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菱带着几人走到一个深坑旁,说:“本来没有这个坑的,定位器的具体方位在这,于是就挖开了。”
“而距离这边最近的监控在两百米外的公路上,”玄菱又指向他们来时的另一方向,那边种植着一排风景树,“距离太远加上有树木遮掩,并没有拍到有用的东西。
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即使我们已经极力控制消息外泄,但信息时代,没什么能瞒得住。而当天晚上的员工集体失踪,更是将这件事推上了更高的讨论浪潮。”
在玄菱说话时,其他人也没闲着,在荒地分散地观察。
覃塘看着地上的深坑,半蹲下来,没什么表情地抓起了一块泥土。
玄凌看了他的动作,问:“有什么发现吗?”
覃塘没回话,站了起来,他说:“你往后退开几步。”
玄菱照做后,覃塘唤出破空,破空从半空中对着深坑刺下。
只听到剑带起的风声在与地面相接那一刻,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地面开始颤动,以剑刺入的深坑中间为中心,向深坑四处延伸出几道深而宽的裂缝,像要把地面撕裂开来。
深坑的中间,也就是被剑刺入的位置,迸出一道白到刺眼的光,转瞬即逝。
待奇蓼、赤魇和炽云从各方位赶回来时,覃塘和玄菱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同破空与裂缝一并消失,就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白光亮起时,覃塘下意识伸出手挡了一下。
等白光过后,覃塘才发现自己被拉进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一间挂着许多红绸缎的古色古香的房子里,抬眼看去,紧闭着的窗户上还贴着大大的红纸“囍”字,门也是关上的,同样贴着“囍”。
覃塘就坐在房子里的床上,低头看去,床上铺着红似血的喜被。
很显然,这是一间婚房。
不过最令覃塘无语的是,他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由原来现代装被换成了一套繁琐的婚服,连同他那头粉色的头发,都变回了黑发。
覃塘无语的同时还有些庆幸,还好是男款婚服,他可不想当新娘子!
覃塘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四周静悄悄,连风声都听不到,安静到诡异。
覃塘走到房子中央,就看见了烛台上燃烧的蜡烛,不是花烛,而是白蜡。
燃烧的烛火直直的,呆愣的,完全不像正常蜡烛燃烧的烛火一样会跳动。
在这种处处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空间里,覃塘一点都不为自己处境而担忧,慢悠悠地走动着。
路过果盘,随手拿了一颗干果丢进嘴里。
下一刻,覃塘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不是有毒,是难吃,他脸上嫌弃之意明显,骂了句:“都成亲了还用这种劣质果!”
抬脚要离开时,余光触及那垒起来的果子上贴着的大红“囍”字,看上去有些怪异。
覃塘凑过去盯着看,然后就看到“囍”子是密密麻麻的“死”字拼成的。
覃塘:“……”
这低级的手段让覃塘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心里止不住的吐槽:都什么年代了,还没点其他花样……
屋内已经没有什么能让覃塘感兴趣的东西,于是他决定去外面看看。
门上的“囍”贴在了两扇门合起来的位置,覃塘果断将其撕下来。
拉开门时,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得刺耳。
若说房间里面是按婚房来布置的,那么房间外的布置只能说是办丧事的了,这倒是应了烛台上的白蜡。
应该是院子,白色的灯笼挂在房梁上,摇摇晃晃,除去白灯笼,还挂着其他办丧事才会挂的东西。
覃塘边走边观察,还缺几个哭丧的就完美了。
可惜屋外也没有其他生物。
覃塘发现一旁有口井,也凑上去看看,说不定有鬼藏里头。
结果就是个废弃的井,什么都没有。
逛累了的覃塘不想玩了,动手前还礼貌地问候了一句:“有人吗?没人我走了啊!”
当然是没有人回应。
覃塘叹了口气,真没意思。
然后抬手一扬,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府邸。
刚刚那个布置成婚房的房间门又掖上了。
覃塘又走回去将门推开,这次的门倒没有发出咯吱咯吱响,因为那扇门被推倒了。
覃塘看了眼倒下去的门,又看了眼自己的手,眼角似抽了一下。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布置成婚房的装备设施也没有了,只剩下破旧的房子和满是灰尘、蛛网的房梁。
覃塘走到屋子中间时,似有所感,抬头看了眼。
只一眼,便往后退了好几步。
因为他的头上的屋顶,悬挂着好多个白色的大茧子,茧子估计得有半人高,横着竖着的粘在上面,还有几个已经破了个大口的,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覃塘走到那破开的茧子下面,都不需要辨认,一眼就看出是人骨。
覃塘果断将大茧子都弄了下来,已经破开的,掉下来后人骨也掉到了地上,本来还牵连着的部位也被摔开了。
没破开的覃塘也给他弄开了,里面装着的是活生生的人,蜷缩起来的凡人,还有微弱的呼吸。
全部破开后,地上已经躺着十几个穿着现代装的凡人了。他们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脸色很差,再迟会儿就算不被这边的鬼吃掉也要被憋死了。
覃塘看着他们统一的衣着,猜测这些就是玄菱说的,失踪的员工。
覃塘将这些凡人通通打包丢了出去,自己也跟着离开了。
他没发现鬼怪的身影,也就没有多留。
覃塘出去前本来想毁了这个地方的,但给奇蓼传音却没有收到回信。
这就让他无法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被拉进来,拉进来后有没有出去。
如果他们还在这里面,覃塘动手毁了这个地方也会导致他们出不来,所以覃塘没敢轻易动手。
覃塘出去后,庆幸自己没手快毁了那个地方。
因为奇蓼等人并不在外面,也许是他们也被拉进去了。
不知他们情况如何,但覃塘觉得,只敢在背后作怪却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想来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所以也没过多担心。
约莫就五分钟,玄菱出来了。
玄菱发现回到现实后就开始骂骂咧咧,“该死的,差点失……”
还没骂完,就发现覃塘在,还疑惑地看着自己。
玄菱果断闭上了嘴,假装无事发生,走上前道:“你也出来了?”
覃塘点了点头,问玄菱:“你刚刚说差点失什么?”
“没,什么都没!”玄菱反应极大,连忙否认。
覃塘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玄菱,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像说了。
“你什么眼神?你在想什么?”玄菱将覃塘打量自己的动作都看在眼里,他认为对方肯定是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覃塘耸了耸肩,“我什么都没有想,不要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