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缘尽脸都快落到地上。
周围再度引起轩然大波,这又是什么情况?
朱家没家境没背景,唯一能够傍上大佬的原因,几乎就在貌美如花的女儿身上。
那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是谁?
火辣辣的目光,一道道的冲击朱家人。
朱缘尽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吃什么饭?赶紧滚!”
“许士林,你别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我好不好?”朱惋惜也觉得脸上滚烫,银牙咬碎,小声呵斥。
许士林笑容灿灿,耐心解释:“叶家请我们一家人吃饭,我当然要来。”
“谁和你是一家人,你给我住嘴!”朱缘尽当即怒了。
江雨烟顿时不满,冷冰冰说:“我早已经将林儿视如己出,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有着阿姨这话,许士林心中温暖。
再度解释:“叶家请我吃饭,我不肯。他们这才将你们叫上一起的。”
“我呸!”
朱缘尽气的一口唾沫吐出来,满脸讥讽之色。
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对着周围的各位大佬说道:“各位别听他胡说。”
“我实话告诉你们,他就是一个山上破道观的小童子,就连小学都没读过。”
“之前,是他仗着过世母亲和我老婆的关系,厚着脸皮来找我们。”
“我本来想着旧相识一场,多少提点一下。谁想到这个人,不学无术,顽劣不堪,品德败坏。”
“我已经和他断了所有关系,没想到,他盯着我女儿不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哪儿都有他。”
……
朱缘尽说的激动不已。
江雨烟连连拽了好几下也是无动于衷,急的眼睛通红,愧疚的眼泪盈眶。
朱惋惜也是难堪低垂着头。
“够了!”
一字一句,伤人至极。
本以为有一丁点温暖,此刻看来,有些人真不是你对他好,他就能对你好。
“叶家人就在里面,但凡你多问一句,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呸!”
朱缘尽懒得争论。
许士林脸上笑容消失,板着脸,冲着酒楼喊道:“老爷子,今天我心情不爽,这饭,就不吃了!”
声音不大,波动极强,准确无误的钻入每一个人耳中。
“你以为你谁,你说不吃,谁特么稀罕请你!”
朱缘尽朝着许士林的背影骂。
“你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江雨烟也是气的直哭,甩开他的手,追着许士林去了。
朱惋惜神色复杂看着这一幕,小声道:“爸爸,让他走就是,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这种狗皮膏药,你不将他像烟头一样狠狠踩,风一吹,他还能燃起来。”
“小先生……他走了?”
一声怒喝。
君悦酒店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众人簇拥之下,急冲冲跑出来。
他虽满脸褶皱,却依旧精神抖擞,目光如炬。
身边更是站着叶辰等人,君悦酒店的老板,也只配站在后面。
此人一出,周围陡然肃静。
众人纷纷鞠躬,高声喊道:“见过叶老爷子。”
只可惜此时此刻,叶老爷子的眼中哪儿还有旁人。
只有离去的出租车,依旧留在原地的朱家父女。
“爸,那两位,就是朱家的。”叶辰虽对许士林三番两次爽约不满,更不满的,还是朱家父母。
在赶出来的路上,经理已经将门口发生的一切,全部告知。
只可惜,朱缘尽还在梦中。
通天的人物就在眼前,他们朱家辉煌未来,也在眼前。
“快,女儿,快!”
朱缘尽迫切的喊,拽着女儿快步上前。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弓着背嘿嘿喊道:“亲家,您怎么亲自下来了,我们上去就是。”
一声亲家出口,全场动容。
和叶老爷子攀上亲家,跻身南州上流,不过是需要几天的事情。
朱家,难道真要翻身?!
叶老爷子脸上表情迅速冷下,目光收敛,冷气爆发。
声音冰冷道:“小儿还未娶,请勿狂言!”
字眼不算狠,却迅速拉开双方之间的差距。
朱缘尽顿时尴尬不解,急忙问:“可是叶总亲自来我家,请我们来吃饭,不就是为了见家长,商量两个孩子婚事吗?”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
叶辰本就是个性子急躁的人。
一听这话,就差没揪着朱缘尽打了。
“你也不看看你女儿才多大,你女儿才二十吧,我都马上四十岁了,和你能差多少?”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一通话说的朱缘尽满头雾水。
依旧不死心:“那这邀请?这宴会?还有那投资……”
谁会莫名其妙,对一个不相干的人投资这么多呢?
叶辰嘴角一挑,傲然道:“当然都是为小先生做的。”
“小先生视你们为家人,你们却弃之敝履。实在可笑。”
小先生?
难不成说的是许士林?
叶老爷子脸色难看,哼了一声:“许士林年纪虽小,却是我叶家贵人,称之为小先生,是我对他的尊敬。”
哗!
全场躁动起来。
能够被叶老爷子尊称为小先生的人,这龙国上下,能有几人?
“怎么可能!”朱缘尽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惊恐大喊:“可他只是山上的一个小门童啊?”
叶老爷子眼神高深莫测:“你的不屑一顾,怎么就不能是别人的遥不可及?”
“终究,还是你们目光太短浅了!”
“制药厂有你这样的领导人,未来堪忧!”
叶老爷子在众多大佬面前的一句话,也相当于直接判了制药厂的死刑。
朱家,也将在这一刻完了。
随着叶家人的离去。
哄笑声阵阵传来。
“抱着金砖都当板砖,这朱家人真有意思。”
“还想和叶家攀亲家,简直是痴人说梦。”
“给这种人合作生意,除非我有病!”
……
一字字,就像是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打在朱惋惜的脸上。
她的泪水,一颗颗坠落而下。
朱缘尽几乎崩溃的跪在地上,喃喃大喊:“不……不可能!”
“我将成为南州新贵,我要翻身了!”
“不……”
他喊着,在嘲笑声中,忽然想到了什么。
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脸上笑容狰狞可怕:“女儿,你听到没有。”
“许士林,许士林是我们的希望。”
“只要抓住他,就能……”
朱惋惜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一把挣脱开父亲的手,哽咽道:“他不是烟头吗?”
“靠自己好不好,别用烟头引火,好吗?”
泪水默默坠落,能看到的,只有朱缘尽眼中的不甘。
……
出租车一路行驶。
却在不夜城街道口停下。
三日之约已到,本来许士林打算陪朱家人吃完饭再来,此刻心情不好,正好发泄一番。
“许先生到!”
一道高喝声,刘毅亲自出门迎接,脸上笑容洋溢,恭声道:“许先生,等你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