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
老爷子眉头紧锁,在脑海中翻了个遍,也没有半点关于朱家的消息。
南州还有朱家这么个大家族吗?
难不成是什么隐世大家族?
老爷子百思不得其解时,旁边的人轻声咳嗽:“董事长,南州有个濒临破产的制药厂,似乎就是姓朱。”
老爷子愕然抬头,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也不由收缩一下。
会议室的几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担忧。
今天他们之所以聚集在这儿开会,商量的事情恰恰和朱家有关系。
在年终清账的时候,他们发现水泥厂动用关系,一直都在对这个毫无关系的制药厂多加打压。
特别是银行那边,水泥厂更是多次施压,禁止给制药厂贷款。
“董事长,这件事情恐怕只能问问总经理。”身旁的老者一脸担忧,轻声问道。
老爷子心中不爽,却也深吸一口气,哼了一声说道:“这里面有误会,现在我女婿伤成这样,想要搞清楚这件事情,只能够等他醒了再说。”
“老刘,将总经理送去医院。”
不等许士林做出应答,老爷子直接吩咐下去。
却在老刘想要靠近王德发的时候,许士林伸手一拦,冷声道:“我很忙,没时间等。”
“哼!”
老爷子心情不爽,冷着一张脸:“人都快要被人打死了,你总不能让一个死人重度昏迷的人开口吧!”
王德发伤的本来就重,丢进来摔了一下,又被一脚踩下。
虽说人还有一口气,但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谁说他不能开口?”许士林淡淡一笑:“只要他醒过来,不就行了?”
会议室的人刚要发火,便听见许士林不咸不淡的声音。
“说什么水泥厂是南州龙头企业,竟然对一个小小制药厂咄咄相逼,真有意思。”
伴随着轻蔑的笑声,董事长脸色由红转青,嘴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双拳是紧了又紧,转头对老刘道:“去请厂里的曹医生。”
五分钟后,一位老者走了进来。
头发雪白,脸上的褶子如同菊花绽放,至少也是七十多岁的高龄,一双眼睛却精芒闪烁。
本是厂里医疗室的医生,一进门后整个会议室的人全部站起来。
恭敬的喊道:“曹医生好!”
“嗯!”曹医生点点头。
鼻子皱了皱,嗅到满屋子的血腥味,一瞪眼,快步朝着王德发走去。
“曹医生,能让他先醒过来,问他些话吗?”董事长在旁边问道。
曹医生摘下听诊器,一脸严肃的说:“不行,内出血,颅内出血,伤得太重,别说开口,再不送医院,挺不过一个小时。”
听完这话,所有人神情慌张,吓得不轻。
再不敢停留,打了一针后,立刻让人送去医院。
“等等!”
许士林却拦在门口,不依不饶:“先说清楚。”
“你太过分了,人都要死了,还敢找事?”
“年轻人,我劝你善良,不要绝了自己后路。”老爷子磨灭掉最后的耐性,眼神发狠:“曹医生已经说了,不可能醒过来,你非要阻止他去医院,我看你想要问什么,也只能去地狱问。”
老爷子话语之中多了火气,要不是对方身手实在不错,且能容他?!
“这么想问自己问啊,呵,装什么装。”老刘看不惯,补了一句。
许士林淡淡一笑:“好,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
说完之后,当真上前,便要动手。
老爷子一把抓起他的手,怒道:“你别太过分,曹医生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我说他能开口,他就能。”许士林语气坚定,动起手来。
老爷子早就看许士林不爽,现在看他还敢质疑曹医生,鄙夷冷笑:“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被看曹医生只是一个厂医,他曾经可是一医院的专家,有钱也请不到的那一种。”
“就你,还想要反驳他的定论,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正说着,忽然听见一道惊疑声。
桌面清空,王德发躺在桌子上,许士林站在旁边,手中一根银针缓缓插入王德法的肉中。
奇迹般的一幕出现了,王德法竟然发出一声咳嗽声。
紧接着口鼻都开始涌出血来,模样甚是吓人。
“快住手,你想杀了他!”到底是自己的女婿,老爷子也顾不得那么多面子,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许士林顺势抽回银针,闪身避开。
老爷子顿时没了准头,巨大的冲力撞在桌角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咳咳!”
又是咳嗽声,如死狗般的王德发竟睁开眼睛,一见周围熟悉的环境和面孔,长松一口气。
再见许士林就在眼前,吓得瑟缩一下脖子。
磕磕巴巴地喊:“就是他,他是个魔鬼,他……”
情绪激动之下,眼睛不住的往上翻,一口气没回过来,差点昏死过去。
“醒了。”许士林慢条斯理收好银针,对老爷子说。
老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装什么装,不就是运气好吗?”
“看见曹医生打了针,你掐着时间上来,还给你装了一波。”
“住口!”
一道严厉的怒喝声,想不到曹医生竟然快步上前,睥了老爷子一眼。
南州龙头企业,水泥厂董事长,竟然被这一眼瞪得没了脾气,赶紧低下头来。
“刚才的那一针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想要让他醒过来,别说是打一针,就是立刻手术,也至少要三天才能醒过来。”
为确定想法,曹医生再度开始检查。
顿时呀了一声,表情仿佛见鬼一般。
刚才他明明就检查过,颅内出血,内出血,这两点是要命原因。
此时此刻,王德发浑身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了一般……
不……
那不是没有流动,而是血液自主构建成人体血脉的框架,哪怕是没有血管,也依旧能够自行运转。
别说是伤势,哪怕是身上残缺了一块,也依旧不影响血液的运转。
要是这种效果能够持续下去,就算是割断了脖子,也有修复的可能。
然而,这种流动现象,要是在伤口缝合之前停止,血液便会四处乱窜,这个人不用三秒,必死无疑。
“怎……怎么可能……”
“我五岁学医,如今七十五岁,从未听过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医术……”
曹医生连连摇头,看向许士林的眼神,既兴奋又畏惧。
这已经不是医学能够解释的事情,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曹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急迫的问。
曹医生的视线,始终落在许士林身上。
面前的这个人不显山露水,又出手狠戾,实在是难以揣摩,分不出好坏。
犹豫再三,曹医生附耳上前,悄悄将自己的发现和结果说给老爷子听。
老爷子脸色越来越白,眼神变得极度恐惧。
片刻之后,曹医生重新站定,满脸无奈的叹息一声:“董事长,他说什么就什么,听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