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牛看向吐出来的丁牛:
像是个木桩般杵在原地,外貌似模似样,看上去活灵活现,不过没有意识,没有气息,或者说是一种气的气息,令人一探便能探到虚实。
能瞒得住普通人,瞒不住练气士。
因为是气息所化,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并不厚重,与本体有着联系,能操控其行动。
有点类似于阴神出窍,然而却没有阴神的实力,仅有财炁本身的力量,目前还十分微弱,不堪大用。
应是财炁初成,故此复制品还无法以假乱真。
丁牛察觉到复制品与自己的联系,有点类似于自己与道兵的联系,立刻发动命盘之中的兵长炁,与复制品勾连,然而并没有回应……
丁牛发觉自己做了傻事,复制品没有意识,自然不会回应。
不过他马上心中一动,兵长炁飞出命盘,化为一件兵长铠甲套在复制品身上,再通过复制品反向发动兵长炁,果然丁牛感受到兵长炁的延伸和勾连。
丁牛立刻接纳这种勾连,在瞬间便有一种不一样的感受。
他成了复制品的道兵。
但是,他又能通过财炁控制复制品。
这样一来,丁牛便成了复制品的道兵,而后通过兵主的上位属性,抽取自身作为道兵的力量,这样一番操作,使得复制品拥有了本身的一部分力量。
而后,丁牛和其他道兵,都成了复制品的道兵,而实际上,又是丁牛在控制复制体,也因此,丁牛与其他道兵之间隔了一层,而他又能控制复制体发挥出力量……使得复制品不再是银样蜡头枪,能派上很多用场。
而复制品,便可以说是他的分身。
唯一有风险之事在于,兵长炁在复制体身上,复制体反而不能不冒险,该呆在安全的地方。
这样的话,丁牛也有办法,倒是可以将复制体作为一个练功娃娃来操作。
日常的聚气、养气、萃取气息的打坐功夫,十分耗费时间,往后便可以由复制体或者说分身来完成,省去不少水磨的功夫。
大大的便利。
丁牛琢磨,复制品既是练功娃娃,不宜轻动,放在哪里合适。
梁家凹固然安全,不过人多眼杂,练气士扎堆,容易暴露秘密,不如就放在古战场之中。
说干就干,丁牛将复制品收入黄粱图内,飞快赶往古战场。
自中央地脉被人仙摄去,此地的阴煞之源断绝,整个古战场的磁场、风水大变,此地特性不再适合鬼物修炼,变成了一处“平平无奇”的普通区域,又经历两次翻天覆地的大战,早把附近的鬼物吓个半死,此地鬼物早就跑的跑,散的散,不再是生人务近。
此时,已有不少人间军士、百姓入场,在练气士的引导之下,大兴土木。
虞侯府的主体建筑已经竖立,就在原本中央五朝营的位置,阴煞之源之上。
此时周边正在建造配套设施。
负责修建这一片建筑的是几位外山的师兄,丁牛到时先打过招呼,随后谢绝陪同,径入虞侯府大殿。
在虞侯府转了一圈,复制体分身已是悄然放出,进入原本的阴煞之源。
此地地脉已失,不仅留下了大段地底洞穴,也使得阴煞仅余一些余波,原本虞侯府建在上是为了镇压阴煞,如今倒省下一些力气。
不过地底洞穴之中,仍不适合常人活动,幸好分身并非人身,倒是无碍。
丁牛将分身放入地穴之中,找了个隐秘位置开始修炼。
为安全起见,丁牛再将一颗古战场的山河地理丸拿在分身身上,使其能调用古战场土地的力量,这样一来,分身便成了此地的土地,力量比起一般先天境也是不差,更是能对附近的风吹草动有所掌控。
安排好一切,丁牛再去看了附近建设的进展,随后回到金溪镇。
一连过了十日,时时修炼,充实而忙碌。
转眼,便到了道兵选拔的日子。
这时,丁牛的另一个声望之炁也已凝聚,初具规模,凝聚起来是一张金光灿烂的檄文模样——大概是因他这一次发檄文讨伐五朝大王,揭露其真面目,号召本地所以鬼神、全郡百姓共弃之,共讨之的缘故,随后便是五朝大王伏诛,将他的声望推到了顶峰。
使用这个声望之炁,若是随意使用,则是随口招呼,听到者跟从,有一股令人遵从的魔力,能影响什么人,影响多少人,也看对方意愿、心智。
若是郑重一些,则在炁上写下要讨伐的人名,作小文章,再搭一些法力、灵力,使其深入人心,招起大片跟随者,罚罪讨逆。
现在的声望之炁吸收一郡声望,品阶直入第三阶,有着霸者境的力量,是丁牛亲自修炼的、第一个霸者境的炁,名望非虚,以最直观的方式展现力量。
这亦是丁牛在修行上,接连拯救寒老城、寒老郡的最大回报,
不知道以后他的声望之炁能吸收多郡、一国、多国的声望,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大概是在炁上写下敌人名字,随后登高一呼,便使多郡、一国、多国的人视之为仇敌,要杀之而后快。
笃笃笃!
丁牛正想间,门外敲门声响起:
“师兄,该出发了。”
是雪山童子。
“好。”
丁牛收拾一番,正装出行。
出门看到雪山童子,亦是金袍玉带,点缀气势,十分庄重。
“阿爽,我们的大业开始了。”
“是。”
雪山童子抿着嘴,少有的郑重:
“丁牛,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吗?”
“当然。”
“我相信你。”
金溪镇外开辟的大校场,人声鼎沸,乌央乌央的人群,摩肩擦踵。
这还是第一批次的选拔和招收,只招收千人,持续大约五日。
丁牛上台,所有人都殷切期望。
丁牛言简意赅:
“我既是招道兵,亦是招弟子,成我道兵,便是我弟子。”
众人顿时发出欢呼:
“仙人,犬子到你处,任打任骂便是!”
“仙人,我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求您收下我!”
……
各种各样的声音,吵成一片。
丁牛伸手压下:
“众位不要只看到好处,成我道兵,自有仙途,然而即便是我,在这条路上亦不敢说能走到最后,更何况是跟着我之人?”
“你们需得明白,成我道兵,危险重重,成我弟子,磨难重重。”
“……”
“我等不怕!”
“既要学本事,又怎能瞻前顾后!”
许多少年郎热烈回应。
“好!我喜欢你们的志气。”丁牛振奋:“本该如此!”
“寒老郡几次遭遇磨难,外敌、邪神、恶鬼……欲骑在我等脖子上作威作福,只因寒老郡初定,他们使此地不得安宁,便能浑水摸鱼。”
“或许有人要说,寒老郡有你们这些斜月山的练气士、各处仙山的练气士顶在最前,天塌下来有仙人顶着,我等一介凡人,又能如何?只要能活下去便够了。”
“诚然生命可贵,然而若是将性命、安危交托在别人手中,犹如镜花水月。”
“我是金溪镇人,寒老郡人,与你们一样。仙人,有退路,我们,无有退路,只因为我们站在寒老郡最前,身后是我等父母乡亲。”
“让我等守护寒老郡。”
“我等修炼,不敢说一定成仙做神,但能学到本事,护道护家,亦不负为人子女的责任,今后亦有底气喊出:犯我寒老郡者,虽远必诛!”
“……犯我寒老郡者,虽远必诛!”
“犯我寒老郡者,虽远必诛!”
丁牛一番话落下。
校场之上,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