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分钟找出位置,他也真敢说。”
“关键他还答应了。”
“听我老公说,光明制药厂前景不可估量,而准女婿是个废物。”
“傻子都听得出来,人家这分明是要摆脱他。”
……
议论声中,许士林已从屋中取来财神面前的香灰,铺在平整的盘子中。
再度走出来,从自己随身布袋中拿出香蜡纸钱,一顿操作,口中念念有词。
这举动,将那些嘀嘀咕咕的声音呛了回去。
李警官不可置信:“你的方法就是求神拜佛?迷信!”
朱缘尽更是一把捂住脸:“我们不认识这个人。”
周围邻居全是看笑话的。
“见过用狗的,哪怕是用公鸡的都有,就没有见过求神拜佛的。”
“这孩子脑子有问题,完了。”
“呸,还找人,糊弄人还差不多。”
……
朱惋惜死死咬着下唇,即使出血也不肯松开。
她的脸火辣辣的,平时在家里装神弄鬼也就算了,现在当着左邻右舍搞这些,以后他们朱家还怎么做人?
心中对许士林更加厌恶。
许士林心无旁骛,只顾摆弄香蜡纸钱。
周围哄笑声越来越大,朱缘尽气不打一处来。
“滚,别在这儿丢人。”
朱缘尽冲上去想要赶人,却不想许士林一个转身,直接将装香灰的盘子递到朱惋惜手中。
“许士林,你到底做什么?”朱惋惜气的发抖,作势要将盘子丢出。
“用符击追踪法,寻找烟姨。”许士林说着,在朱惋惜小腹上按了一下,她微微张嘴,身体竟不受控制。
眨眼之间,许士林手中多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一甩,符纸自燃起来。
“你们母女连心,用你的血,一样可以。”
说罢将燃烧的符咒丢进一个奇怪的竹筒里。
随即一点朱惋惜中指,一股血水冒水。
他快速将血水滴入竹筒中,朱惋惜痛的惨叫。
刚一张开嘴巴,许士林已经将竹筒盖在她的嘴上。
烟雾缭绕,活气吸入,周围忽地吹起一阵冷风。
“你特么做什么,我真的忍够了。”朱缘尽骂骂咧咧冲上来,便要动手。
谁想凑近一看,朱惋惜双眼空洞,宛如魂魄抽出体外,全没了神采。
许士林也不看旁人,轻声道:“别碰她,当心魂魄出窍,痴傻一生。”
他说的很轻,朱缘尽却不敢闹腾了。
眼前的情景实在诡异,他明显感受到,朱惋惜身体周围的空气,要比其他地方低好几度。
许士林拿起一根香,拜了四方,又是一阵奇怪的咒语后,塞入朱惋惜口中。
周围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警察也不着急走了。
李警官发烟,自己点燃一支,萦绕的烟中,他的笑充满同情:“还以为是什么高人,结果,又是个江湖骗子。”
“等会儿他耍完把戏,将他抓进去关几天,教他做人。”
几个小警察纷纷点头赞同。
见过骗子,敢在他们面前嚣张的骗子,还是第一个。
朱惋惜嘴巴里含着香,脑袋不断转动,竟然在香灰中绘画出复杂的线条来。
朱缘尽再不敢吭声,他站在旁边,看得清楚,眼瞳越睁越大。
“好了!”许士林手中拿着纸笔,照着香灰盘,绘出一幅地图。
一拍朱惋惜天灵盖,收回香。
朱惋惜浑身一颤,跌坐在地上,香灰洒了一地。
“女儿,你感觉怎么样?”朱缘尽上前关心。
朱惋惜浑身被汗水浸透,双腿颤抖,喘着粗气说:“我好累,好像走了好远好远的路。”
事实摆在眼前,谁还能质疑半分。
李警官也凑上前,当看见纸片上的地图,霍地抬头,看鬼一样看着许士林。
喃喃道:“前面这段路线,和我们调查的路线简直一模一样。”
“后面这段路线,就连天眼都查不到,你竟然查到了?!”
之前众人还秉持着怀疑的态度。
现在,无人不信服。
“四十秒,他只用了四十秒。”
一个小警官看着手表,诧异抬头:“其中二十秒,还是要算上他进去拿东西的时间。”
时间在这一秒,仿佛静止。
顷刻间,再度沸腾。
“大师真是神了!”
“大师请您给我算算姻缘吧!”
“我事业受阻,是不是风水不对。”
……
“找到又怎样?”李警官看着地图,脸色越来越白。
冷汗涔涔,近乎绝望道:“你知道最终地点,是哪儿吗?”
“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人平安带回。”许士林寒声道。
“这是地狱之门。”李警官讥讽一笑:“南州备战区,第一火力队。不属于南州管辖,也是隐藏战力。”
“别说我一个小警察,就是南州总督亲临,也是连大门都进不了的。”
“他们去了那里,也就是进入地狱。生死由命!”
不知道这个地方的人,窃窃私语。
知道的人,缄默不言,遍体生寒。
吵吵嚷嚷,真是聒噪。
许士林懒得搭理,走到李警官面前:“你们还出警吗?”
李警官摇头,默然。
不是不出,是不能出,不敢出。
“哦!”许士林淡淡应了一声,从怔怔发神的李警官手中拿过钥匙:“你休息,我来结案。”
说罢上了警车,这就要走。
朱惋惜立刻回过神来:“等等,我也要去。”
她咬牙坚持,快步上车,双手抓住座椅,生怕被轰下车,美眸含泪:“那是我的妈妈。”
“随你。”许士林应了一声,只要不找麻烦就行,实在不行,敲晕就是。
刚一回头,李警官已坐在驾驶室上。
他正了正工作证,正义凛然道:“这是我的职责。”
许士林懒得理他。
他脸色一僵,补充道:“没我,你开不了这车。”
好像也是。
“开快点。”许士林随手将钥匙丢给他,懒绵绵坐在车后。
却没人注意到,倒映在车窗玻璃的那张侧脸,冷的如同地狱修罗。
要对付他,无论用怎样的手段,他一一接招。
可动他身边的人,就是拔他的逆鳞,绝不轻饶。
车子开出上百里路,直至山野,人迹罕见。
峰回路转,盘旋而上,豁然开朗。
双峰之中,竟然有着数百亩平坦地势,城墙高筑,守卫深严。
甚至还能看见峰峦之间,建有炮台。
更别说那阵阵操练声,至少也有上万人。
“咕噜。”
李警官距离大门上百米,就已经停下车来,艰难吞咽口水。
“再往前,就是黄线范围,一旦进入,直接开枪。”李警官讪讪一笑,立刻解释。
“位置对了,是吧?”许士林问。
见他点头,许士林沉重脸,往前走。
前脚脚掌刚迈入黄线,“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前方地面上。
“啊!”朱惋惜什么时候看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跌坐在地。
一道洪亮声音传来:“什么人?立刻退出警戒线。”
“快退,第一枪是警告,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李警官脑门子全是汗:“先上车,我们从长计议,只要确定受害者在这儿,我会立刻向上级申请……”
一个小兵手中持枪,快步跑来,停在黄线范围内,呵斥:“还不走?”
“我们的亲人被绑架,现在罪犯就在这里面,这是警察,我们进去找人。”许士林直接推出李警官。
李警官心中将许士林问候个遍,掏出证件。
谁想人家只是看了一眼,随手丢在地上。
举起枪,命令道:“立刻离开,再让我看见你们,我直接开枪!”
“只要进了我们这,谁都不许来搜查。”
“走……走吧……”李警官小声说:“让上级来谈。”
许士林皱眉,上前一步:“我要找人!”
“退后!”小兵命令,却感觉手中一空,那枪,不知何时竟到了许士林手中。
下一秒,一整队人冲出来,数十支枪对准他们。
李警官赶紧举起手来,朱惋惜坐在地上,身体软的站不起来。
小兵冷冷一笑:“现在,没得谈!谁来都不许进!”
“呜呜呜……”朱惋惜忍不住哭起来。
想着母亲,怨从心起:“都是你,不肯听劝。”
“交给李警官啊,他们上级还能谈。”
“现在还能进去吗?我妈妈有个好歹,全是你害得。”
“我妈真的出事,我就,我就和你一起死……”
……
果然,她好烦啊!
许士林目光扫过面前士兵,声音冷如冰霜。
“我要找的人,如来也藏不住。”
“拦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