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康三番几次对自己表露出杀意,李川不可能让他再活着。
姜承涛救回来了,让姜文康履行赌约,合理!
“什么!?”
姜承涛愣住了。
自己才苏醒,就要死儿子?
“你儿子姜文康与我立了赌约,我将你救治回来,他就自尽。”
李川淡淡解释道。
姜承涛瞳孔不由一缩。
李川本以为他会说一些求情的话,没想到姜承涛一声长叹,有气无力说道:“不瞒小兄弟,就算他不自尽,老朽,也会让他因为某种意外死亡。”
李川怔了怔,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天底下,哪有父亲要弄死儿子的事。
姜承涛略显艰难的坐了起来。
缓了两口气,他轻叹一声,眼神暗淡的说道:“老朽之所以瘫痪在床,那是因人而为,这个人,就是姜文康。”
李川眉宇一扬。
他没想到,姜承涛竟然也知道。
“十四年前,老夫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姜文康竟然和扶桑国的人勾搭到一起。”
“老夫本想深入调查,却没想到被他察觉。”
“之后,老夫就莫名其妙瘫痪了。”
“他也许是狠不下心弑父,便用这样的手段,想让我躺着死去,好减少一点内心的负罪感。”
姜文康苦涩万分。
军人出身的他,又曾是南域地区军部保卫司的统领,儿子却和扶桑国的人勾结,事情败露又想弑父灭口。
说不痛苦,那是假的。
李川点了点头,说道:“你身上的手段,确实是扶桑国独有的‘咒死术’,不过你遇到了我,命不该绝。”
“是啊。”
“小兄弟,谢谢你。”
姜承涛目露感激,长叹说道:“待会,你让姜文康履行赌约,老夫不会阻止。此事过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满足你。”
“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李川笑了笑。
卧室门前。
姜文寿三人坐立难安,神色都带着焦急和忐忑。
这时,李川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
“李先生,我父亲”
姜文寿急忙拉住李川,露出由衷的期盼。
姜秋露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李川,双手紧握成拳。
姜文康则沉着脸一言不发。
李川没有回应姜文寿,而是看向姜文康。
姜文康一怔,沉声说道:“问你话呢,你聋了吗?我父亲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今天别想走出姜家!!”
李川微微一笑,而后淡定说道:“姜二爷,还惦记着我们的赌约啊?”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笑容时,姜文康内心咯噔了一下,额头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当然惦记着,我姜文康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就怕你小子输不起。”
姜文康冷哼一声。
“很好。”
李川微微点头,笑容不变,“那请姜二爷自尽吧。”
什么!!?
此言一出,三人都愣住了。
“李先生,您是说我我父亲救回来了?”
姜文寿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得嘴唇哆嗦。
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姜秋露也不由捂住了小嘴,脸上挂满了震撼,眸子闪烁着惊喜。
爷爷,救回来了。
真是太好了!
唯独姜文康,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看到父亲的模样,姜秋露笑意全无。
爷爷救回来。
李川要让她爸爸自尽啊!
这怎么可以。
“姜二爷,老爷子救回来了,你好像很不开心啊。”
李川哂笑一声。
姜文康眼里寒芒流露,狞声哼道:“你说救回来就救回来了?还没经过我们的检验,我们怎么相信你?”
说完,就要伸手推开李川进去查看。
“那老夫站在你面前,你能相信李小友了吗?”
万万没想到。
房门率先被姜承涛拉开。
老爷子此时换上一身中山装,显得威严霸气。
姜文康手掌僵在半空,双目豁然瞪大。
父子二人四目一对,姜文康双腿便如筛糠一样颤抖起来,呆滞的脸庞,血色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爷爷!”
姜秋露惊喜万分,欢呼雀跃的扑入姜承涛怀里。
哭得梨花带雨。
姜承涛拍了拍她的后背,依旧盯着姜文康一言不发。
“爸!!”
姜文寿这时才反应过来,不觉间热泪盈眶,快步走到姜承涛身旁。
姜承涛微微点头。
“李先生真乃神人啊。”
“我父亲卧榻十几年,你不仅唤醒了他,还能让他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下床。”
“如此医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我姜文寿佩服得五体投地。”
姜文寿看向李川,脸上挂满了真诚的感激。
十几年了啊。
他忧心了无数个日夜,终于看到父亲重新站起来了。
“二弟,你愣着干什么。”
“这是父亲啊,他真的苏醒了,还生龙活虎呢。”
姜文寿笑容满面的朝姜文康招手,示意他过来。
姜文康嘴角肌肉直抖,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担忧。
李川这混账,竟然真把姜承涛救活了。
自己可怎么办啊?
还有佐藤真叶那混蛋,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不会有意外,可现在呢?
“爸爸,这是爷爷啊,你是不是兴奋过头,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啊?”
姜秋露笑靥如花嗔怪一句。
“我”
姜文康张了张嘴,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父亲,我太开心了,您,您能恢复,真是太好了。”
“呵呵,是吗?”
姜承涛冷笑一声,眯眼问道:“老夫恢复,你真的很开心吗?”
“爷爷,您说什么呢。”
“爸爸这些年,为了您的事,可没少东奔西走,甚至求佛拜神的迷信事都干了。”
“您能苏醒,他比谁都开心啊。”
姜秋露没有察觉到端倪,依旧沉淀在喜悦中。
“文康,从小到大,你哥哥有的,你也有。甚至你哥哥没有的,你也有。”
“为父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可你为何,要叛国,要和扶桑狗贼勾结,甚至,要弑父?”
姜承涛眼眸泛起波澜,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问道。
弑父?
这两个字落到姜文寿和姜秋露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父亲,我我不明白你说的意思。”
姜文康哆嗦着的回应道。
“扶桑国的咒死术,你应该知道吧?”
姜承涛冷冷开口。
姜文寿浑身一抖,脸色愈发惨白了。
“父亲,您,会不会搞错了?”
“文康有时候是冲动了一点,脾气是暴躁了点,但绝对不会干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啊。”
姜文寿不敢置信的为弟弟辩解。
“爷爷,我爸爸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姜秋露也急忙开口,而后怒视李川,“是不是,故意在我爷爷面前吹了耳边风,故意挑拨离间,你个阴险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