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华?”
祁刚看了看罗华,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年轻男子,瞳孔不由巨震。
在这年轻人身上,他竟生出一种置身于沧海中的错觉。
在男子凝视过来的时候,他更是浑身发麻,汗毛倒竖。
就如同,被无尽深渊凝视着。
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
“罗华,你他吗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老子!”
被捏得身体扭曲的彭宏义满脸狰狞,破口大骂。
罗华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他,而是看着祁刚轻声说道:“祁副司长,这位是隶属帝都的李副统帅,石康远和刘通已经被拿下,此番是过来给您正名的。”
什么!?
祁刚呆愣当场。
彭宏义仿佛也忘记了疼痛,满脸不敢置信的朝李川看去。
二十几岁的副统帅?
石康远和刘通被拿下了?
这怎么可能!
“李李副统帅。”
祁刚愣愣看着李川,艰难的开口。
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是隶属帝都总保卫司的副统帅。
李川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事情的大概,罗华已经和我说过了,你很好。”
顿了顿,李川补充道:“石康远暴力抗法,已经被当场格杀。刘通与其狼狈为奸,也被拿下,等待审查判决。你暂代云州保卫司的司长,过几天,等上面任命文件下来,你就是保卫司司长。”
“哦哦。”
祁刚浑浑噩噩的,点头如捣蒜。
突然,他反应过来,两眼圆瞪,惊呼道:“我李副统帅,您是说,我要成为保卫司司长?”
彭宏义此刻也傻了,呆若木鸡的样子,滑稽可笑。
“对。”
李川点了点头。
他朝罗华示意了一下,罗华立刻上前,伸手想要将祁刚搀扶起来。
却被祁刚推开了。
“我自己能动!”
他吸了两口气,紧咬着牙关直起身板,疼得眉宇紧皱,却一声不吭。
额头溢出一层冷汗,祁刚艰难的抬手,腰板如松,对李川敬了一个军礼。
“是条汉子。”
李川毫不吝啬夸奖一句,旋即掏出一粒丹药丢给他,说道:“吃下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谢李副统帅。”
祁刚接住丹药,毫不犹豫仰头就吞。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顺着喉道进入胃部,紧接着流转四肢百骸。
祁刚只觉得好像整个人泡进了温泉中,浑身舒坦。
身上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竟出现了瘙痒,有结痂愈合的征兆。
“好恐怖的药效!”
罗华不禁倒吸了几口冷气。
祁刚也是大吃一惊,看李川的眼神,变得敬重无比。
“李副统帅,这个家伙,怎么处置?”
缓过气的祁刚,正义凛然指了指彭宏义。
“谋害上司,就这一条,都够他脱几层皮的了。”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不干净的事,等查出来,他这条命肯定没了。”
罗华冷哼道。
李川点了点头,“就按照罗华说的,先把他留置起来,等待查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好。”
祁刚铿锵有力的吐出一个字。
彭宏义此时才惊醒过来,眼里闪烁着惊恐,下意识嚎叫道:“不可能,你们想诓骗我?石司长怎么可能倒台,他刚刚上位司长啊,不可能倒台的。”
“还有你,你不可能是副统帅,保卫司历史中,从来没有这么年轻的副统帅!”
“混蛋,你们合谋起来想要越狱是不是?”
“来人,来人啊。”
彭宏义充分发挥了他的想象。
或者说,是他想要垂死挣扎。
话音落下。
几个保卫司战士冲了进来。
是保卫司监察部的战士,专门负责留置、调查和处理违法违纪的。
“快,把他们抓起来。”
“他们合谋想要越狱,罪不可赦,快抓起来。”
彭宏义垂死挣扎的低吼道。
几个战士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都带着些许戏谑。
彭宏义见状,脊梁骨不由一冷,只觉得大祸临头。
果不其然。
几个战士啪的一下给李川敬礼,而后快步上前,左右扣住彭宏义的肩膀,将他的双手扭转到身后,然后干净利落的上手铐。
“你们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该抓的是他们啊,你们抓错人了。”
彭宏义惊魂万状,发疯似的嚎叫起来。
“哼,在李副统帅面前,没大没小。”
“闭上你的嘴巴,我们抓的就是你。”
为首的战士冷笑连连,将他的脑袋压了下去。
霎时间,彭宏义心如死灰,脸庞血色全无。
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精气神也跌至谷底。
他做梦也没想到,刚刚上位的石康远,竟然说倒就倒。
而自己,本以为弄死祁刚,给石康远立个军令状,由此便可抱住石康远的大腿。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决定,会让他跳进了火坑。
“祁司长,我错了,错了啊。”
“是石康远,是那个畜生,他威胁我的,他说我如果不这么干,就弄死我全家。”
“我没办法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只能妥协。”
“祁司长,我求求您,看在我跟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我一次啊。”
彭宏义呆傻几秒后,声泪俱下的求饶。
“天作孽犹可生,自作孽不可活。”
祁刚冷着脸哼道。
彭宏义身躯颤抖着,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事已至此,他再怎么后悔也没用。
人终究是要为自己某些行为而付出代价。
他使劲昂首,眼珠赤红的看着李川,然后又看了眼祁刚,脸上表情复杂万分。
有悔恨,有不甘,有愤怒也有怨恨。
“带下去。”
罗华当即挥了挥手。
“是。”
几个战士便架起彭宏义,压着他的脑袋离开了。
看着彭宏义如丧家之犬的狼狈背影,祁刚如梦似幻,站在原地神色恍惚。
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事情会引来这样的反转。
原来,他一直秉承的正直磊落,没有错!
为非作歹,作奸犯科,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李副统帅,多谢您。”
缓缓舒出一口气,祁刚朝李川拱手弯腰一拜。
“嗯,你去接受保卫司的工作吧。”
“我要去调配药物,给今夜出任务的战士疗伤。”
李川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
西双市国际机场。
一架从津州飞来的客气降落。
十几分钟后。
一个面如冠玉,器宇轩昂的年轻人,昂首跨步从机场中出来。
那出尘的气质,孤傲绝然却又摄人心魄的气场,让来往的旅客纷纷避让。
不少女子在看到男子的瞬间,眼冒桃花,情难自禁流露出倾慕之色。
年轻男子身后,跟着一个束手弯腰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目光如电,不断扫视着周围,仿佛在警惕着意外发生。
二人正是李耀和他的司机!
因为找方家的麻烦,被津州保卫司吴司长以调查录口供为由,硬是被扣留在津州两天。
此时两人都一肚子火气。
特别是李耀,俊俏的脸蛋阴沉得都快结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