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熊馆的事,查出来了吗?”
傅朝雨知道到沈景辞曾在射熊馆不顾生死救下一名女囚,她一直怀疑这个人就是林婠婠!
傅朝雨身侧的丫鬟红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傅朝雨又想了想,“想办法买通小郡爷赶车的马夫,多塞点银子。”
“好的。姑娘,这林姑娘可厉害了,六姑娘傅朝云不就在她身上吃了诸多苦头吗?你真的要对付她?”
傅朝雨想起她们的罅隙,忽地笑了笑,“傅朝云本就蠢!为了几件衣服就去找林婠婠拼命,眼皮子真够浅的。”
红儿摇了摇头,提醒道,“姑娘不可掉以轻心,世子经常会在暗中护着她。”
傅朝雨思忖片刻,“你说得对,不过你忘了我的闺中密友是谁了吗?”
红儿眼眸一亮,兴奋道,“你是说苏侧妃?她可是世子的白月光!”
一个是念念不忘的心上人,一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妹,孰轻孰重,男人可比女人绝情多了。
“那我们现在就坐以待毙吗?”
“呵,怎么可能!听说王府有意与幽州节度使谢长宴结亲,他虽然是续弦,那可是手握实权的一方大员,可比小郡王这种虚职强太多!
府中待嫁的姑娘,只有傅朝云、傅朝霞和林婠婠三人,你说她们会不会为了争夺这良缘打起来?”
因着太子死因蹊跷的事,林婠婠便沉浸在书房研究那本书稿,那软骨散果然是有解药的。
只可惜手稿关其中有几页被损坏,像是被人故意撕毁一般。
解药正好在那几页之中,幸运的是,根据方子上潦草的记录,她大致能推断出解药的配比,可这解药是否有效,她还得找到机会试试才行。
银翘进来禀报说卢王妃有请时,林婠婠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次又是什么事?
林婠婠整了整衣裙,便去了松涛苑,远远就听到正房传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她一跨进屋里,抬眸就看见傅朝雨、傅朝云、傅朝霞几个姊妹都在里面吃茶聊天。
她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坐下后,卢王妃淡淡瞥了她一眼,“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你朝雨姐姐见朝云妹妹的‘鹿角桃花粉’妆容极好,便想要向你讨要几盒,就当添妆。她脸皮又薄,一向端庄守礼,生怕贸然向你开口,失了礼数,我便替她问一句,行还是不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能拒绝吗?
迎着卢王妃凌厉的眸光,林婠婠浅浅一笑,“都是自家姐妹,一点小玩意,不值一提。我那里还有几盒,等会便让青黛给姐姐送去!”
说着就向傅朝雨看了过去。
她体态丰满,肌肤胜雪,容貌出众,举止娴雅,今日穿着一套蜜合色对襟外衫,配着一条鹅黄色襦裙,发髻上戴极小芙蓉珠花,整个扮相不见奢靡,唯觉淡雅。
因着傅行贲的关系,她对傅朝雨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傅朝雨得了一门好亲事,心情自然极好,她含笑道,“平时和妹妹走动太少,是我性子乏闷,一晃都要以后还得多走动才好,毕竟都是姊妹,同气连枝,一荣俱荣。”
林婠婠勉强笑道,“本该如此,我另外准备些物件帮姐姐添妆。”
傅朝霞比她还小一岁,见姐姐们都有,哪有不争的道理,嘟喃着,“婠姐姐,我也要。”
“都有,都有!”林婠婠不动声色看了一眼傅朝云,立马笑着表态。
自从上次大相国寺那事她被审之后,傅朝云几乎再也没有找她麻烦,她不指望她能放下芥蒂,但彼此装着相安无事也就罢了。
待青黛把剩下的几盒‘鹿角桃花粉’都送了出去,林婠婠心中始终盘旋着一股奇异感。
傅朝雨和沈景辞的婚期定在下半年,还早着呢,她就主动提议让人给添妆,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思来想去,林婠婠还是打算先选一两套中规中矩的头面送过去,免得落人口实。
林婠婠一脸愁容,坐在檀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翎花踩着猫步从门缝悄悄进来,它长大了很多,毛色又亮又白,轻轻一跃,就跳到了她的怀里。
林婠婠哭笑不得,抬手就捋起它的毛,翎花非常享受地闭上眼睛,时不时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它倒是十分享受来自主人的抚摸。
这时,柳玉娥风风火火地进来,抬眼看到她一副悠闲猫主子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是一顿狂喷,“你看看你那副模样!都快成老姑娘了,还有心思在这里撸猫!你是打算后半辈子就跟猫过吗?”
林婠婠心底悚然,也不知道母亲又受了什么刺激,一来就拿她撒气。
“娘,你打哪里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说着她连忙起身递了一盏茶过去。
柳玉娥喝了一口水,继续激动道,“刚才我和三爷在倚翠楼吃饭,三爷去付账的时候,才发现有人早替我们付过了,一打听才知道是幽州节度使谢长宴。”
“他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和你四哥不相上下,听说他丧妻五年来在幽州连通房侍妾都没有,虽说是续弦,年岁大一点,可会疼人啊!我准的没看错,他是个做女婿的绝佳人选!”
“要是你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我哪里还会犯愁呢?”
越说越离谱!
林婠婠连忙制止,“娘,慎言!他是王府精挑细选的女婿,我怎么可能代表王府联姻,你这话在外面可不能乱说,被人抓住错处,我们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柳玉娥脸色一变,她下午逛街的时碰到二房邹氏,这话无意间也说过一次,应该没什么事吧。
毕竟林婠婠的身份毕竟摆在哪里,和府里的姑娘哪能一样?
任谁都愿意和正经嫡出的贵女结亲,也不会选林婠婠这种出生。
可柳玉娥万万没想到,她这句无心之言,几日后就害苦了自己的女儿,让她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