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听了老吴的话,也确实如此,楼上的阵法是他亲眼所见的。
虽然镇住了那个小鬼的尸体,但对于楼下的尸体来说就适得其反。
牧云问了一句:“谁送来的?保安队吗?”
老吴摇了摇头说:“不是,是几个年轻人,说镇上的乡绅出钱,让把尸体寄放在亦庄的。总不能让他们在街边臭了吧?如果没有人认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牧云想,反正这个年代也不缺尸体,不缺死人,饿死,被鬼害死,被杀死的那都跟家常便饭一样了。
死一个人跟死一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
强盗、土匪之类就更是命如朝露,有今天没明天的。
而且这些人死后属于恶人,自带戾气,怨气,更加容易起尸。
牧云在想,这两个不知道是不是鬼域要的人?
如果真是鬼域要的话,那自己在这儿来义庄守株待兔,还真是做对了。
说到这儿,牧云回头看了看还在胡同口里折腾的秋生和蔗姑三个人,他对着秋生喊了一声:“秋生师兄,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这里交给你。”
秋生将女孩扶起来,他浑身除了个肚兜之外,光溜溜的,实在无从下手。
实在烫手。
他扶着女孩不及回头,只是回答了一声:“你说什么?你要走?”
蔗姑看软趴趴的人,衣服穿的又少,总不能让秋生抱着她吧?
于是只好自己一转身,背对着秋生说:“我背她回去。”
反正她粗手大脚,大大咧咧惯了,跟男的也没什么区别,力气大。
秋生把那女孩儿扶起来,扶到蔗姑的背上,这才回头对牧云说:“你要有事,你就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和蔗姑就行。”
牧云有说:“好,那你们小心点儿啊。”
“知道啊。”
牧云转身和老吴离开,没走两步,秋生又急忙叫住:“哎,阿云等一下。”
秋生从胡同里跑了出来,牧云站住脚回头。
秋生跑过来问:“你身上还有符吗?”
出来做捉鬼连符都没有,那不是没得玩了吗?
牧云往袋子里掏,掏出一把至少也有五六张符递给秋生说:“这些够了吗?”
秋生接过符说:“够了,我省着点用。”
“这娘俩不说实话,你们可要小心啊。”
“我会小心的,你放心吧,你有事儿就先走。”
说完,秋生拿着牧云给的符转身走了,但没走两步,又回头问牧云:“你刚才跟我说这是反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牧云正要告诉他呢,让他有个准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牧云说:“你看到她剁的那个纸人了吗?”
秋生点点头:“当然看见了,有什么问题吗?”
牧云接着说:“我猜她这么做是为了诅咒别人,结果引火烧身,把不干净的东西给引来了。”
秋生想了想:“对呀,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我师父以前跟我说过,有一些心肠歹毒的人,故意用稻草扎小人把对头的生辰八字写在稻草人上,用针扎,刀切,斧劈。被诅咒的那个人就会生病,我以为师傅只是随便说说呢,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事儿。”
“应该有吧,没有的话林师傅也不会随便说的,我以前也听我师傅说起过。”
“哦,原来这还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啊?”
秋生想了想,又说:“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心会这么歹毒,也不知道她诅咒的人是谁?”
听秋生这么说,牧云无意的转头看了一眼胡同口上那道紧闭的大门。
他开启望气术,看了一眼这个院子里。
果然,大门里阴气弥漫,阴气中隐隐约约透出的一点亮光,也已经若隐若现。
牧云看着紧闭的门对秋生说:“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她诅咒应该是这家。”
牧云说完,身后的老吴就说了一句:“小爷,我们还是快走吧,你就不怕家里那两个起来吗?”
牧云回头说:“这有什么好怕的,要起来就起来。家里那几个吃饱了没事儿干,正好让他们练练也好。”
“不是。”老吴说:“练练他们倒也可以,那你就不怕他们把你的酱缸打破了?”
牧云心中一凛,对呀,自己还有好大一个奖励还在酱缸里头浸着呢,可不能掉以轻心。
果断回家。
“秋生师兄,那我走了。”
秋生说:“好,晚上我再去找你,对了,你义庄那个女孩儿如果还没醒的话,你想想办法。”
“知道啦。”
牧云和老吴离开,很快回到义庄。
牧云先跳进厨房看了一眼那酱缸里的小鬼,咕嘟咕嘟的直冒泡,还能再忍一会儿。
他再到停尸房一看,两具尸体在哪儿停着呢?死的那叫一个惨,一个身上捅的跟筛子眼似的,盖尸布都给染红了。
另一个更厉害,脑袋被劈了一半儿,脑浆子横流。
牧云刚进屋,那个跟筛子一样的尸体,手突然就抬了起来,莫琴吓了一跳。,扔下香就跑出了门。
那个穿紫色纱裙的女孩哪见过这个阵仗,早就在门外瞎瑟瑟发抖。
牧云上去一把按住尸体抬起的手,伸手就在他额头上拍了一张符,规规矩矩的。
牧云自语:“好好躺着吧,起来你也成不了气候。”
牧云边去掏第二张符,边对着门外的那个女孩说:“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那女孩儿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说不出话来。
莫琴说:“她刚醒,还没来得及走。”
“我……我不敢回去。”那女孩儿终于长出一口气说。
牧云将两具尸体安抚好,抓了一把纸钱准备烧了,请他二位上路。
他边烧边对那女孩说:“自己的家为什么不敢回去?”
我女孩儿还是说不出话来,牧云回头对身后装模作样的莫拉说:“你送她回家吧?”
莫拉将半张脸隐也在小团扇后,扭捏的说,“我又不喜欢女人,我干嘛要送她?”
噗……牧云这一口老血。
牧云猛的回头看着莫拉,莫拉心里一怵,在他的眼里,牧云那就是凶相毕露。
他心中稍一权衡,惹这活阎王不值当,说:“送送送,我送还不行吗?”
说着莫拉赌气出了停尸房,那女孩儿也转身跟着莫拉走了两步,牧云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那女孩儿说:“你等一下。”
牧云把手里剩余的纸钱放在烧纸用的火盆里点了,然后才问那女孩儿:“你妹妹跟谁有仇吗?”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