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志的脚断了一只,另一只脚就只能独脚站着。
就这么站着,也没有动一下,突然就这一只脚也“咔”的一声,也断了!!
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可以脆成这样,稍一用力就断。
就连隔壁他大姑的锅巴都不敢这么脆。
王德志双脚的骨头都断了,他一个站不稳,“砰”的一声就一仰倒在了地上。
背后的几个兄弟看着他欲言又止的,但也是根本不敢去扶他,碰一碰都怕把他碰断了。
王德志倒下去之后,摔得可不轻,这一下是彻底全身的骨头都摔断了!
他摔倒在地上,连手抬不起来,脚也不能动。
就只有头能抬起来,可他使劲抬起头又是一声清脆的“咔”!
脖子也断了。
这下是唯一能动的头,现在都已经抬不起来了。
就只有只有嘴里还在屋里的哼哼,惨叫几声。
旁边几个兄弟看在眼里是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扶他。
不管碰哪儿都是“咔”的一下,似乎那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了。
到最后谁也不敢碰他,就只能任由他摆地上。
山羊胡子愣了好一会儿,现在带头的王德志都已经变成了这样,就只能靠他拿主意了。
总不能把他放在这里等死吧。
“快去抬担架来,快,把王哥抬回去。”
然后他又回身指着牧云和师父大喊:“你们别走,给我站那儿,你们伤了人就想走吗?”
牧云小手抱在胸前说:“凭什么?我们根本没碰他,是他自己就碎了,关我们什么事?”
“是你们弄的妖法?把王哥弄成这个样子 你们休想跑。”
他们也就只敢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谁也不敢真上去。
眼看王哥都碎成一堆渣,要不是有皮连着,那都成碎片儿了。
活肯定是活不了了,就还剩一口气在那哼了。
这谁不怕,万一把自己也搞碎了,那可划不来。
“谁说我们要跑?”牧云说:“我就在这儿等着 ,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反正牧云也不想走,这奖励都到眼前了,要是走了多可惜。
然后,牧云又对师父说:“师父,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师父一看王德志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大声的惨叫不止,今儿没等多大一会儿,就吊一口气了。
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呢,师徒俩根本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他就这样了,也赖不上自己。
既然他们不让走,那就边吃东西边等他们,看你们怎么解决?
九叔一看旁边有个面馆,门面挺老旧的,里面有一个卤香味飘出来。
闻着还挺好闻。
这小店还不错,至少是饿了的时候什么都好吃。
九叔看过牧云吃甜的东西,吃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大概也猜到了牧云不喜欢吃甜食,就对牧云说:“去吃面吧。
牧云早就看见对面有一个面馆的,闻味道不错。急忙重重点点头。
“好,我喜欢吃面。”
他现在是除了糖水鸡蛋之外,别的都不挑食。
两人走到面馆门口,那几个人都愣的愣,手忙脚乱的也管不了他们。
牧云一看恰好门口有一张桌子是空的 两人就坐在了桌子边。
坐在街边也能看见街上的情形,也能看到山羊胡子焦急的等着兄弟们抬担架来抬王德志回去。
这店不大,店里的老板就是伙计,伙计就是老板。
现在都过了吃饭时候,见有客人上门,赶紧出来招呼:“两位吃点什么?”
“老板,你们你们店都有些什么好吃的?”
老板用围腰把自己的手擦干净说:“要说好吃的就多了,我们是卖面的,各种面我们都有,什么清汤面,卤面、糖水面……看两位吃点什么,糖水面吗?”
牧云一听这万恶的糖水鸡蛋怎么哪儿都有,他急忙摇头:“不要不要,那就卤面吧,大碗。”
小碗那可吃不过瘾。
“师父,你吃什么?”牧云又问。
师父视线正在王德志的身上,听见问,他回头对老板说:“给我来碗清汤面吧。”
“好嘞,马上就来,二位客官稍等。”
两人正坐着等面吃呢,回去抬担架的兄弟就来了。
这些混日子的人,受个伤,断个腿什么的都可能已经成家常便饭了。他们的帮会里有担架这种东西也是情有可原。
“来了来了,快把王哥抬回去。”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就要伸手搬动平躺在地上的王德志。
可刚才明明看他只吊着一口气了,可大家人一伸手来扶他,他叫的那个惨。
他大概率是浑身骨头都碎了,活是活不了了,可能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几人一弄,他就嚎的撕心裂肺的,正在无从下手,旁边来了一个拉牛车的,被他的一声吆喝给打断了。
“让一让,让一让,牛来了!”
这镇上的街道大多数都是些种地的,他们来赶集,都是驾着马车或者牛车来。
大伙儿抬起头寻声望去,看到一头刚学拉车的小牛,低头往前冲了。
王德志疼得一声惨叫,把那条小牛犊牛吓得一愣。
再嚎一声,把初来乍到的小牛吓了一跳,不敢过来拉着牛车往旁边岔道上跑,这一跑不要紧却把街边一个炸大饼的锅和炉子给撞翻了。
那口锅里可都是滚开的油。炉子里通红的红烧的很旺。
炉子一倒不要紧 ,一锅油正正的直往王德发身上泼去!
旁边扶王德志的几个人见这情形,谁都顾不上他,拔腿就往旁边逃命。
一锅油“刺啦”一声泼了出来,一下就浇在了王德志的身上。
炉子里滚出来的火,将王德志身上的油“轰”一下烧起来,王德发身上整个就着起火来!
局面顿时大乱,纷纷避让,吵嚷声已经完全掩盖了王德发的嚎叫。
牧云站起身,他看着王德发整个被火团烧着的身体,自己都弄愣了。
王德志可是鬼域要的人,可是自己没有去点火,也不知道算不算自己的奖励。
这来的太突然了,还想着等他死后,埋进了土,自己再去使用控尸术,让他自己爬出来。
谁想到?还没死呢,就给他来这么一下。
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是这种死法。
王德志起先还嚎叫两声,后来彻底的没了声息。
旁边的人也根本救不了他,火势太大了,都看的呆愣住了。
一锅的滚热的油泼的身上,谁能救得了?
“面來了洛。”
牧云的面端上来了。
牧云本来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一碗面摆在面前,可王德志摆在面前这景象,把他弄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这股奇异的香味,让人心里直发毛……
吃了半天,一碗面没吃完,肚子空空的。
王德志被烧的油脂外冒的情形不断砸你眼前,那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牧云对师父说:“师父,我们走吧,不吃了。”
“不吃啦?”师父说着自己也放下了筷子。
“突然就饱了,不想吃了。”
眼前就发生这种事情,师父大概也吃不下,还剩了半碗面。
他对牧云说:“我们走吧。
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神气活现的一个人,好端端的来,回不去了。
浑身筋骨筋断,而且直接在大街上就给烧了,这么多人在场,硬是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几个兄弟,反应过来的时候,冲进面馆来舀水缸里的水往王德志身上泼。
牧云知道,就凭他泼再多的水也无济于事了,他身上的细鬼既然能上他的身,是不可能饶了他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何仇何怨,但这世界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儿。
其中是必有因果的。
那火是越泼越大,最后都没辙了,全都围在那儿就看着王德发的尸体被烧焦。
师父站在面馆门口看了一看,摇了摇头说:“我们走吧。”
牧云看了看师父,也不知道他看到王德志身上的细鬼没有?
这也不是他操心的事,可能人家是来报仇的呢,何必碍人家的事。
牧云和师父出了镇子,奖励就来了。
这烧的还真是快啊,不愧是有鬼作怪。
这可让牧云吃惊的是,自己也没动手去烧他呀 ,怎么这奖励还归自己呢?
不管了,有奖励就好,收了。
谁还会嫌多啊。
来的奖励是个技能:要你好看!!!
嗯?这叫什么技能嘛?要人家好看。
什么叫要你好看?
他孩子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什么就要你好看?有好事怎么净想着别人了?你就不会要我好看吗?
这孩子的一根筋就拧不过来了
牧云一看这个技能的简介,这是个转嫁之术。
能将一个人的倒霉事情移到别人身上,也能将别人幸运的事情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这大白话就是这么解释的,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那不是逆天改命吗?
不过牧云喜欢,小孩子嘛,就是玩儿。
我玩儿高兴了就行,这技能又开始回归正常了,就是哄孩子玩儿的。
鬼域之主是个懂孩子的。
牧云看着这个技能就手舞足蹈起来,师父见他不好好走路,问了一句:“怎么啦?地上烫脚吗?”
牧云笑着说:“没什么。”
然后一蹦一跳的就朝前走了。
镇子外有一间茶寮,那也是简单的供过路人歇个脚,解个渴的地方。
“师父,我们喝碗茶吧。”
九叔:“”
从镇里出来才几步路,走到这儿就要歇脚喝茶,那要几时才能走到家。
唉,谁叫自己带的是个孩子呢。
“好吧,歇一会就赶紧走吧,要不然天黑也到不了家。”
师徒俩在一张简陋的桌子面前坐下,还没等招呼,人家“咚”一声就把大碗茶给摆面前了。
这地方除了茶也没别的,所以你到这儿来,人家默认就是喝茶。
正巧旁边一桌有个男的,一身打扮乌七八糟,眼睛直朝旁边瞄。
牧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提着大同铜茶壶来添茶。
这人面容倒一般,就是身材好,前凸后翘的。
她走过来给牧云和师父倒茶,旁边那男人抬手就往她屁股上拍。
牧云一下子来了注意,自己的“要你好看”还没有机会试一试呢,你就送上门来了。
牧云的转嫁之术一开,那男人抬起的手不由自主的就偏了方向,本来是向着翘臀去的,没想到一下子摸到了滚烫的茶壶上来。
“嘶……烫死我了!”
牧云好好大笑,这个好玩儿。
九叔一把抱起他就,扔下两文钱就往外走……
师徒俩溜溜达达就回到了任家镇。
师父怕走快了,牧云跟不上。
牧云的又怕自己走快了,师父跟不上,那他不是很没面子吗?
就那么一路溜达,谁也不快。
牧云一路上用天灵眼看了师父的义庄和自家的义庄,都是太平无事。
家里那两只绣花鞋被他钉在供桌上,就算它怨气再大,也掀不起三尺高的浪。
子母锥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路上,牧云还砍了黄德志所干的事,好奇怎么就要让他落到这样一个结果。
王德志起先不是本地人,是来了王家村做上门女婿,媳妇儿叫王德蓉。
做了上门女婿之后,改名跟着媳妇儿叫王德志。
后来他媳妇不知道得了什么病,没两年就死了。
他也没一个儿女,就和老丈人住一屋,日子久了,就两看相厌,谁看谁都不顺眼。
之后呢,就加入了龙合会,家也不回了。
这几年在龙和会混的也算风生水起,弄了个小头目。
他以前娘家姓张。没有正经名字,叫张头。后来入赘到王家,才有了王德志这个名字。
现在自己混出点儿名堂来了,觉得改跟人家,叫十分的憋屈他又想改回自己的名字,就叫张德志吧。
可后来叫来叫去,也没人叫他张德志。
一天,他在在镇上溜达的时候就遇到了邢离,当时一眼啊,就把眼都给看直了。
世界上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他也见过的不少,翠云楼那些涂脂抹粉的看惯了。
这么云淡风清,清新脱俗的在眼前,看一眼就抓心挠肝的。
从那以后没事就玩邢离家里蹭,算个卦,请个神什么的。
头疼脑热,就说被鬼上身了,请邢离驱鬼。
时间一久,邢离也知道他是这么个意思,就不理他了。
以前还是看在邻里邻居的份上才帮他,自从知道他混了龙合会之后,就不理会他了。
看人家不把他当回事,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就把邢离家给点了……
牧云看到这儿就奇怪谢谢,难道邢离不是被刘云烧死的?而是被这王德志这王八蛋给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