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羽松开了系带,灼燊剑落在地面,他说道:
“这样行了吗?”
“看来你也足够信任我,你不怕失去武器后反被我偷袭吗?”
“不怕,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会这么做的妖怪。”
夜殇璃一笑,推开了楼阁的木门。
咯吱一声,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坦然地走了进去,晴羽紧随其后。
刚一进楼阁,里面灰尘便扑鼻而来,呛得晴羽连连咳嗽。
这里的环境可以说是相当的简陋,没有任何家具,蜘蛛网遍布。
夜殇璃似乎早已经适应了这种漆黑的环境。
这跟他是狼有着紧密的关系,即便在是这种漆黑的地方,也能摸清。
他考虑到了晴羽的感觉。
夜殇璃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根蜡烛,会施展气术,用火焰将蜡烛点燃了。
蜡烛就放在地上,房间里微亮。
晴羽终于也能看清楚这里整体的样子。
褐色的木地板上全是灰尘,还有不少已经烂掉的木头。
在房间的里面,有一草垛,上面赫然卧着一只灰狼,它的肚子被箭射穿了,箭仍未被拔出,上面流淌的血已经干涸。
灰狼的呼吸已经很虚弱了。
晴羽惊讶:
“这么严重?如果再不及时救治的话,你的母亲可就危险了。”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我没有办法,这箭上面好像还有剧毒。我完全没有办法下山找到医生,这座该死的城里连一个兽医你都找不到。”
“我可以去救你母亲。”
夜殇璃站立不稳,显然被震惊到了,“这,你确定?”
“对,最快今晚便能救治好,但救治你母亲的不是我,而是住在山下的一个人,要等我将他带来才行。”
晴羽转念一想说出了来此的缘由:
“不过实话实说,在找山下他之前,我来杀你其实就是为了那个金牌入场令的。”
夜殇璃满脸疑惑。
或许是太疲累了,晴羽竟花了几分钟跟夜殇璃这个狼妖,简短地述说了他这一路来的遭遇。
夜殇璃也是清楚了晴羽的苦衷。
晴羽远赴这座城居然是为了解救一个跟他相识了两周的女孩,而那个女孩也是个妖怪。
“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我还不清楚你叫什么?”
“我吗?你管我叫晴羽就行了,我走了,我去帮你寻药师来。”
“等一下。”夜殇璃突然叫住了晴羽,“谢谢你,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这么好的人类。你要去解救那个女孩的话,也算我一个吧,我同你一块去。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拍卖场,但我有的是力量,我不会拖你的后腿的。”
晴羽愣在原地。
无论怎么样,他还是接受了这只狼妖。
晴羽拾起屋外的灼燊剑,又花了快一个时辰的时间赶到了药老的青囊斋。
时值子时,夜里十二点。
药老似乎也是早有预感,他的青囊斋在夜里十二点依旧未关。
见晴羽疲惫地骑着云驰到药铺中,药老轻微一笑,没等晴羽开口,他便说:
“有什么事就先别说了吧,直接带我去便可。说话说多了也是费口舌的。”
晴羽似哭非哭,摇摇头。
药老提着一个古朴的箱子,一并坐在云驰身上,又上了巫鸣山。
再到夜殇璃居住的那座楼阁,晴羽将药老带进了楼中。
夜殇璃见晴羽果然回来,还带了一位风尘仆仆的老者,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药老看这灰狼,只是静静观摩片刻说道:
“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箭矢之伤,不过这箭中确实有毒,是一种名为猎物散的毒药,此毒毒性并不强,但附着力很深,一旦入了皮肤,将会持续在皮肉中腐蚀皮肉。”
药老从木箱子中取出一个白色小药瓶。
“但是,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左药老,对付这种伤势,就跟算一加一等于二一样轻松。”
他从小药瓶里倒出来一些白色粉末涂抹在伤口。
又给夜殇璃的母亲做了手术将箭给慢慢地取了出来。
事后,又拿出一粒黑乎乎的丹药,喂给灰狼。
渐渐地,夜殇璃的母亲呼吸也趋于平稳。
她醒来,看着面前有两个人类,起初很亢奋,但得知是他们救了自己,她委屈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是我错怪了,希望没有吓到你们……”
夜殇璃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时间都已接近黎明破晓。
晴羽忙碌了整整一天一夜,一夜未睡,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
次日清晨一早,晴羽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巫鸣山。
身旁的还有夜殇璃。
他乔装打扮了一下,在药老那里借了一件合身的灰色衣服,带了一个鸭舌帽,隐去了所有的妖怪特征和妖气。
同时还带了一副黑色的面罩,这样几乎就不会有人能认得出来。
今日正是拍卖会的日子!
晴羽早在来到青龙大街时就见过地下拍卖场的入口,压根不用找,就在街道上一个棚子搭着。
一个通道直接延伸到地下。
只不过晴羽还没有入场令,一直没进去探查过一番。
晴羽骑着云驰带着夜殇璃回到了龙门客栈,去看一眼鸠月现在的情况。
刚一进门,那掌柜好像无时不在,每时每刻都能注意到晴羽一样。
他见晴羽眼带血色,面色苍白询问道:“呦,小子回来了?昨晚没来客栈是跑哪去了?”
晴羽已经无力再回答掌柜的话,直接领着夜殇璃去了二楼。
“鸠月已经把钱都交了,哎呀真是个招财猫啊!”掌柜在后面说道。
进了房间,鸠月在床上盘腿打坐,听见门被打开。
鸠月见晴羽回来道:“你昨晚没回来是去哪了,搞得我有点担心你小子。”
“这位是?”鸠月看见了“全副武装”的夜殇璃眉头一皱,随即便拔出了青延剑,跳下床来道:
“交友不慎啊晴羽小兄弟,你身后的这可是一只修为不低的妖怪啊!”
夜殇璃一惊,利爪微微显露。
“不要惊讶,他是我找来的帮手!”晴羽解释。
随后晴羽同鸠月讲述了这期间的经历,鸠月哈哈大笑道:
“原来是这样,好,既然搞不来金牌入场令,那我们便去抢了,早该如此了!”
“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鸠月兄?”
“我一个晚上便调养好了,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说着鸠月掀开衣服,他腹部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绿色的符文。
“不愧是你,那出发吧!要那些人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