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辆吉普车呼啸而来。
急促的刹车声刺耳无比。
几乎是同时停下。
紧接着,十几二十个保卫司成员都揣着武器,动作迅捷的从车里下来。
“吴司长?”
看到吴北的瞬间,李耀眉头微微一皱。
他没想到,竟然是吴北亲自带队。
“围起来。”
吴北瞥了他一眼,大手一挥。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李耀和司机围在中间。
李耀嘴角一抽,差点忍不住暴起。
“吴北,从来没有人敢一言不合就围我。”
“哪怕在帝都,哪怕是在总保卫司!”
李耀眼里怒意翻腾。
享受惯了奉承和讨好,多年以来他一直以高姿态活着,眼里揉不进沙子。
在他眼里,任何的不敬,都是对他莫大的挑衅。
更何况,是围困他!
“哼。”
“别人不敢,我敢。”
吴北压根不给他面子。
“放肆。”
“吴北,我家少爷是帝都未来掌舵人,武道总盟未来的盟主。”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司机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别跟我扯什么身份,在这里,天王老子来了也一律平等。”
吴北刚正无私,斜眼扫视李耀问道:“李家公子,你跑津州来干嘛?刚才我好像看到,你的手下要对方如烟小姐下手?”
李耀脸色微青,索性扭头没有搭理他。
司机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得力手下。
他代替李耀开口,说道:“我们来这里,是想友好的拜访方家,吴司长,没有实际证据不要乱说,小心我们回帝都总盟投诉您。”
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吴司长,您也知道,阮言心曾经和李家,有亲戚关系,难道拜访一下都不行吗?”
吴北瞳孔一缩。
果然还是冲着李川来了。
“吴司长,他们不是来拜访的。”
“他们刚才气势汹汹,逼迫我们告诉他们所有和李副统帅有关的信息。”
“我们没说,他们就想动手。”
“我怀疑他们想对李副统帅不利。”
阮言心一改往日的羸弱性子,硬着头皮开口。
为了保护李川,她不惜当面揭穿李耀,不惧被李耀记恨上。
李耀和司机眼里同时涌起冰冷的杀意。
阮言心脊梁骨一冷,脸庞顿时变得煞白无色。
吴北急忙爆发气势,将二人的杀意隔绝。
阮言心的窒息感消失,宛若溺水之人被救上了岸,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们,跟我走一趟,接受审问。”
吴北冷冷说道。
“吴北,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怎么当司长的?”
李耀拳头逐渐握紧。
雄浑的内劲奔涌流转,疯狂汇聚到双拳之上。
吴北看得出他真的生气了,也知道不能再逼迫下去。
否则的话,李耀一旦暴起,就他们这点人,根本挡不住他。
“方先生一家,是李副统帅的军属,是重点保护的对象。”
“你们形迹可疑,保卫司有权传唤你们回去配合问询。”
吴北说得有条有理。
军属?
他的话引得方家几人以及李耀二人瞳孔巨震,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司机下意识看向李耀。
二人脑海同时浮起一个名字。
李川!
阮言心的姐姐,是李川的母亲!
如果那个李副统帅是李川的话,他们确实算得上是军属。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李副统帅是我军部培养出来的绝世天才,他和方如烟小姐情深意浓,已经订婚了,方如烟是他的未婚妻。”
吴北看着李耀变幻不定的脸庞,毫不客气讥讽起来。
越掩饰,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还不如直接摆到明面上,反其道而行,混淆了视听,反而有信服力。
李副统帅的未婚妻?
李耀和司机又是一愣,下意识看向方如烟。
方如烟自己也懵了,俏脸顿时一片羞红。
细细一想,她明白吴司长是在保护李川。
意识到这一点后,方如烟强忍娇羞,配合吴北打掩护,羞答答的低头,一副恋情被公开后,难为情的小女人姿态。
李耀有些傻眼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内心又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无法向方家下手,逼问李副统帅的信息,但至少可以证明,李副统帅不是李川。
“走吧。”
“你们骚扰军属,意图不轨。”
“跟我回保卫司接受问询。”
吴北转身朝吉普车走去,突然一顿,转身笑道:“李少爷,津州武道盟的事,想必您也清楚,您也不想总保卫司那边,直接去到你李家问责吧?”
李耀太阳穴一跳,只能放弃,旋即气冲冲的回到劳斯莱斯车里。
骚扰副统帅的家属,意图不轨,这要是告到总保卫司去,哪怕他是李家大少爷,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没想到,这个方如烟竟然是李副统帅的未婚妻!
“少爷,我总觉得,他们在唱红黑脸。”
司机上车后,幽幽说道:“我怀疑,那个李副统帅,很可能是那个人啊。”
“什么这个那个。”
“那孽种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李耀正在气头上,闻言怒斥道:“再说了,资料里的李副统帅,连化境宗师都能轻易碾压,绝对是军部培养出来的天才。”
“那孽种当年就算侥幸活下来,他哪来的资本短短十三年就成长到碾压化境宗师的地步?”
“你当他是神仙吗?”
李耀一脸晦气哼道:“走吧,跟他去保卫司,免得我李家被总保卫司问责。”
司机想了想也觉得李耀说得有道理,便启动车辆,跟着吉普车缓缓离开。
二人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耍得团团转了。
云州。
从津州飞来的客机缓缓降落到云州西双市国际机场。
“李前辈,老朽是西双市人,彼岸香别墅区有一处没住过的别墅,您舟车劳顿,先到那里休息休息。”
“我现在过去拜访一下老友,顺便看看他目前的情况。”
“您要找到的熔火,他家里就掌控了一处,等明天,老朽将他治好了,到时候跟他说说,让他把熔火借您用一下。”
从机场出来,廖承安就急不可耐要去拜访老友。
同时把彼岸香别墅的门禁卡给了李川。
“好,廖神医,有什么问题,你尽可打我的电话。”
李川笑了笑。
和廖承安分别后,他便坐上出租车,说了地址后,司机一脚油门离开。
一路上,司机都喋喋不休,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
这也许是出租车师傅的共有的特征。
李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
同时频频朝窗外看去,感受着本土的人文风情。
“小伙子,我告诉你哦,咱们这地方,和缅国、挝国毗邻,你来旅游的,可别和本地人发生冲突。”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李川一眼,告诫道:“咱们这里,民风有些彪悍的。”
听得这话,李川不禁露出几分笑容。
“看出来了。”他轻声回应道。
“啊?能看出来啊?”司机一怔。
“你后面那辆车,在城市道路一路狂飙,限速六十,他刚才飚过来的时候,都接近一百五十以上了。”
“被你挡住后,他一直在闪灯,一直想超车,现在车头都快顶到你的车屁股了。”
“开车的年轻人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你难道没有从后视镜看到?”
李川哂笑不已。
司机一惊,透过后视镜一看,果然发现一辆保时捷911紧紧咬在他车屁股后面。
驾驶车辆的年轻人,戴着墨镜,时不时把脑袋探出窗外,对着他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