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五分之四也有八十瓶,拿来吧。”蔡老却是答应得很痛快,眼中甚至流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意。
不怪蔡老容易上当,实在是生机药水的疗效太过神奇,蔡老可是亲眼目睹的。
要说这些药水能够大批量生产,对江风来说要多少有多少,蔡老自己也是不信的。
之所以斤斤计较,无非是想多要些好处罢了。
“呃,蔡老你……”
江风故作愕然,一副“姜还是老的辣,被你算计了”的表情,懊恼之色溢于言表。
“得,我认栽。”
江风一脸的不甘,垂头丧气的说道:“不过这么多药水,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先给你十瓶,剩下的分期给你。”
“说话算数啊,十瓶,先拿来。”
蔡老毫不客气的伸出了手,一脸得意地说道:“剩下的,下次跟军方交易的时候,给我补上啊。”
“下次不行,七十瓶,分七次补齐。”
江风不同意:“没有足够的百年老药,我上哪给你变去,而且你当炼药那么容易么?”
“七次?开什么玩笑?”
蔡老叫着,伸出三根手指:“三次,最多三次,你可不能这么忽悠我老头子。”
“蔡老你这也……”江风也叫了起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先给十瓶,剩余七十瓶分四次付清,达成了共识。
接过江风一脸心疼拿出来的十瓶药水,蔡老满脸的皱纹都笑成了花儿,就像一只偷到鸡的老狐狸。
江风一脸被算计后的懊恼和心疼,心理却也偷笑不已,感觉赚大了。
一只老狐狸,一只小狐狸,各得其所,皆大欢喜。
直到这个时候,这一老一小,才有心思关心,天上还在惊慌盘旋的乌鸦群。
这会子,乌鸦群的情况才是真正的一目了然。
大约八十余只鸦科类妖兽,和那一千多只惊慌失措的普通乌鸦,泾渭分明。
鸦科类妖兽中,有两只真正的妖在,它们抱起团来,足以抗衡江风的狂风和雷电,所以显得并不慌乱。
那一千多只普通乌鸦就不行了,呱呱乱叫着,惊慌的转着圈子,如果不是有妖兽群的压制,只怕也早就跑了。
“这群傻鸟,明知大势已去,却又不肯跑,烦死个人啊。”蔡老皱眉道。
“对了,我还没来得及问。”
江风好奇的说道:“话说,您老是怎么招惹人家了,人家这么不依不饶的,挖人祖坟了?”
“去去去,一群乌鸦,哪儿来的祖坟?”
蔡老白了他一眼,叹口气:“说起来,不过是一些,愚蠢而又死忠的傻鸟罢了。”
“哟,听起来,这里面有故事啊,说来听听?”江风来了兴致。
“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
蔡老苦笑着指了指天上的乌鸦群,语出惊人:“你知道么,这些鸦科类妖兽,原本是我们军方豢养的。”
江风果然大吃一惊:“军方豢养妖兽?这、这也太……”
“太什么?”
蔡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妖也好,妖兽也好,就像武器、火药,力量虽大,本身并无善恶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军方为何不能豢养?”
“武器、火药,当然是无善恶之分,可是妖和妖兽……”江风反驳道。
“妖和妖兽,只是兽性难驯,可普通野兽,难道不是如此么?”
蔡老笑道:“人类还不是驯服了大量的野兽?马、牛、鹰、犬、猪、猫、虎、象……不都是如此么?”
“人有恶人,妖有好妖,关键在于如何驯化,如何利用它们的能力,而不是一昧的诛杀……”
“好好好,您老说的都有道理。”
江风打断蔡老,指了指乌鸦群,问道:“咱还是说回正题吧,它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驯化失败了?”
“如果是驯化失败,倒还简单了,直接杀了了事。”
蔡老摇摇头,说道:“问题是,它们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是驯化豢养它们的人,出了问题。”
“恶人与好妖?”江风突然来了一句。
“呃……差不多。”
蔡老楞了一下,才回答道:“其实也算不上恶人,只是自私,被执念蒙蔽了心智,自作自受。”
“说来听听。”江风越发好奇,说道:“放心,我不外传。”
“传不传的吧,无所谓了,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知道的人不少,只不过没有在民间传开罢了。”
蔡老喟叹一声,说道:“当初这群禽类妖兽,可没有什么成妖的,都是一些业余级别妖兽。”
“但是军方负责豢养驯化它们的,却是个人才,此人叫做成岱,是一个没落的武道世家子弟,而他们家传的绝技,就是驯养妖兽。”
“只不过近代妖兽难寻,成岱又家道中落,传到他这一代,嫡系便只剩了他一人,所以他才加入了军方的武者部队,为军方驯养妖兽。”
“要说成岱家传的驯兽术也的确了得,竟然从一个只有百十只数量的族群中,驯养出了一只成功化妖的妖兽来。”
“这在军中,本是相当大的功劳,可这成岱却竟然悄悄地把这个消息瞒了下来,并胆大妄为的,把那只妖偷偷的带出了军方的驯养基地。”
听到这里,江风咋舌:“这小子,胆儿真大,这是要倒卖军……军妖?”
“什么军妖,胡说八道。”
蔡老啼笑皆非:“而且他也没有把那只妖卖了,只是把它偷偷的养在了深山之中。”
江风不解了:“卖又不卖,还自己养着,那又何苦冒险把妖偷出去,养在军方不是一样么?”
蔡老轻叹:“嘿,这小子心里,一直有一个执念,就是重塑家族当年的辉煌,这只妖,就是他重建驯兽世家的底牌。”
“天真!”
江风对此嗤之以鼻:“当今世上,又不是没有了驯兽宗门存在,他凭借一只鸦妖,就想重建世家,谈何容易?”
“更何况,军方的便宜,哪里是那么好占的,别的不说,看看这次的猎杀任务吧,死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想来占军方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