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身后传来声音,张毅脚下一顿,就那么站在那里,再没有别的动作。
张怿太沉得住气了,齐宗平不不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有底气,但自己又不能赌,在交谈当中全面落入下风,只能率先开口:
“张公子,我知道我怎么说你不信,可这就是事实,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这么说其实也不准确,没有消息已经证明是一种消息了。”
张怿心中一动,转身看向齐宗平:“你的意思是,掌管你们望月宗情报系统的那位有问题?”
齐宗平面露苦涩:“八九不离十,那位师叔和我师父一个辈分,和我一样是罡气境,年纪已经五百有余。说句大不孝的话,他早该寿终正寝了,可一直活的好好的。
我知道他不对劲,可一直没有实际证据,直到……”
“直到出来这么大的事儿,他却拿不出像样的消息来,这才让你确定他的问题,对吗?”
齐宗平长叹一声,不追究只是不想伤害族里的长辈,可现在张怿问起,他不得不说。
“带我去找他吧,我不知道你望月宗有多少人有问题,一会儿对付他的手段可能比较过激,希望你别在意。”
齐宗平苦笑一声:“到时候我能离场吗?”
“那是自然,不过现在还请你把他召来,我就不去找他了,累。”
张怿葛优瘫在一张大椅子上,坐等内奸送上门来。
齐宗平无语,挥手招来一个弟子:“你去把彭长老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他询问。”
“是,宗主。”
那弟子领命匆匆离去,齐宗平坐到角落里,把主场让给张毅,剩下的他不准备参与了。
没一会儿,一位老态龙钟的白发老翁拄着拐杖走进议事厅:
“宗主大人招老朽前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呀?咦,你是谁,宗主呢,宗主,宗主你怎么在这儿呀。”
齐宗平一句话也不想说,摆摆手,示意彭四通看向张怿。
“你是谁,是你找的我?”
张怿眯眼看着老翁,粗声道:“就你是那魔教妖人的内奸啊?”
齐宗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现在他们毕竟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开局就这么直白的问,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彭四通慌张了一瞬,而后立刻冷静下来,笑呵呵的说道:“小友,话可不能乱说,千魔洞乃是朝廷认证的反贼,人人得而诛之,你把我和他们一概而论,是要置我们望月宗于死地啊。”
张怿冷笑一声:“还装呢?刚进门我就发现你不对劲,难道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吗?”
齐宗平微微一愣,仔细回想彭四通进屋之后的言行,没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彭四通也仔细回想了一番,暗道:“我的表现很正常,这小子怕是在炸我。”
想到这儿,彭四通面色一肃:“小友,老夫和你好生说话,是因为你能来我望月宗,那就是客人。这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毁谤我。奉劝你最好给老夫道歉,否则,老夫这百十年也不是吃干饭的。”
说着,属于罡气境武者的气势透体而出,震的屋顶沙沙作响。
张怿摇头:“还死不承认呢,我问你,我是谁?”
齐宗平面色一变,终于明白了张怿的意思。
张译是谁?那可是得罪了宇文家还活蹦乱跳的存在,是一己之力灭杀了赵家的狠人。
当初宇文家整个北境通缉张译,望月东的弟子还曾拿着张怿的画像到处去找人,只是这段时间宇文家偃旗息鼓,大多数人也就忘了此事。
注意,这里说的是大多数人,身为望月宗的情报一把手,经营情报系统数百年从未出过纰漏,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把这新闻这么快的忘却?
再加上张毅来到望月宗的时候,整个望月宗的人都知道了,这时候彭四通说不认识,的确有些说不过去。
“如何,你还要狡辩?”
彭四通也发现了自己的漏洞,强笑一声,解释道:“原来是张公子,老朽毕竟年纪大了,忘记一些东西也很正常。”
“年纪大了?我可不这么觉得。正常的罡气境者的确只能活不到五百年,可如果是金丹境武者呢?”
齐宗平愕然看向彭四通,没想到他竟然偷偷摸摸突破到了金丹境。
“彭长老,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你到了金丹境,却不敢声张?为了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却不敢说认识我?自从我张译离开林家之后,遇到的庞大势力有四个,分别是宇文家,千魔洞,妖兽山脉四妖王,还有隐居多年的古墓派,其中和我有仇的就是宇文家和千魔洞,如果不是心虚,你为什么不敢相认呢?”
“说吧,你到底是宇文家的人,还是千魔洞的人?”
齐宗平没想到张译真的和千魔洞照过面,也没想到,原来自己的情报长老竟然是那魔教中人。难怪张译说的那么严肃,万一被皇室知道,整个望月宗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因为老夫一时糊涂,就给老夫头上扣这么大的帽子,阁下难道真觉得不怕宇文家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现在我告诉你,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因为我的拳头最大,我的道理最硬。”
说着张怿直接动手,悍然打出一拳。
感受着这霸道的拳力,彭四通面色剧变,挥拳相抗。
两拳相对,彭四通倒飞出去,撞碎了门板,摔在外面的地上。
“在我全力以赴之下,接我一击而不死,你还敢说自己是罡气境?”
齐宗平嘴角一抽,感觉张毅在拿话点自己,自己在他面前也就是一拳的货。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那个道理,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岳阁主,又是被张译一拳撂倒了吗?
“该死的小子,我本来不想这么做的,是你咄咄逼人,给我死!”
事到如今,彭四通也知道装不下去了,全身气势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金丹境的威压使得齐宗平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