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者已悠悠转醒,睁开眼睛。
“爸,你总算是醒了。”中年男子声音带着惊喜。
老者却狠狠地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刚才发生什么我一清二楚。”
“你怎么能对廖院长如此无礼?”
老者一顿呵斥,中年男人一改嚣张姿态,乖乖的站在旁边不敢吭声。
等老者骂够了,这才转头说:“你们的确厉害,刚才是我得罪了,这一次我会出三倍的治疗费当做赔礼!”
“不必!”廖桂平看着一旁的许士林,即使面前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语气依旧坚定道:“这一次的诊断费就不收了。”
“但以后你们但凡是有大病小痛的,还请去其他地方就医。”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再给他们看病。
中年男子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人,自己都道歉了对方还敢无礼,顿时冷声骂道:“敢招惹我,我看你们简直就是在找死!”
“会看病又怎么样?难不成你的小细针还干的过我的拳头?”
中年男人说着还要动手了。
旁边的老者忽然喊道:“住手,人各有所长,他治病救人,不会武功也很正常,莫要欺人太甚。”
“是,爸爸。”中年男人应了一声,站在老者旁边。
老者此刻起身,一副王者姿态长叹一口气:“今天是我儿子莽撞了,等会儿我会派人送上厚礼,以表歉意。”
说完之后,还特地停留在许士林身旁,目光十分欣赏。
许士林却目光淡淡。
看着他这个样子,中年男子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他叶某人何时看过别人的脸色?
一巴掌拍在桌上,却不料拍在了铁球上,铁球受力,倏地一下朝着许士林射了过去。
中年男子用了全力,加上铁球的重量,如此力道哪怕是一扇门板都能打穿,更何况是一个人?
“啊!”廖芳芳尖叫一声,躲在了爷爷后面。
廖桂平更是面色苍白,急忙大喊:“小先生快躲开,他可是外劲初期的高手!”
“哎!”许士林摇了摇头,当即摸出一根银针,凝聚真气,屈指一弹。
“嗖”的一声。
银针朝着铁球擦过中年男子的脸,“噹”的一声,没入他们身后的铁门之中。
铁球在半空不断的旋转,最后如同是失去重力一般,直直的落在地上。
“小心!”
银针射出去的同时,老者发出一声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中年男子的脸上血珠滚落,多了一条伤口。
老者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戎马一生,只服强者。
或许医术高明能让他欣赏,但真正征服他的还是绝对的力量。
老者看向许士林的眼神都变了,苦笑一声:“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遇到这等高手,刚才只是一个意外,对不起!”
说完之后,对着许士林深鞠一躬。
飞针伤人,没入铁门,这等神技哪怕是他也做不到。
“爸,你看……”此刻,中年男子捡起了地上的铁球,乍看光滑如初。细看之下,一个细不可见的小孔贯穿铁球。
这是银针穿孔!
父子儿子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飞针伤人已经够让他们震撼了。可在穿透铁球后还能有这等威力,这该是怎样的力道?
要是直接打在身上,又会有怎样的后果?
思及此,父子二人不禁冷汗潸潸。
“你真乃高人!是我眼拙了!”中年男子心悦诚服,对着许士林深深一拜。
“刚才失手弹出铁球,是我不对,还请您不要生气。”
许士林依旧面色平淡:“一点小功夫而已,不值一提。”
这手法是在乡下用来打蚊子的,确实不值得炫耀。
“对于小先生来说是雕虫小技,对于我们来说,却是神技!”老者态度一再恭敬,称呼立刻变化。
见许士林不说话,老者赶紧说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三言两语不足以表达我们的歉意。”
“今天晚上我在家中摆上一桌,诚请小先生光临寒舍。”老者弓着身子,一再恳求。
中年男子再没有傲慢之色,躬身一旁,补充道:“只要小先生愿意来,今天的药钱您需要多少钱,开个价!”
“那晚上再说吧!”许士林随口一说。
父子二人欣喜若狂,连连道谢。
双方留下电话号码,约在晚上见面。
待叶家父子走后,许士林准备付药钱。
廖桂平哪儿还肯收药钱,不仅对许士林千恩万谢,更是说以后需要什么药材廖家包了,尽管来取就是。
许士林拗不过,取了药材去约定的地方等朱惋惜。
却不想,朱惋惜早就到了。
靠在车前,神色有些颓废。
特别是看见许士林手中的药材,大盒小盒的,就连百年老山参都有一根。眼皮不禁抽了几下,心中顿时升起来一股无名火。
就算是给妈妈吃的,但吃的了这么多吗?
这些好歹也需要好几万吧!当真是花别人的钱,一点都不心疼。
“上车,回家!”朱惋惜没好气的吼了一声。
回到家中,江雨烟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江雨烟招呼了一声之后,直接上楼去了。
许士林亲自熬了药,端给江雨烟喝。
等药凉的时间,又给江雨烟按摩。她长期躺在床上,身体机能下降,按摩可以舒筋活血,更有助于恢复。
“你这孩子,真有孝心。”江雨烟由衷的赞赏,说着说着,不禁多了些伤感:“可惜,你妈走得早,没福气啊……”
“孩子,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命,也会保护你。”江雨烟神色坚毅的说。
虽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对于江雨烟,许士林真心喜欢。
虽然不知道她们那一辈有什么纠葛,但许士林能感觉到,江雨烟对自己是真的好。
“阿姨,我长大了,可以保护好自己,也能保护好你。”
“要是有什么难处您告诉我,我来解决。”
许士林一边说着,一边按着肩颈的穴位。
“哼?光靠嘴巴可不能解决问题。”正说着,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朱惋惜换了一套正装,拎着小包走了过来。
看见许士林系这围裙,按摩捶背的狗腿子样子,升起一股厌烦来。
一个男人只知道油嘴滑舌没有上进心,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想到自己的烦心事,语气沉重:“妈,刘毅那边催着要钱,我出去一趟。”
“刘毅?”江雨烟眉头顿时皱紧:“孩子别去,他可不好招惹,有什么事情让他来找我。”
“妈……”朱惋惜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自己的小包:“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吧,就是去办个手续。”
“惋惜,让林儿和你一起去,有什么好帮着你。”
“不!”朱惋惜果断拒绝:“我有朋友等着,就让他在家做饭吧!”
说罢像是避瘟神一样赶紧走。
许士林正好整理一下药材,也懒得跟着。
却不想江雨烟忽然拉住了许士林的手,声音哽咽的说:“这些年来我卧病在床,生意上的重担大部分都落在了惋惜身上。”
“我知道,那些人都不好对付,为了不让我担心,她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
“林儿。”江雨烟恳求道:“刘毅在黑白两道都有关系,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我实在不放心,我求求你,跟着惋惜去,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带她回家。”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毫发无损的回家。”
许士林摘下围裙,笑容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