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挑战,如果对手的武者等级远高于自己,自然是可以拒绝的,虽然会因此而有所损失,却没有人会嘲笑你。
以弱避强,趋利避害,本就是人之本性。
但如果对手的武者等级与你相当,甚至低于你,却仍旧不敢接受的话,那可就要被所有人耻笑,名声扫地了。
贪生怕死,畏惧挑战,岂还有武者本色?
丁瘤子和江风武者等级相同,他如果拒绝对方的挑战,立刻就会被传为笑柄,就算他有一个抱丹境强者的哥哥,也再无颜以立足于交易集镇了。
所以,这一刻,丁瘤子根本是退无可退。
“玛德,老子会怕你?打就打。”
丁瘤子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应下了江风的生死挑战,心中却是真有些后悔了。
“刀疤封江”开口就是生死挑战,显见的颇有自信,丁瘤子虽然也有底牌,心中并不怵他,但是就为了一个下人而已,究竟值不值得?
真是倒霉,这云晓燕怎么偏偏跟了个疯子一样的主人,害得他羊肉没吃到,却惹了一身腥。
丁瘤子心中腹诽,但却已再无退路,只能与江风来到了许家区域所在的挑战台。
见有热闹可看,芳林阁居住区的住户们,大部分都跟了过来,甚至还没走到挑战台,就已经有人下起了赌注,赌二人的胜负生死。
执法巡逻队和李队长也跟了过来,挑战台本就应该有执法队员作见证,他们也算适逢其会。
挑战台上,江风和丁瘤子面面相对,他们已经签下了生死契约,生死挑战,正式成立。
“封江,你的外号取错了,不应该叫‘刀疤’,而应该叫‘疯子’。”丁瘤子悻悻的说道。
他还是感觉很冤,自己不过就是想玩个下人,怎么就被逼到上了生死挑战台呢?
“叫什么都无所谓,我只知道,你今天死定了。”江风心中杀意凛然。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云晓燕究竟怎么样了,但不管有没有事情发生,他今天都必杀丁瘤子。
如果晓燕已经出了事儿,杀丁瘤子,就是为了给她报仇。
如果晓燕没出事儿,杀了丁瘤子,也永绝后患,否则日后难保不会再出事儿。
一想到丁瘤子这个色胚子,竟然在许安琪出面之后,还念念不忘的盯了云晓燕两年,江风就有了必杀之心。
此人不杀,永无宁日。
“玛德,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就觉得自己赢定了?”
丁瘤子大怒,不再与江风废话,双脚奔腾,如烈马般奋蹄而起,整个人狂烈如暴风,直接抢到了江风身前三米之内。
一个冲拳,以长拳直推之势,长劲击打,瞬间拳头就到了江风左脸的耳根处。
别看丁瘤子生得痴痴肥肥的,这一出手,刚劲爆裂,竟然是正宗的少林拳架子,虎虎生风。
这一式马步冲拳,借着跃马之势,长劲击打,直取对手面门耳根,正是少林长拳的招数。
不慌不忙,江风肋下提拳,瞬间平抬而起,向外一格挡,弹开丁瘤子的冲拳。
随即手臂关节成圆,划出一道弧线,手掌由拳变爪,闪电般的就去擒拿丁瘤子的小臂上关节。
丁瘤子瞬间后退,手臂缩回,不给江风近身擒拿的机会,同时另一手闪电般的轰出,兜心就是一拳。
丁瘤子一套少林长拳施展开来,快打快攻,身退拳进,拳脚配合,江风出手一招擒拿,竟然硬是没有碰到他,反而被他一拳攻到了心窝。
心窝骤然遭到攻击,江风立刻含胸拔背,肌肉向内收缩,身体顺势而动,刹那间放松下沉,全身的重心都凝聚到丹田之处,形成一种抱丹坐胯的姿势。
这一抱一坐之间,其中的分寸掌握的妙到巅毫,将对方的拳势、力量、速度、距离,全都计算的精准无比。
丁瘤子兜心的一拳,拳面似乎都已经碰触到江风心窝的肌肉了,但却拳势已尽,拳力已泄,再也无法进得分毫。
一拳到肉,丁瘤子却感觉仿佛打在了棉花糖上,完全没有拳拳到肉的真实感,反倒是空荡荡的极为难受。
那感觉,就好像做梦的时候,孤身一人走在悬崖边上,突然一脚踩空的那种心悸与惊悚。
不等他反应过来,江风的身体陡然爆发,全身劲力瞬间返回,如火山爆发,将丁瘤子的拳势硬顶了回去。
随即一记刚劲有力的窝心炮,就如骤然被点燃的的炸药,瞬间炸开。
丁瘤子被这炮拳劲道一炸,如遭雷击,长拳瞬间收回,身体在连连摇摆之中,迅速后退。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落空,再加上江风的炮劲反击,让丁瘤子措手不及,虽然拳收的快,退得及时,却仍然被江风震得气血翻腾,眼冒金花。
他不得不一边后退,一边展开身法,左摇右晃,在后退的同时,舒展血脉,抚平气息,尽量的压下翻腾的气血。
这一次震荡,只是气血翻腾,但如果不尽快的调整回来,再来一次的话,就可能是气血逆行,夺口而出了。
没柰何,丁瘤子只能疾退,既避其锋芒,又恢复气血,但攻守易势,却已经成了必然。
“这个封江,竟好生厉害!”丁瘤子心中暗惊。
然而江风一旦占据了上风,又岂有放纵他从容退去的道理。
丁瘤子闪身疾退,江风却双拳连环,紧随其后,不给对方以丝毫喘息之机,一个马形冲撞,双拳直捣丁瘤子的胸口。
右手盘肘横胸,以“铁门闩”硬封硬挡,抵御江风的攻击,丁瘤子的左手却迅速的抖了一抖,凌厉的破风呼啸声响起,两点寒光激射而出,打向江风的双腿膝关节。
这是“围魏救赵”之意,要逼着江风退让闪避,暂缓攻势。
哪里想到,江风的双拳撞击到丁瘤子的盘肘上时,突然改变了发力的方向,一个借力,整个人瞬间向上跃起。
避过了暗器的同时,还连环三脚向丁瘤子踢了过去,一脚快似一脚,一脚重似一脚,似乎要将对方踢爆方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