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李霞恶狠狠地瞪着柳夙，朝她的脸上啐了口唾沫！
这样她还觉得不够，伸手就要求薅柳夙的头发。
我见状连忙拦住李霞：“这位大妈，你上门就直接打人这也太过分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李霞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状若疯癫地大笑着，她双目猩红地指着柳夙，恨得仿佛要活生生吃了柳夙的血肉：
“如果不是这贱人勾引我老公，他又怎么会死得这么惨？！”
“自己是个丧门星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出来祸害别人！”
李霞直勾勾盯着柳夙：“你贱不贱？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别人的家庭幸福？非要拆散了你才满意？！”
“我……我没有。”
柳夙一手捂着被李霞扇得红肿的脸颊，她的眼眶中有眼泪在打转。
“我和刘叔没有这回事……”
果然，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再一次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柳夙为人处世方面是真的差点意思。
她竟然真的一点都没看出那位刘叔对她可能有点别的意思。
“我们家老刘有事没事就喜欢往你这里跑，你敢说不是你勾引的？”
李霞冷眼盯着柳夙，如果不是陈婉上前两步拦住了她，她恐怕已经扑上来把柳夙的脸直接抓烂了。
“刘叔一直都把我当小孩看待，我们之间压根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龌龊关系。”
柳夙气得眼眶通红，她一字一句地开口：“而且我也没有理由要害死刘叔。”
“好哇！你个贱人还敢顶嘴！”
眼看着李霞要有冲上来，陈婉连忙拦住她：“李霞女士，还请你冷静一点！"
“我男人死了！”
李霞大声地咆哮。
她红着眼眶看着陈婉：“我男人就这么死了！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冷静不了！”
陈婉为难地看向我。
我心领神会地拍拍柳夙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柳夙涨了张口还想说什么，而我已经先她一步拦住了她的话头：“听话，你现在在这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就李霞现在看见柳夙这么激动的情绪，别说调查真相了，他俩不打起来就算好的。
听见我这么说，柳夙这才黯然地垂下眸子，轻轻点头：“麻烦你了，我在家里等你。”
直到别墅的大门合上，彻底看不见柳夙的身影，李霞这才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跌落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哭得声嘶力竭，我和陈婉站在一旁好几次都没能找到机会出声安慰。
直到李霞哭累了，陈婉这才上前两步。
她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李霞：“先擦擦眼泪吧，逝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生活。”
“警察同志，肯定是柳夙那个小贱蹄子害死了我们家老刘。”
李霞擦擦眼泪，哽咽着开口。
看她这么肯定的模样，李霞的心头升起一抹疑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方是不能随便定罪的，而且你怎么这么肯定？”
陈婉顿了顿，犹豫着补充道：“而且死者的死状凄惨，这不是一起寻常的死亡案件。”
“因为她和我们家老刘早就睡在一起了！”
李霞一句话丢下惊雷！
我脑海中不由得闪过柳夙那张单纯无辜的脸，心说不应该吧。
刚才她让我进她房间看看，她都害羞得脸红成什么样了。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当小三的样子啊。
而且再说了，她可是柳家的孩子，就算柳家不愿意和她扯上关系，但是在花销这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
柳夙外貌条件也好得很，压根犯不着找一个老男人吧。
陈婉显然也是我这么想的。
她看向李霞，无奈地开口：“女士，警察办案只讲证据的。”
“证据？我当然有！”
李霞掏出手机，里面是好多死者刘全偷看柳夙的照片。
“这些就是证据！”
“这……”
陈婉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这李霞难不成是个法盲？
她不知道偷拍犯法吗？
“李女士，请你好好回忆一下，除了柳夙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疑人物？”
陈婉试图转移话题：“尤其是那种曾经和死者有过过节的。”
“没有，我和我家老刘一直与人为善，就算是有什么矛盾，那也是生意场上的矛盾，怎么可能闹到出人命这个地步？”
李霞摇头。
她随后肯定地开口：“所以肯定是柳夙那个狐狸精，她眼看我老公不和我离婚扶她上位，她因爱生恨地杀了老刘！”
听着李霞毫无立足点的话，我和陈婉都是暗自摇头。
陈婉说了两句官方话，打发李霞自己去休息了，这才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问：“你在这里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还没呢，我这都才开始找，就被人砸门了。”
我耸耸肩，看着陈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陈警官，你怎么连受害人家属都看不住？”
“她都快发疯了，我怎么可能拦得住？”
陈婉摇摇头，她叹了口气，眉心紧蹙：“眼下别的不说，就连杀人凶手都无法确定。”
“死者生前的关系网查过了吗？”
我问。
“现在还在调查筛选，有什么线索我会和你说的。”
“这算是警方发来的合作邀请吗？”
我脸上露出一抹笑。
陈婉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对于我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不予理会。
“既然你身上还有柳夙的委托，方便的话，可以在柳夙那里了解一下死者是什么样的人。”
听着陈婉的话，我将刚才柳夙和我讲的又重复了一遍。
刚说完，就看见陈婉和我之前一样，一言难尽的脸色。
“……你也发现了吧？”
我看着她。
陈婉缓缓点头，眼中是藏也藏不住的厌恶：“这刘全，看来需要更深层次的调查才行，尤其是他平日里的消费场所，要好好看看。”
“现在的问题在于，死者老婆咬死了就是柳夙害死了她老公。”
提到李霞，陈婉也头疼起来。
她摆摆手，艰难回答：“这里交给我，你去柳夙那里再找找线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