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玩婠小脸煞白,惊魂不定地瞪着他。
他轻车熟路剥掉她的衣衫,让两人赤诚相待。
她被他箍得青疼,泪眼婆娑,耳畔传来的凌乱粗重的呼吸,他紧绷的胸膛混杂的水气,偏偏烫得她娇嫩的肌肤阵阵战栗,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反应。
傅羿安的嗓音低哑,“你知道该怎么讨好我!想想你大师兄?都是交易,别这么矜持。”
林婠婠眸中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是啊,大师兄还被关在诏狱里,是她舔着脸来求他,主动送上门任他凌辱,迎合他,让他身心愉悦。
贱不贱啊!
说着他又一巴掌拍到她的臀部,“放松”
林婠婠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赤着身子躺在床榻上,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酸软无力。记忆渐渐回笼,刚才净房被他们弄得满地狼藉,之后又被带到一间书房折腾
她面色微僵,下意识扯下一件男式衣袍裹在自己身上。
起身便看到紫檀书案上,放着一幅尚未画完的美人图,美人衣衫半褪到香肩处,斜凭绣床,樱桃般的红唇还吊着红茸。
看到那‘红茸’时,林婠婠的好奇之心刹那冲上了顶峰,连忙拿开画上的白玉雕花镇纸。
果然美人的双眸并未画上,一时竟猜不猜所画之人到底是谁。
这场景分明就是云雨过后,美人似笑非笑邀情郎‘再续前缘’的醉人模样
美人软惜娇羞,香艳妩媚,摄人心魄的形象跃然纸上。
林婠婠仔细看了又看,这场景似曾相识,她陡然想起什么,一时气血上涌!
要命了!
这狗男人居然以她入画,还借着画污蔑她。
这又是什么奇怪癖好?
荒唐!
林婠婠大怒,抓起画就要开撕。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黑影飞快掠了进来,傅羿安用力地钳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道:“给我,你敢撕,我就让你见不到你师兄!”
林婠婠神色复杂,松开了画轴,哑着声问他,“以前我们之间你也画了吗?”
或许是她的错觉,她仿佛看到傅羿安眸中闪过一丝窘迫甚至还有羞赧,可转瞬即逝,他的脸上又恢复了疏离和冷漠。
“又没画你,你紧张什么?”傅羿安神色晦暗不明,耳垂微红,咽了咽喉咙。
林婠婠冷冷凝视着他,沉默不语。
他是想画苏灵音?
难道他一边和自己翻云覆雨,心里一边又念着另一个人,所以用画来纾解相思?
所以才没有画上眉眼?
把她送回后衡芜院,已快寅时。
傅羿安神清气爽,毫无睡意,他亲手把画卷收入匣子里,再置入在一个方方正正的檀大箱子里,里面层层叠叠有几十个相同的画匣子。
程丰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躬身进来,“爷?要更衣去宫里吗?”
傅羿安手一顿,“要留下一个女人,该怎么哄?”
程丰已然呆滞,这次世子要动真格了?可他和林姑娘这事不好办啊。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又不得不说,“可寻常男女,最简单的不就是成亲吗?名正言顺地留下!”
接着,他就感受到一道死亡凝视。
“属下以为,要不然就是钱财、珠宝首饰、田宅铺面?反正得对症下药,又或者生个孩子?”
程丰见傅羿安的神色变了又变,便知道自己蒙对了。
傅羿安想到今晚仓促,他没有来得及发泡鱼鳔,上次他也没用,那她会不会
傅羿安睨了他一眼,“把那些鱼鳔都扔了吧,以后不用了。另外把我怀德坊的那处私宅过户到她的名下,相关的官契你去办好。”
程丰大惊,那处宅子价值万金,离皇城极近,地理位置极佳。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了一个馊主意,还会害苦了林姑娘,继续补充道,“爷,女子多用耳朵谈情说爱,这嘴上还得多下点功夫,多哄哄才行,你看谢长宴不就只会口若悬河,能说会道吗”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就去洗马厩!”
程丰幽怨地闭紧了嘴巴。
哎,世子不爱听实话,指望他去哄人,只怕比登天还难。
两日后,大理寺诏狱门口。
林婠婠远远就看着徐聘那颀长消瘦的身影,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提裙急忙奔了过去。
徐聘穿着天青色的长袍,肉眼可见又消瘦了几分。
她眼眶瞬间红了,她仔细打量着他,声音哽咽,“大师兄,你还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徐聘越过她,目光落在马车附近的傅羿安身上,冲着他颔首表示感激。
徐聘神色淡然,温声道,“小师妹,我没事,他们没有动我。大理寺卿许绍给我单独开了间牢房,干净整洁,膳食还可口,我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林婠婠哪里肯信,大理寺的诏狱本就是羁押重犯的,进去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大师兄肯定是怕她担心,故意瞒着她的。
“可是听说岑长青都死了。”
徐聘瞥了一眼四周,“这事回去再说,我在大理寺真没有受到刁难,反而是在京兆尹被打了几鞭,可当天就被提到大理寺。”
两人说话的同时,大理寺卿许绍信步来到了傅羿安身边。
“子旋兄,明明两日前的下午,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可以放他。你为何非要让我多关他几天,你又在搞什么鬼?
这徐聘真乃奇人!在诏狱里无所事事,就开始义诊,先是狱卒后是囚犯都争先恐后排着队,想要他看诊!
没病的偏说自个有病,把我的诏狱搞得乱糟糟的,还有人自个掏钱给他改善伙食,那些夯货平时都是吝啬鬼啊!”
傅羿安神色清冷,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目光落在了林婠婠的小腹上,脑子里满是程丰前两日那句,若是有了子嗣,便可以留住她。
这时,徐聘朝他们走来,对着两人揖了一礼,“傅大人,许大人,请受小生一拜!再造大恩,小生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不必日后,今日便报吧,且帮我看看肾元!”傅羿安神情自若,语气格外坚定。
众人皆是愕然,看他的眼神跟见了鬼似的。
若男子肾元有问题,必定会阴阳不调,有碍男女房帷,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说自己不行吗?
林婠婠只觉得心惊胆战,他在床上有多能折腾,他自己不清楚吗?
他又在耍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