模样,爱上前一步。
温柔的声音带着恳求:“小姐,还请您振作起来,珍宝阁是阁主毕生心血。”
“求您务必接管珍宝阁,成为新一任的阁主。”
玲久久不语。
忽然,咯咯发笑,转过头来,看向许士林。
葱白般的手指一指:“喂,说起来我爸也算是因你家的事情死的,你来接管阁主,可不能推辞。”
众人一震。
虽对于这个决定感到震惊,却没有反对的声音。
甚至,痴开口说:“也是,一个被神踩在脚下的人,都能掌管珍宝阁二十年,他为什么不行?”
“当然行。”
嗔尴尬一笑:“只是你这话说的有些不太对。”
“我们在神脚下的人眼中又是什么呢?蚂蚁?还是臭虫?”
爱一呆。
猛然跪在地上,高声喊道:“恭请阁主。”
“我们此生将对您衷心追随。”
几人也赶紧跪在地上,大呼阁主。
玲坐在窗户之下,缓缓抬起手,一小束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她笑了,只是眼中依旧有着难掩的伤痛。
她轻声低语:“幸运的是,我们最终逐光而行。”
“在他羽翼之下,万物皆为上品。”
她笑着,又抱住双膝,将头狠狠埋在双膝之中。
只有一道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珍宝阁这一次损失惨重,封锁一切消息,换阁主的事情,延缓几年公布。”
目前的珍宝阁,再经不起浩劫。
只是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士林已经来到一楼。
看见白玫瑰未接来电后,始终心绪不宁。
多次电话拨回去,也一直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许士林赶紧来到楼下,寻找白雄。
夜幕降临,即使已是凌晨时分,众人也依旧不肯走。
楼上发生的一切,没有人不好奇。
到了后来,他们甚至听不到一丝打斗声音,只感觉胸闷难当,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
许士林驻足,看向楼下围观的人,皱眉。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楼下这些人多多少少吸入死气。
哪怕目前看起来没事,至少回家也会大病一场。
“许士林……”
一声轻呼,朱惋惜叫住许士林。
朱惋惜在外面,听见大家对许士林的拥戴,甚至看到四楼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都在想,难道这个人不就是自己幻想中的盖世英雄吗?
她深吸一口气,难得声音温柔:“外公那边又在催,你陪我去,好吗?”
她说完,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一起去,自然是为了拒绝那边的婚事,而带回外公家的人是什么身份,大家都懂。
“家主。”
许士林还未答应,一声急呼,白雄火急火燎奔跑来。
看见许士林连气都来不及喘,急忙说:“玫瑰母女被钟家的人带走了。”
“什么?”
许士林冷喝一声,扭头就走。
“站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朱惋惜忙问。
可惜,许士林的身影,已在这片刻之间,消失在茫茫人海。
朱惋惜苦涩一笑:“什么玫瑰?他们母女就这么重要吗?”
白雄看见许士林出发,一颗心基本上稳定下来。
听见一女子这么说,不由笑道:“当然重要。”
“我女儿是他的女人,而我的孙女……”
“不要说了!”朱惋惜出声打断。
白雄这才察觉到女人异样,疑惑道:“不知道你是家主的什么人?”
朱惋惜几度开口,欲言又止。
是啊!
她是谁呢?
人家是他的妻女,她又是谁?
难不成说是未婚妻?
朱惋惜苦涩一笑,脸上温柔尽数消失,声音冰冷:“我不过就是个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