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想问一下，这个人脑子有没有问题？4302年了，搞卖身契？
就算他这肉是鲨鱼肉，也不值得人卖身啊！
但在餐厅里，十几个壮汉的虎视眈眈下，王兴不卖也得卖。
最多给这些混混当一段时间的小弟，找到机会他就开溜。
此时此刻的王兴如此单纯地想。
曲山海比初次见面时瘦了很多，变成了个竹竿。
她敏捷直线上升，跟森林里的猴子一样，在图书馆里熟练地穿梭。
她的鼻子灵敏得跟动物的鼻子一样，总能隔着几公里远的距离就闻到食物的味道，哪怕这食物在密封袋里，她也能闻到味道。
令虞岁岁大为惊讶。
曲山海拿着一家化妆店里的梳子一撮一撮梳着自己凌乱的头发。因为太久没梳头的原因，曲山海的头发全都打结了。
想要梳直就必须用大力气，还会时不时梳下一坨一坨的黑色断发，一梳下来就是个球。
还没有秃头危机的曲山海，虞岁岁都没心疼丢在地上的黑色头发球。
曲山海痛地眨眼，她边梳头边对虞岁岁道，“没有什么值得羡慕的，鼻子变异后，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总是闻到血，腐肉，海水腥味，各种垃圾的味道。”
“变异？”
虞岁岁上辈子根本没有听过有什么人变异了，“变异”这词听起来就很不科学。
但是想想，她无名指上还有个带着她逆转时空的海岛空间戒指，这个更不科学。
所以，还是她上辈子完全没接触到这些变异了的人便死了吧。
曲山海用一根黑色皮筋将好不容易梳直的头发全部扎在一起，她点点头。
“我确定我的鼻子变异了，就在你离开的第三天，晚上我发了个烧，差点以为自己要烧死了，结果被海水的味道咸醒了，醒了就发现我的鼻子跟狗鼻子一样敏感。”
虞岁岁点头，“好神奇，你有没有遇见其它跟你一样变异的人？”
“没有。可能也有变异的人，但我没看出来。”
曲山海皱起眉头，她想到了自己这一段时间在海上的经历，“他们都想抢我的东西，我懒得搭理他们。”
虞岁岁很能理解，曲山海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怎么看都是最好欺负的那一批人。
“不过他们都付出了代价。”
每一个店铺都是需要打扫的，这家化妆品店也不例外，门的后面是两把扫把。
这两把扫把还比较高端，是纯铁制成的，握起来非常的厚实，很有安全感。
曲山海拿着其中一把将它挥舞成金箍棒，最后满意点头评价道，“这个用来打人很好！”
虞岁岁也觉得。
于是她们一人拿上一把，曲山海还提着一个购物篮子，篮子里是她靠着自己灵敏的鼻子，从各个餐厅里搜索到的各种食物。
她们继续四处搜索着食物，在快要路过一家餐厅时，曲山海拉住她。
“不要去，我闻到了人肉的味道。”曲山海补充一句，“还是熟的人肉的味道。”
虞岁岁顿住脚步，她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户看到远处的那家餐厅里坐着许多人，只有两个人是站着的。
那两个都是让虞岁岁恨之入骨的人。
虞岁岁转头对曲山海道，“那我们换一个地方找食物。”
三小时后，她们将图书馆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找了个遍，能找到的食物都被曲山海放在了购物篮里。
难得放晴的天空开始出现一抹黄昏，漂亮的黄橙颜色令每一个人的心都稍微放松。
渐渐开始有人讨论这雨是不是要停了。
“但我闻到了空气里有很浓的水汽，这雨应该比前几天的要小一些，但绝对不会现在就停。”
曲山海道，她将购物篮里的东西平分了一半出来给虞岁岁。
虞岁岁很惊讶她的鼻子灵敏到连水气都能闻出来，转头又想自己都有海岛空间了，别人鼻子敏感一点怎么了。
她十分自然的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将曲山海分给她的东西全部还给曲山海。
“不用，我的食物够多。”
曲山海再三确认，确定虞岁岁真的不缺食物后，曲山海将所有食物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船上。
她自己也跳上了自己的船，曲山海跟虞岁岁告别。
“我的老家就在山省，我想快点回去找爷爷奶奶，再见啦，我们有缘再见。”
说着曲山海给虞岁岁写了一个地址，虞岁岁如果要去山省的话，可以去她的老家。
曲山海的老家在山省最高的山上，虽然穷乡僻岭，但山高，三千米的海拔，这雨就算是一天一米的升，都要三千天，八年多，才能淹没她的老家。
而且树多草多，挖野菜吃野果也能好好活下去。
“再见！”
坐在小船上的曲山海回头对她灿烂挥手笑着，在金色夕阳的余晖下，余晖也将她染成金色。
又送别曲山海后，虞岁岁刚回到图书馆里，就听见陈静雯在大喊。
“王兴！王小龙！你们两个人在哪里？”
“该回家吃饭了！”
“你俩死哪去了？还不快回来？！”
她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喊了很久，语气里也带着紧张。
虞岁岁坐在凳子上看书，小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在她的身边画画。
她看书，小王画她。
她抬起头，小王对她笑笑，并对她展示自己画的虞岁岁的大头素描。
画得很好，惟妙惟肖，但黑白灰。
“总有种你在画遗像的感觉。”
“这叫素描，不是死人照。”小王强调道，他在画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今天的日期
“白鸦。”
“2034723。”
那“白鸦”二字写得很大，很明显，虞岁岁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震惊，“你不叫‘小王’？”
他疑惑：“我又不姓王，当然不叫小王，我一直很疑惑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叫我小王？”
这时，楼上响起陈静雯对别人的质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我老公儿子？！”
小王，有了自己名字的小王，白鸦，“……我突然想起为什么你们都叫我小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