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是百年医道世家不假,可如今今时不同往日。
面对强势的徐敬业等人,任济世老脸血红,简直欺人太甚,就是在夺他任家的气运!
“徐老,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信或是不信,全都由你们,我无权处置药田。”
任济世拱了拱手:“几位慢走,少陪了。若是真要拼个你死我活,我任家也不是孬种!”
作为江城的百年医道世家,底蕴还是有的,人脉仍在。
不到万不得已,任济世是不想动用这些底牌,可若是任济世真的要强来,任济世也不怕!
“有骨气!”徐敬业也不恼,反而朝着任济世竖起大拇指,“那就按照规矩办,药田你做不了,任家庄园你能做主吧?”
徐敬业的小算盘打地劈啪作响。
药脉不给没关系,我要你任家的庄园,这下总没话说。
“你”任济世的脸色陡然一沉,“这可是我任家的祖业,徐老真要赶尽杀绝?”
“江南省医药署需要你任家的药脉,守得住,算你任家的本事,老夫可以打包票,只要任家赢了,这条药脉任家自行处置,江南省医药署绝对不会再插手。”
徐敬业一捋胡须,自信十足。
医道有医道的规矩,有矛盾不要紧,谁的医术更加高明,谁就有道理。
输的人,认打认罚!
任济世脸色狂变,他年轻时也是医道天才,可那个时候,徐敬业早已经名震一方。
江南省医药署成立几十年,客卿人数屈指可数。
无一不是江南省最顶级的医道高手。
“徐老,这不合规矩,我任家可以拒绝。”
“不,你不会拒绝。”徐敬业招了招手,而后便有人将一个袋子放在了任济世面前。
袋子打开,药香四溢。
任济世等一干任家人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七品灵珠草!”
“六品雪莲!”
“六品玄阳仙蕊!”
整个袋子里面七品草药一株,五品六品草药足足八株!
甚至还有不少虽然品级不高,但是极其罕见的草药,甚至任济世都只是听过没见过。
任济世倒抽一口凉气,这就是江南省医药署的实力吗?
果然不凡!
徐敬业一个客卿竟都有如此手笔!
看着任济世等人脸上情绪的变化,徐敬业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些草药原本是用来换任家药脉的。
可是能抢来,干嘛要换?
任家和他斗医,绝无胜算,他就不信,任济世不上钩。
“老夫也不欺负你们任家,这一次,咱们不比医术,就比制毒。”徐敬业乐呵呵地看着任济世,“若是我输了,之前说的条件,加上这些草药全都无条件交给任家。”
徐敬业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任济世真的心动了,这条件怎么看对任家而言,都能搏上一搏。
“当真?”
“江城医药署可以做个见证。”
徐敬业一锤定音。
任济世再无顾虑,既然是比毒,不是比医,那就不一定会输给徐敬业。
没准我任家靠自己也能保住药脉,如此便不需要萧先生出手了。
“好,一言为定。”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任家的草药库,里面各种草药一应俱全。
江城医药署的干事说道:“按照双方要求,以任家祖宅为赌注,比制毒手段,若徐大师胜,则得任家老宅,若任家人胜,则得徐大师带来的七品草药一株,六品草药五铢,以及其他珍稀药材若干。”
“双方对此可还有异议?”
“没有。”
徐敬业、任济世表示同意。
干事将一份合同分别递到两人手中,“三局两胜,可以认输,生死无论。”
斗医和斗武一样,皆是既分胜负也定生死,伤害性命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任老弟,你是自己来,还是”
“早就听闻徐大师威名,一直都想讨教一番,还请徐大师”
任济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一道怯生生的声音随之响起,“爷爷,我想试试。”
一位穿着碎花裙的年轻少女从任家人中走了出来,肌肤胜雪,似吹弹可破,透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桃花眼如春水一般,带着几分羞涩与认真。
好似从仙界下凡的仙女一般。
她叫任暮雨,任济世的孙女,更是任家的天之娇女。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是整个江南省公认的医道骄女,曾经国医馆医道宗师亲自上门要收她为徒,却被任济世以任暮雨年幼拒绝了。
也是出于对任暮雨的保护,不想让这个跟陌生人说话都会脸红的孙女过早地去接触帝都那般名利场。
“小雨,休得胡闹。”
“爷爷,孙女心中有数,和前辈切磋,对孙女而言也有莫大的好处。”
是药三分毒,何况此刻是斗毒。
一旦毒药喝下,就算是能解毒,也会对身体造成不小的损伤。
任济世年纪大了,身体可经不住这么折腾。
也正是因为如此,任暮雨才鼓起勇气站出来。
看出了任暮雨的心思,任济世心中一阵感动,“切磋而已,徐大师是前辈,觉得不行,认输便是了,徐大师不会为难你的。”
徐敬业冷哼一声,他可是铁了心想要人家祖宅的,一个任暮雨而已,管她什么少年天才,踩了便是。
至于要不要她的性命,那就看任济世会不会办事了。
“双方就位,斗医开始。”
干事一声令下,徐敬业、任暮雨便开始行动起来。
徐敬业速度很快,在药房内,飞速穿梭,手便是秤,抓起草药来又快又准。
任暮雨也同样很快,江城医道的天才少女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不一会儿,两人便各自制作好了毒药。
徐敬业的那一碗,黢黑无比,味道极其刺鼻,就像是一碗馊了的泔水。
任暮雨那一碗,则是鲜艳的红色,看起来危险万分。
“任家丫头,作为前辈,老夫把选择权交给你,你我二人谁先来?”
“那就徐前辈先来吧,我也好观摩学习一番。”
任暮雨礼貌的回应,徐敬业淡淡一笑,而后端起那碗红色的毒药,咕噜咕噜,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