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走了没多远,看着对方径直走进去的那个场所,江风的脸都垮下去了。
霓虹灯上,硕大的三个字赫然在目,怡红院!
招牌下面,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姐姐们,正在娇笑着招徕客人,一个个烟视媚行。
这、这尼玛的,还让人怎么跟啊?
想我江风,自小就是品学兼优,三好学生,五讲四美,四有新人,优秀班干部,先进共青团……
如此优秀的一个少年郎,进这种地方,似乎、好像、大概、或者、应该……不太好吧?
我可是连大宝剑都没有尝试过的良家少年,直接就这么,彻底堕落啦?
进,还是不进,这是个问题……
并没有犹豫太久,江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进!
不是他真的想明白了,而是再不进去,他就要失去对方的踪迹了。
江风的黑洞空间,虽然能够在一定距离内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并进行推演,但可能是因为实力还不够,所能感知的距离极其有限。
最起码,感知力想要覆盖整座青楼,是当下绝对做不到的。
可如果不能随时掌控对方的位置所在,势必会跟丢对方,那怎么行?
当初就是一笔糊涂账,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正主了,岂有不弄明白的道理?
如果就这么跟丢了人,江风敢肯定,今天晚上他都别想睡好了。
当然,这其中不乏某位十九岁的少年,对这种场合的……好奇。
对,就是好奇,只有一点点,就一点点……
所以,某位少年咳嗽一声,壮了壮胆儿,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怡红院的大门。
“哟,这位爷看上去可面生呢,有相好的姑娘没,要不要……”
还没走到门口,就是一阵香风袭来,下一刻,江风已经被迎上来的姐儿抱住了胳膊。
就连嘴里说的词儿,都跟电视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跟着电视剧学的。
“格老子的,滚开……”
江风粗着嗓子,骂骂咧咧的推开抱着她胳膊的姐儿,横冲直撞的闯进了大门。
他现在是封江的模样,本来就够可怕的,这一发横,阅人无数的姐儿竟然也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就松开了他。
直到江风进了大门,看不到了,才恼羞成怒的骂了起来。
“什么玩意儿,一副凶相,吓唬谁啊?”
“翠红,人家兴许是眼光高,看不上咱们这些庸脂俗粉呢……”
“放你娘的屁,就他那模样,老娘还不稀得伺候呢……”
“你懂啥,脸凶家伙大,那啥才厉害,小白脸不行的……”
“哟哟哟,你怎么知道的,你试过了?”
“去去,死妮子,这叫经验,懂不懂……”
“咯咯咯……”
姐儿们笑闹作一团,进了门的江风却是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他哪里是在凶,根本就是紧张的,不知道该怎样应对才耍狠的。
还好,进了门之后,剧情没有继续按照电视剧的节奏进行,来个老鸨子什么的。
迎面款款而来的,是一位旗袍美女,言行举止也颇有分寸:“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啊?哈哈,我是第一次来,啥都不懂,看看,先看看吧。”江风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东张西望,完全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形象。
“好的先生,您随便看,有什么事都可以吩咐我,我叫小芸。”旗袍美女很自然的跟在了江风身边,语笑嫣然。
“好,好……”
江风随手打赏了小芸几百块小费,状似漫无目的溜达着,小芸道谢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不停地小声给他做着介绍。
看似好奇的瞎逛,其实江风已经锁定了目标的位置,在走到目标所在的位置时,故意指着旁边的一个包间问道。
“这里面,是做什么的,可以吃饭不?”
“当然可以,只要您想,做什么都可以。”小芸暧昧的娇笑道。
“好,就这里了,给我整一桌好吃的,你陪我吃。”
江风大咧咧的推门而入,嘴里还嘟囔着:“还是这地方好,吃饭都有美女陪着,安逸啊。”
“您等着,我马上就回来哟。”
小芸殷勤的给江风泡上茶,抛了个媚眼就出去点餐去了。
今天运气好,碰上个啥都不懂的土包子,光是这桌酒席,就可以宰他一大笔了,得好好安排才行。
“快点啊,老子都快要饿死了。”
江风一脸傻笑的看着小芸出去,然而门一关上,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如此近的距离,他的黑洞空间可以清晰地感知到隔壁的一切。
他跟踪的那人,正在请客,客人只有一个,陪酒的姐儿却足有五人,两个姑娘伺候一人,还有一个在旁边唱着小曲儿。
但是让江风脸色阴沉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因为,那个客人,江风赫然认识。
老熟人嘛!
江风是真心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
说起来,江风能够走上修行武道这条路,跟此人还真是脱不开干系。
但只可惜,江风与他,是敌非友。
而且还是,誓不两立的那种关系!
没错,毫无疑问,这位客人就是,当初差点就把江风给弄死的那位,孔威翔。
只是这个家伙,怎么也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过想想也对,像孔威翔这种人,才是交易集镇,乃至法外之地最多的人。
像我江风这种,诚实善良小郎君,一尘不染美少年,与这种龌龊之地真的是格格不入啊。
这么一想,江风的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他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儿,感知着隔壁的动静,虽然两人口中大多都是些淫词秽语,但仔细听还是能分析出一些东西来的。
比如……
嗯,比如,现在他就听到,刚才那个小芸已经回来了,于是他立刻又恢复到了刚才那一脸傻笑的样子。
只不过,由于他脸上那一道狰狞的刀疤,就算是傻笑,也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
话说,他脸上这道疤,可比刘树新的那一道,大得多了。
哦,刘树新,就是他刚才跟踪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