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转变,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
刘毅要找他们算账,不就等于向阎王爷报道吗?
众人顿时呆若木鸡,不知何时,后背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湿透。
“毅……毅哥……饶命啊!”
“我们不知道你和朱家这么好,有人告诉我们,朱家得罪了您,还和您动了手。”
“我们也想着能为您出口恶气啊!”
……
一时之间,哭嚎声此起彼伏。
刘毅面色冷漠,哼了一声:“跟我求饶没用,你们打了朱老板,是死是活,要看朱老板的意思。”
什么?
看他?
朱家人全部都傻眼。
众人先是一愣,为保命,转向朱缘尽一家人,连连求饶。
眼瞧着风向不对,矮壮男人脸色一白,不断朝着人群后面退,确定没人注意他的时候,一转身开溜。
却不知,坐在旁边的许士林一直观察这边的动静。
当矮壮男人逃跑的那一刻,也站起身来,追了上去。
……
朱家这边。
朱缘尽拖欠尾款,本就不对在先。虽说现在有着刘毅撑腰,也不好太过为难。
说了几句客套话,让人都回家去等消息。
只要这边资金到位,立刻给他们结清尾款。
众人心中苦闷,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垂头丧气离开。
人群散尽,大门口只剩下朱家人和刘毅。
朱缘尽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馅饼,刘毅也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上门来帮忙。
忍着头上的伤,转身将人请进别墅中。
“自己闯的祸,现在倒是看不到个人影了。真不知道这种废物有什么用?”
朱惋惜四顾之下,瞧不见许士林人影,心中不由恼怒,暗暗骂了一声。
香茶端上,朱缘尽站在一旁,不敢落入。
一改刚才老板气势,身体一软,微微弓背,急忙说道:“毅哥,今天的事情谢谢您。”
“这几日我们家的确是周转不开,您放心,过几日我一定将钱如数奉上。”
只要他还肯收钱,双方交情还在。
刘毅环顾朱家豪宅,带着微笑,不在意的说:“你我两个人的关系,谈钱多伤感情。”
“从今往后,关照朱家,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倒是每年过节,我该来表示。”
此话一出,朱家人面面相觑,心中更加惶恐。
事出反常必有妖,刘毅这人号称貔貅,只进不出。他来送礼,还不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朱缘尽也不知说什么才好,脸上汗珠子滚滚落下。
“毅哥。”朱惋惜一咬牙上前一步,只道是刘毅说反话,心中记恨昨晚的事情,肯定有更大的手段等在后面。
心中忐忑,深吸一口气扛下所有:“昨天晚上都是我不好,还请您平息怒火,您说个数,我尽快凑齐。”
“哎呀,朱小姐,你这不是误会我了吗?”
刘毅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点着急的说:“昨天多亏了你,我才多一个朋友。”
“既然你们关系不错,我当然要全力帮扶。”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仅不计较,关系忽然还亲密了。
看刘毅的态度,甚至对那个人还有些恭敬的姿态。
朱缘尽也朝着她递眼色,分明是在问,是不是她的朋友。
朱惋惜内心何尝不是激动不已,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够立刻改变刘毅的态度。
忽然,她想到刚才打的电话,难不成是王健?
对,刚才还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他会帮忙。
“毅哥。”朱惋惜一咬牙,小心的问道:“邀请您出面帮忙的,是不是王健?”
“谁?”
刘毅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我压根不认识这个人。”
“那……那您怎么知道我们家有麻烦?”朱惋惜情绪激动,双手不由握紧,急忙问道。
“是许先生吩咐的。”
刘毅说着,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上面有许士林发的短信。
大概意思就是要对症下药,他来了更好解决。
先不管他们两个人是如何从仇人变成朋友,只是说今天,没有许士林出面,他们家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危机。
朱惋惜目瞪口呆。
她发现自己不仅错怪了许士林,还欠他一句谢谢。
做错事情就要承认,朱惋惜顾不得太多,赶紧追出去,她要当面给许士林道歉。
狭小巷子中。
矮壮男人一边跑一边朝后面张望,等钻进巷子,这才仿佛抽空力气一般,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嘴里骂咧道:“玛德,还好跑得快,被刘毅抓住还得了!”
他正暗自庆幸,却听见一阵笑声。
“被我抓住,就没事了吗?”
许士林不知何时堵在了巷子口,懒绵绵靠在墙上,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
矮壮男人吓得一缩脖子,当看清对方不过就一个人,还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乡巴佬,顿时哈哈大笑出声。
不仅不怕,反而还站起来,突然间一个踏步上前,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高声喊道:“不长眼的狗东西,你爷爷的路,也是你敢拦的?赶紧滚开!”
许士林冷笑,问了句:“为什么要煽动大家来闹事?”
哦哟,刀子在面前都不怕?
矮壮男人晃了晃刀:“老子可是杀过人的,敢拦我的路,找死!”
喊完后朝着许士林冲过去。
许士林左手急忙朝前伸出,中指一弹,“噹”的一声,正好弹在刀刃上。
矮壮男人虎口剧痛,把捏不定,刀子脱手飞出,直接钉在墙上。
仅仅只是一弹,整柄刀子只剩下刀把在外面,根本拔不出来。
“现在可以说了,你背后的人是谁?”许士林脸上始终挂笑,眼底却是不容置疑的冰寒。
矮壮男子脸色苍白,呆呆的等着许士林,一言不发。
“很好!”
许士林再度往前一步,手掌猛地探出,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根银针。
矮壮男子只感觉一道青光闪过,腧穴仿佛被蚂蚁咬了一下。
银针收回之时,矮壮男人浑身开始蚀骨钻心的疼,坚持不到几十秒。
连连告饶:“我说,你快让我去医院!”
矮壮男人被许士林笑的发毛,颤抖着说:“是……是狗哥吩咐的。”
“我是狗哥手中的一把刀,狗哥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余的一概不知。”
“什么狗哥?”许士林问。
矮壮男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不敢有半点隐瞒,一股脑吐出来:“南州屠宰场狗哥。”
“屠宰场?”许士林不解,也没多问。
拿出手机准备问一下刘毅。
矮壮男子却眼神忽然一冷,又摸了一把刀出来,猛地冲过来。
寒光抹向许士林的脖子,出手狠辣无比。
“既然你背了人命,又这么危险,就别留在这世上了!”
话音落下,许士林脚尖一点,整个人一跃而起,踢在他的手腕上。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矮壮男人的手呈直角折断,刀子准确无误的捅进他的喉咙。
“咚”的一声。
人倒在地上,喉咙正往外咕噜咕噜的冒血。
“麻烦,又要处理尸体。”
许士林埋怨了一句,刚拿出一个小瓶子,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谁?”
许士林立刻警觉,猛然回过头来,却看见双手捂住嘴巴,瑟瑟发抖的朱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