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
“你安心操办明叔的丧事,其他的,我会处理的。”
李川仿佛看穿潘月月的心思,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
一股厚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潘月月直勾勾看着李川淡漠的眼眸,轻轻点头。
潘德才见状,不由的大怒。
“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他猛地往前跨了两步,故意壮起身板,露出凶狠之色。
可在身形高大的李川面前,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公鸡,不仅没有凶狠之意,反而显得有点滑稽。
李川低头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我给你三秒钟,带着你的人,滚出去。”
明叔的棺椁就停在这里,李川不想见血。
不过如果对方实在是咄咄逼人,他也不介意见血。
“你他吗的”
潘德才脸色铁青。
作为村里,甚至镇上有名的瘪三混混,他一直以来都是别人瞧不上的货色。
可这两年,时来运转。
江州省会有大老板下来开发这一片的旅游业,那梁老板作为外地人,需要本地有点名号的人帮他解决一些麻烦,然后看重了潘德才。
自从攀上梁老板的大腿,他潘德才咸鱼翻身,手里有钱有人,在这一片几乎横着走。
俨然成了地头蛇一般的人物,没人敢不怕他,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对于当初被潘明送回来的事,他记恨到现在。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落井下石,出一出当初的一口恶气,没想到遇到李川这个不开窍的外地佬。
“你开口除了喷粪,就不会说其他的吗?”
李川目光一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潘德才等人齐齐怔住。
“牙尖嘴利的小东西,德才,跟他废什么话,把他打出去。”
“老娘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可神气的。”
看到儿子受辱,阿芳整个人都炸毛了,张牙舞爪的像极了疯婆子。
潘德才眉宇一拧,索性也不再废话,定要眼前这个外地小子知道他的厉害不可。
“给我弄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几个大汉立刻擦掌磨拳。
可没等他们动手,李川就先下手为强。
“啪啪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声声清脆的耳光声接踵响起。
却是李川一巴掌一个,蒲扇一般的大手快若闪电,直接把那几个大汉给抽飞出了灵堂,砸在院子坚硬的水泥地上嗷嗷惨叫。
“你你你”
潘德才和他母亲阿芳脸都吓白了。
看着李川高大的身影,登时如坠冰窟,露出满脸的惊恐。
“让你滚不滚,非要逼我动手。”
李川豁然转身,手掌怒龙出海,朝着潘德才的头颅抓了过去。
“你敢!”
“我告诉你,我是梁老板的人,梁老板是江州省会的大人物,你打狗还需看主人。”
“敢动我,梁老板保证你出不了江州!”
潘德才肝胆俱裂,外厉内荏嘶吼起来。
李川置若罔闻,大手咔的一声捏住了他的头颅。
“啊。”
潘德才只觉得头颅要炸开一样,那恐怖的握合力,捏得他头骨剧痛。
“放开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阿芳悚然惊醒。
看到儿子被李川捏着头颅单手提起,她脸色狂变,尖叫着,嘶吼着就要扑过来。
李川没有任何废话,目光一斜。
冰冷的眸子,冷如凛冬,如万年冰雪。
那一闪而过的寒芒,更是利箭般刺痛了阿芳的眸子和心灵。
“啊。”
阿芳一声尖叫,整个人如坠冰窟,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好可怕的眼神。
比电视里那些冷血杀手的眼神可怕多了。
一个眼神震慑住这个疯婆娘,李川捏着潘德才的头颅,像提小鸡一样转身走出灵堂。
“儿子啊。”
“你你要干什么。”
阿芳惊慌失措,赶紧跟了出去。
却见李川狠狠将潘德才砸到地上,居高临下命令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在这里跪到天黑,要是敢跑,我拆了你两条狗腿。”
“不敢,大哥,我跪,我跪啊。”
潘德才此刻吓得差点魂飞天外,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模样。
那几个大汉,是他的得力手下,帮他处理过不少棘手的家伙,从未有过败绩。
但在刚才,他甚至都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便被李川一人一个耳光抽飞。
傻子也明白,眼前这个外地家伙,不好惹啊。
“噗通~”
潘德才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颤颤巍巍对着灵堂跪了下来。
“你们,也跪。”
李川目光一扫。
那几个壮汉此时刚刚缓过气,被他目光一扫,整条脊梁骨都冷了。
“大哥别打了,我跪,我跪。”
几人一边擦拭着口鼻的鲜血,诚惶诚恐的跪在了灵堂前。
“你你我要报警卫司,你竟敢肆意伤人,你简直无法无天!!”
看到儿子被逼跪下,阿芳都要气疯了。
岂料李川目光一转,冷冷喝令道:“你也给我跪下,给明叔忏悔,天黑之前敢起身,我拆了你儿子两条腿。”
“噗通~”
阿芳浑身一颤,当即就跪了。
她不怕李川对她放狠话,因为她光脚的不怕穿鞋。
但她怕李川真拆了她儿子的两条腿。
儿子潘德才,那是她的软肋。
众人看到这群家伙排排跪好,脸色变得精彩无比,内心不禁暗爽。
自从潘德才得势后,他们一家可谓是趾高气昂,鱼肉乡里,横行无忌。
今天可算是踢到钢板了。
活该!
“各位乡亲,我买了不少东西,麻烦来搭把手。”
李川不再理会潘德才等人,转而对乡亲们微笑道。
“好好好。”
乡亲们也热情,二话不说就涌了过来。
那些操办白事的队伍,也开始忙碌起来,念诵的念诵,敲锣打鼓的敲锣打鼓,一切井然有序起来。
潘月月愣愣看着李川忙碌的身影,不觉间泪如雨下。
如果不是李大哥在这,她一个弱女子,没有了父亲这座靠山,指不定会被潘德才一家欺负成什么样。
他一次又一次帮助自己,自己却回馈不了什么。
可惜,这位李大哥是条翱翔苍穹的神龙,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但凡有一点可能,潘月月觉得,做不成李川的正室,哪怕做他没有名分的女人,她也会义无反顾。
半天时间一晃而过。
天黑之后,潘德才一行人才一瘸一拐的离开。
灵堂这边一切有条不紊进行着。
回到家中,潘德才龇牙咧嘴,阿芳给儿子涂着药膏,哭得稀里哗啦。
“儿子啊,不能这么放过他们了!”
“这场子要是不找回来,以后咱们母子两还怎么在村里混,那不成笑柄了嘛。”
阿芳恨恨道。
潘德才脸色阴沉,揉了揉几乎失去知觉的两条腿,眼里浮起一抹凶厉。
“妈,让他们嚣张两天。”
“我回头告诉梁老板,就说潘月月不肯签字不肯动迁,让梁老板带人过来。”
“到时候,把她家推平了,再挡住她爸的棺材,不让她下葬。”
“要是葬下去了,老子就开挖掘机过去,把潘明翻出来。”
潘德才恶狠狠说道。
阿芳饶是尖酸刻薄惯了,听得这话,也不禁有些发毛。
人死为大,故意破坏人家出殡的时间就算了,还想着挖人家的坟。
这
“儿子,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阿芳嗫嚅道。
“过分?”
“当初潘明强行把老子送回来,让我们一家受尽嘲笑。”
“今天更是被那个外地狗东西尽情羞辱。”
“这个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潘德才俨然要一条路走到黑,恶狠狠说道:“有梁老板给咱们撑腰,那外地小子翻不起什么浪,等搞定了他,拿捏潘月月一个臭表子,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