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姑吃完饭也要走了,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可不近。
要是她在路上再碰到点什么玩意儿,说不定天亮都到不了家。
“我走了,你们三个好好听你师父的话啊。”
牧云也要一起走顺口说:“那我也走了,我顺便送蔗……师叔回去。”
蔗姑伸手在牧云头上摸摸,说:“真乖,我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
“可现在天都黑了。”秋生说:“你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啦?这么多年不是我一个人过来的吗?”说着蔗姑瞅了一眼九叔。
九叔急忙避开她的视线,她那眼神,火辣辣的,就跟要吃人似的,惹不起,惹不起!
师徒三人送牧云和蔗姑两人出门,几个人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九叔是知道蔗姑不是吃素的,一个人回去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点不放心牧云。
他毕竟还小。
牧云和蔗姑走出一段路,蔗姑才说:“哎,臭小子,你不是都已经拜了师,不是应该留在义庄的吗?”
“啊?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牧云突然也反应过来了。
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原因在这儿呢。
“可是……”牧云边走边说:“拜师不假,可我义庄也是要人照顾的呀。”
是啊,话说到这里,牧云才突然想起,那以后不是要两头跑了?
不过也没关系,还可以方便秋生和文才那两个臭小子,师父一打他们还可以跑自己那边躲着。
那不是挺好的吗?
“嘿嘿。”牧云说:“我明天再回来。”
到了岔路口,其实牧云离自家义庄已经不远了,攀天丝的话喘口气的功夫就到。
要是走路也就半炷香的时间。
牧云想送蔗姑一段,前面大树林阴阴森的,很恐怖,牧云在镇上吃面的时候还听说了有人在大树林见了鬼。
不过鬼也不会这么想不开,往蔗姑面前送。
蔗姑却满不在乎的说:“不用你送,你自己小心一点就行了。”
“可是你一个人……”话说一半,牧云忍住了。
像蔗姑这么彪悍的人,男人也未必比她强。
这么泼辣,鬼见了都怕。
牧云又改口说:“师叔一路小心。”
“知道啦,快回去吧。”
说完她骑上三轮车就走了,蹬的飞快,一会儿就人影都不见了。
牧云在他的三轮车上安了天灵眼,随时都能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安全到家,牧云就能把天灵眼收回来。
其实也挺方便的。
牧云还在师父的义庄也放了两个,一个放在停尸房,看着那面镜子。
看它晚上还会不会有动静。
另一个放在院子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牧云是真的有点后悔,不该把那块镜子还给师父。
现在自己也是茅山后人,镜子就算在他手里也没有不妥。
他忽然觉得这东西很危险,师父自保是没问题,但秋生和文才两个人对这东西不熟悉,怕他们俩误碰到这玩意儿,还是相当危险的。
牧云拿出攀天丝一荡,直接荡到了乱葬岗。
牧云一看满山冒黑气乱葬岗,心口不一的自言自语说:“哎,我不是要回家的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牧云咧嘴一笑,既然来都来了,加个班吧。
这乱葬岗的坟可就多了去了,一堆挨着一堆,有的甚至直接将骨灰坛往树下一扔就完事了。
牧云开启望气术一看,有几堆坟直冒绿光,看着不对劲。
这些东西以后成了气候得出来害人。
根据《鬼域名册》的指引,牧云找到一堆新埋下不久的坟。
份上的土豆还新鲜着呢。
牧云来到坟前一看,坟的旁边有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死了半棵,树叶都被死气熏的黢黑。
这坟里埋的人戾气很重啊。
这埋的是个屠夫,在屠宰房做事。
杀鸡、杀鸭,杀狗、杀猪,能吃的什么都杀,除了人。
他也没个正经名字,知道他的都叫他大脖子。
他这大脖子的名字也是有来由的。
他小的时候人长的和普通小孩一样,脖子也不粗。十二岁那年,他进山放牛,就在一座破庙外的一棵山楂树底下睡着了。
这个破庙原来是有和尚出家人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十几个和尚一个接一个的在大山楂树上吊死了。
这么邪门的庙,也就没有和尚敢住,渐渐的就荒废破败了。
而破庙门口的那棵大山楂树却长的格外的茂盛,每年还结的满树山楂。
那天大脖子在树下睡了一觉醒过来,回家都觉得脖子痒,第二天就整个脖子肿了起来。
他的脖子越来越大,想尽办法也治不好,从此以后就成了远近皆知的大脖子。
前两天邻村有一头大水牛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腿。
这牛就算治好了,也犁不了地了,只好宰了卖肉。
大脖子是屠宰房技术最好的,老板就让他去宰牛。
可没想到那都已经半死不活的牛,看到大脖子提着刀过来,站起来就顶了他一家伙,一牛角给他顶了个对穿。
血流一地,那场面太惨了。
旁边看热闹的把他从牛角上弄下来,人都死的透透的了。
那大水牛也倒在地上就一点气都没有,也死了。
就是这么一件意外的事。
牧云拿出铲子,准备刨坟。
刚举起铲子,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会控尸术的吗?
只要用控尸术,尸体自己就能爬上来。
牧云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丢三落四的。
连自己的技能都能忘记,实在不应该啊,自己才九岁,这记忆力怎么就跟九十岁的一样了。
牧云使了个控尸术,引魂符一烧,大脖子从底下自己就爬了上来。
他被牛角顶穿的胸口用面团给填补上了,只是他的大脖子肿得更大,皮肤都像是要撑破一样。
牧云没多想,引火就烧,他这大脖子可不简单,烧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