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脚踏大地,土台子渐渐开始分离,一分为四,将昏迷中的周家四人分离开来。
然后,一面面土墙拔地而起,将四人分割包围,就像四间没有屋顶的土屋。
全部完型之后,土墙开始变化,逐渐地形成坚硬的岩石,并且在此过程中,不断的加厚。
之所以这样做,是在为拆除炸弹做准备,完全是为了预防万一。
如何拆除炸弹,江风在特种部队训练的时候,也曾经学习过,但却只是会而不精。
最主要是没怎么太多的实践过,自我感觉把握不大。
只能等一下,问问倪玫对此有无研究,实在不行,也只能等专业的人员来拆弹了。
还好他们身上的都是遥控炸弹,并没有定时装置,只要不出意外,等得起,要不然的话,江风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在此之前,江风还是做好了万一的准备,万一有意外发生,也不至于一锅端了。
做完这一切,倪玫和陆珂飞奔的身形,也都来到了他的身前。
“小师叔,你没事儿吧?”
“江风,你没事儿吧?”
倪玫和陆珂一左一右冲倒江风身边,异口同声的关切问道。
“没事儿,都摆平了。”
江风笑了笑,随即对陆珂歪了歪头,示意一下:“人就在那边,还活着,要不要过去看看?”
陆珂的脸色立刻变了,满是怨毒和仇恨,却又有一丝忐忑,这不是怕,而是多年目标即将实现,所带来的一种茫然。
最终她还是咬着牙过去了,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只有手刃仇人,才能对父母、外公以及她自己有一个交代。
倪玫看着她,神色间有些担忧,脚步移动,似乎想跟上她。
“让她去,这是她的心结,只能由她自己打开,我们帮不了她。”
江风却把倪玫拦了下来,摇头道:“再说,我还有事问你,你懂得拆弹么?”
“拆弹?”倪玫奇怪地看了江风一眼,说道:“懂一点,不算精通吧,怎么了?”
“这样啊。”
这个回答不出江风的意料,但是听倪玫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失望。
指了指四个独立的石墙隔断,说道:“呶,四个人质,都在那里,可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颗炸弹。”
“炸弹?去看看。”倪玫先是一惊,随即大步走了过去。
江风随后跟过去,说实话,他也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的检查一下这些炸弹的构造。
二人将周家四人身上的炸弹,每一个都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炸弹的制作,只能说是普通,威力可能不错,但拆除应该也不复杂,以他们的能力,足以应付。
“我的车上有工具箱,等一下,我去拿。”
倪玫说了一声,转身就跑,然而跑出几步,却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看江风,说道:“周学生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不妨弄醒他,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说完,倪玫才又继续向车子跑去。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江风一拍脑门。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学生制作炸弹的水平,江风可是见识过的,绝对一流。
这种能力,就算加入了江湖道巡查使组织,应该也是很有用的,或许得到了进一步的培训也未可知。
否则倪玫怎么会说,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弄醒他,拆炸弹的时候,就更有把握了。
想到就做,江风迅速走进周学生所在的那个隔断,一股生机能量输入,立刻就唤醒了周学生。
周学生醒来,看到江风自然是又惊又喜,他被土之力救走之前,亲眼看到江风被郎天雄打伤,心中自然是担心无比。
如今看到江风无恙,才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在他想来,肯定是那个用自然之力具现化救了他们的强者,帮了江风的忙。
浑然没有意识到,他心中的那个强者,就是江风这厮。
至于身上的炸弹,周学生完全表现出了,学霸对学渣的那种不屑。
“这算是什么玩意儿,这也能叫炸弹?”
周学生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小学生的手工课,做出来的都比这个好,真丢人。”
“行了行了,我要不是把遥控器抢了下来,你就被这丢人的炸弹炸死了好吧?”
江风打断周学生的强烈鄙视:“你先指导我把炸弹拆了,然后再慢慢鄙视他们行么?”
这时倪玫已经把工具箱拿来了,在周学生的指导下,非常顺利的拆除了他身上的炸弹。
接下来就省事儿了,一瓶生机药水灌下去,周学生的伤势迅速的恢复,好在这家伙当初见识过,并没有太过吃惊。
既然伤势恢复了,其余三个炸弹就理所当然的交给了周学生去拆除,江风和倪玫也算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陆珂走了回来,眼睛红红的,看来是哭过了。
再看看郎天雄所在的位置,已经渺无人踪,只是那一大片土地,都变得湿漉漉的,还略有些刺鼻的味道。
腐尸水!
江风和倪玫了然,陆珂是用毒的大行家,随身带着腐尸水,也在情理之中。
江风还好,倪玫却微微皱了皱眉,略有担忧。
今天这事儿,倪玫可以默许,是因为郎天雄的确可恶,而陆珂杀他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陆珂这么一个用毒的高手,万一失控,极有可能会给江湖带来极大的隐患。
虽然她现在实力还不高,危害有限,但普职境界中,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她吧?
那么,如果她晋级抱丹境呢?甚至化罡境呢?
而且,毒这玩意儿,最危险的地方,还是在于它可以大范围的散播,一旦失去控制,后果极其可怕。
可是,陆珂现在又没有做错什么,总不能因为她有可能造成隐患,就对她进行控制吧?
看着倪玫的表情,江风眉头一挑,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陆珂则是情绪低沉,没有注意到倪玫的神色。
她只是对江风和倪玫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然后就一言不发,站在那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