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刚刚看清那钻进镜子里去了的东西,就像一只稍大一点的猫,动作十分的敏捷,要不是眼力好,都根本看不清。
秋生也一步抢过来,站在牧云身边问:“你看到什么了?”
“一个猫一样的东西钻到镜子里去了,你看到了吗?”
秋生朝前走了一步,身子前倾,想离镜子近一点,看的更清楚一点。
屋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了。
他说:“我也看到了一点,只是太快了,我还以为是我眼花呢。”
“什么?”蔗姑也跑了进来,钻到了牧云和秋生的中间说:“猫怎么会钻到镜子里去了,我看你们俩眼睛都花了。”
牧云伸手去袋子里摸火折子,但却没有摸到。
可能是自己忘了放进去了。
三人都进了屋,而文才却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他手里拿着几根桃枝,眼神四处飘,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就扑过来。
他进到这里就觉得这地方很邪门,究竟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他手里的桃枝是牧云刚才在路上顺手折了给他的,看他两手空空的,也没有什么傍身的本事。
就给了他两根桃枝,一般小鬼是不在话下的。
告诉他见东西就用桃枝打,这是专门打鬼的。
所以他就在门口,手里拿着桃枝,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牧云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摸到一张火符,拿在手里晃了晃,火苗“轰”的蹿了起来。
“哎呀!”蔗姑大叫了一声:“我的眉毛啊,臭小子!”
其实牧云的火符已经离她很远了,只是火苗太大,一点热浪打在她的脸上而已。
“你不要这么娇气好不好啊?”牧云说话的声音已经到了桌子前,离她已经五六步远了。
“嗯?你什么时候过去的?”蔗姑莫名其妙的。
这小子刚刚还在自己旁边,自己还想护着他来着,怕有什么危险自己先上。
跟不上他们了,难道自己老了?
唉,岁月不饶人啊!
蔗姑正感叹呢,牧云和秋生已经站在了镜子的面前。
牧云看到,这是一个心形的镜子,是女孩子都喜欢的,普普通通,和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镜子就是艾梅送给巧巧的。
牧云手里的火符很快就要灭了,他看到桌子上有蜡烛,就用符上的一点火把蜡烛给点上了。
秋生伸了一个手指在镜子上戳了戳,手指并不能伸进去,这只是一般的镜面。
可是牧云看的很真切,那像猫一样的东西就是钻进去了。
邪门!
不过对于牧云来说,不邪门又有什么搞头?
秋生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蔗姑也走过来说:“你是说有一只猫钻到镜子里去了?”
牧云和秋生都点头说:“对啊,我们看见的。”
蔗姑抬手在两人后脑勺上扇了一下说:“你们可不就是眼花了吗?猫能钻镜子里去,鬼都不信。”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你要说我眼花了我也承认,毕竟我年纪大了,可阿云总不会看错吧?”
于是,秋生脑门子上又挨了蔗姑一巴掌。
蔗姑说:“臭小子,你这是在笑我年纪大咯,你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叫年纪大,那你把我放哪儿?”
“我哪敢啊?”秋生蒙着自己的头说:“你一点也不老。”
蔗姑撇撇嘴,喜笑颜开的说:“这还差不多。”
两人一回头,牧云不见了。
四下一看,原来牧云已经到了床前。
牧云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一个女人,她面色苍白,嘴唇青紫,还有很重的黑眼圈。
这女孩子大概十八九岁,长相普通,仅仅只是清秀而已。
她安详的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腹前,被子也盖的整整齐齐,人却早已没有了呼吸。
看样子已经死了好久了。
牧云看看帐子上的大红喜字,都还新鲜着呢,新婚应该还不久。
这人肯定就是巧巧没错了。
可那李玉呢?这大半夜他不在床上躺着睡觉,跑哪去了呢?
蔗姑和秋生跑过来看着床上的女子,蔗姑伸手在她鼻子前试了试,说:“已经死了。”
蔗姑说着又伸手去拉开她的被子。
男女有别,牧云和秋生看她要拉人家被子,各退了几步。
蔗姑拉开她的被子,看她穿戴整齐,回头对两人说:“没事,你们跑什么?她穿着衣服呢。”
蔗姑又伸手一摸身上,早已冰凉。摇一摇,浑身都僵硬,真的死了好久了。
蔗姑“唉”的叹了一口气说:“那个叫艾梅的死丫头,你真是的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别人。李玉呢?他跑哪去了?”
牧云:“这件事是他一手挑起来的,现在已经两人都死了,他可能想办法让自己脱身。”
“他脱得了吗?”蔗姑说:“就算人饶得了他,那天理呢,报应呢?”
蔗姑说着又把视线转向秋生,好像在等他发表高见。
秋生:“你看我也没用,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牧云刚才进来的时候其实一眼已经看到床边上蹲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就他推门的一刹那,从床上跳起来,直奔那镜子就钻进去了。
巧巧的死和那只黑猫有关。
牧云又回头看向那桌子上的镜子。
蔗姑看牧云望着那个镜子,问:“怎么你还怀疑那个镜子?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镜子吗?大街上到处都有得卖。”
牧云摇摇头说:“不普通,这镜子一点都不普通。”
秋生一步跑过去,拿起那镜子说:“既然不普通,那这块镜子必须带走,要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丧命。”
这倒正和牧云的想法不谋而合,他还真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镜子,从这个镜子里进去,能通向哪里?
秋生拿着镜子就往自己身上塞,但是好像没有地方可以藏。
他又一眼就看到了牧云背着的包说:“哎,放你包里,等有空我们再好好研究。”
说着就把镜子塞到牧云的包里去了。
“那她怎么办?”蔗姑问,她指着床上的女子。
牧云说:“这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人死了就只能让人家处理后事了,反正害她的人也死了。”
三人刚要转身出屋子,就听到屋外院子里“啪啪”的两声,像是在抽打什么东西。
随后“啊”的一声大叫,一个有点娘的声音说:“你打我干什么?你是谁呀?你怎么跑我家里来打我?”
牧云:“……”
牧云一步跳出门槛,就看到文才手里拿着桃枝朝着往角落里一个黑影身上抽。
听到是人的叫声,文才才停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