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凄厉渗人。
围观众人吓得头皮发紧,本能的又退开一些距离。
这位李大师,实在是太狠了。
目空一切,无所顾忌啊。
“少爷!”
蒋老肝胆俱裂。
他想冲过来护住陆星河,却被李川一个眼神吓得原地僵住。
“啊啊啊。”
“混蛋。”
“我的膝盖,我的腿啊。”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全家。”
“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陆星河膝盖爆碎,扑倒在地。
极致的疼痛不仅没有让他屈服,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
他仰着脑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斥着惊天恨意。
李川神色淡然,不为所动。
他压根不怕陆星河憎恨他,报复他。
因为,跪俯认罪后,这个人,会死!
陆星河并不知道,起初李川只是想着让他跪俯认罪,然后让阿伟一家殴打一顿,再废掉他那玩意,让他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至于送不送去警卫司,由阿伟一家决定。
仅此而已。
可惜,他提了李家,提到了李耀。
“爬过去,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李川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言语冷漠,蕴含着一股不可忤逆。
陆星河张口想要骂,目光触及他冰冷的眼眸,头顶不禁寒气大冒。
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再敢拒绝,眼前这个李大师,真会杀掉自己的!
恍惚间,他好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少爷,别倔犟了,按照他说的做吧。”
不远处的蒋老悲愤的喊道。
形势比人强。
身份地位再高贵又如何。
此时他们的小命,都在人家的一念之间啊。
乖乖配合,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下场绝对是死路一条。
“我爬我爬!”
陆星河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强忍无尽屈辱,悲愤万千的嘶吼一声。
紧接着,在众人震惊、戏谑、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宛若断脊之犬,朝阿伟夫妇一家所在的位置爬去。
一条刺目的血痕,呈现出来。
“你也去。”
李川扫了眼蒋老。
“什么!?”
蒋老一怔,老脸唰的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助纣为虐,你这冲锋陷阵的走狗,比你家主子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你也要去跪地悔罪。”
李川侃侃而谈。
蒋老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口逆血涌上。
闷哼一声后,他嘴角再度溢出鲜血。
自己怎么说也是化境宗师啊。
哪怕放在帝都,自己也是诸多世家的座上宾。
此贼竟要自己和陆星河一样,去给那蝼蚁一般的一家三口跪地悔罪!
“士可杀不可辱。”
“老夫堂堂化境宗师,宁死也绝不给这些蝼蚁下跪。”
“他们不配!”
“你要就杀了老夫。”
蒋老脸色通红,沙哑回应道。
化境宗师,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方巨擘。
跪强者可以,但让他跪普通人,对他而言,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好,我让你求仁得仁。”
李川蓦然点头。
而后,手掌转向,隔空一握。
“呼~”
空气翻腾,气浪犹如波纹一样荡漾开来。
一股恐怖的挤压力,瞬间囊括蒋老。
蒋老脸色巨变。
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丢到挤压机里,下一秒,就会被挤压爆开,死无全尸。
“不!”
“不要!”
“我跪,我跪,不要杀我啊。”
蒋老发出凄厉的哀嚎。
他万万没想到,李川会这么果决狠辣,说杀就杀。
在死亡面前,他那高高在上的优越被击碎。
此时什么尊严、什么傲气、什么屈辱,统统被他抛之脑后。
没等李川五指并拢。
“噗通”一声。
刚才还叫嚣着宁可死也不跪蝼蚁的蒋老,双膝弯曲,直接跪到了地上。
“这”
“我还以为他真的是硬骨头呢。”
“嗤嗤,还好意思鄙夷我们普通人,真以为是个古武高手,就凌驾在众生之上了吗?”
“不过是拥有一些武力的人罢了,说到底,也怕死呢。”
“我看他还不如之前被李大师一掌打死的刘老,至少那刘老没有这么失态丢人,一下子就死了。”
众人看得啧啧称奇。
这些话宛若无数钢针,刺得蒋老浑身疼痛。
他的脸庞,布满了羞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深吸一口气,蒋老隐藏内心的恨意,朝阿伟一家跪行过去。
每挪移一步,他所受的屈辱就强烈一分,对李川以及现场众人的恨意,就深了一分。
很快,陆星河和蒋老,一前一后,一个爬一个跪行,来到阿伟和阿珍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畜生,我该死。”
“这位女士,我不该做那畜生的事,求求您,宽宏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放我一次。”
“无论你们要多少钱,只要我能满足,我绝对会尽力补偿你们。”
陆星河从李川脚下,爬行到阿珍夫妇面前,心灵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此时傲气全无,优越全无,只想获得阿珍的原谅,然后离开香州。
等回到帝都,再把今日所受屈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啪~”
“你这个畜生,你就是畜生。”
阿珍本来还很害怕的。
可看到陆星河近在咫尺这张脸后,那天晚上不堪回首的记忆涌上脑海。
恐惧之余,熊熊怒火在她心头燃起。
她血气上涌,勇气上来后,哭喊着一巴掌抽在陆星河脸上。
陆星河脸庞呈现出红肿的五指印,嘴角也溢出鲜血,额头青筋条条暴起,却敢怒不敢言。
他怕李川!
“对不起!”
强行忍住捏死阿珍一家的冲动,陆星河磨着后槽牙说道:“我补偿,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给?”
“你给得了吗?”
“我老婆失去的是清白,你他吗说得倒是轻松。”
“你这条禽兽。”
阿伟当即暴起,伸手揪住陆星河的头发,噼里啪啦甩下好几个耳光。
陆星河顿时脸庞开裂,鲜血横流,模样变得惨不忍睹。
他脸颊高高肿起。
此刻却昂首,赤红的目光盯着阿伟,不再掩饰内心的恨意。
那冰冷的眸子,仿佛是在看一具尸体。
阿伟不禁头皮发麻。
“阿伟。”
阿珍也被陆星河的眼神吓到了,伸手拉了一下阿伟,神色变幻不定,“我不要你补偿的臭钱,我只要公平公正。”
“你去警卫司自首,法律该怎么惩罚你就怎么惩罚你。”
阿珍一个普通人,只知道法律公平公正,可她又怎么会明白。
这东西对普通人看似公平公正,但对于陆星河这种阶层的人来说,不过是一张纸。
“谢谢!”
陆星河强忍杀人的怒火,磨着后槽牙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