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目光落在这位曾经令他心动的女子身上。
她那含羞带怯、略显颤抖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当初相见时的情景。
虽然她前几日的刺杀是迫不得已之举，但毕竟背叛自己这件事是铁打的事实。
就算内心再喜欢，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样对她了。
“说吧。”叶辰平淡地开口。
张青青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恩师对臣妾有再造之恩，臣妾……臣妾希望能离开皇宫，去西山地区照顾恩师的余生，并发誓今生今世绝不再来打扰陛下。”
听到这番话，叶辰眉头微挑。
他知道张青青是因为自责和愧疚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虽然自己今后不会再关爱她，但她妃子的身份本就可以享尽荣华富贵，现在却选择放弃这一切去照顾一个无权无势的老人。
看来她也知道自己没脸再待在朕的身边了。
“你真的想好了？”叶辰问道。
张青青点头：“臣妾已决定！”
叶辰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
他语气里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舍：“朕就成全你，你可去西山地区安心照顾你的恩师。”
张青青闻言泪眼盈盈：“多谢陛下！”
“至于是否还想回到朕身边…”
叶辰转过身背对着她，“那就看你自己了。”
张青青紧握着衣摆，在心底默默感激陛下给予她的这次机会。
但她也清楚自己做出的事情有多么的恶劣，若不是自己愿意将功赎罪，现在恐怕下场不比那叶凌好到哪去。
“陛下……再见了。”张青青眼含泪光的说出这句话，随后便转身离去。张青青的身影渐行渐远。
叶辰目送她离去，面上虽然是毫无变化，但内心实则掀起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涟漪。
他转身，步履沉稳地向御书房走去。
杨柳紧随其后，不敢多加出声，生怕打扰到此时的陛下。
叶辰来到御书房门前，推开雕花的红木门，一股淡雅的墨香扑鼻而来。
御书房内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图籍和卷轴。
叶辰坐到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敲打着红木桌面。
他眼神深邃如海，似乎在回味张青青离别时那含泪盈盈、依依不舍的眼神。
然而现实就是这样世事无常。
如果张青青在受到威胁时第一时间是来找自己一起商量的话，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罢了！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眼下该如何处置叶凌。
叶凌背叛自己这件事让叶辰感到十分愤怒与厌恶。
妈的！老老实实当你的藩王不香吗？非要整这种乱子。
他心中明白不能因私念而动摇国体安定，但同时也清楚若不给予严惩，则自己所树立起来威严将荡然无存。
“陛下。”杨柳见叶辰久久未语，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默，“关于叶凌一事…”
“嗯。”叶辰微微点头，“此事确需好生考量。”
他站起身来，在书房内缓步踱行。
“直接处死他固然可以解我心头之恨。”
叶辰停顿了片刻，“但东山势力及太后必会借机作乱。”
“不错。”杨柳附和道，“此事处理不当，恐怕会引火烧身。”
这件事还是要找一个对这方面有经验的人来一同商议啊。
“传孙武过来，朕要和他好好商讨一番。”叶辰对着杨柳说道。
受到叶辰的传唤之后，孙武很快就来到了御书房之中。
孙武身穿朴素的青衫，步伐稳健地走到陛下面前。
“臣参见陛下。”孙武行礼后便直入主题，“陛下唤臣前来是否是因为叶凌一事而发愁。”
“嗯。”
叶辰点头示意孙武继续说下去。
孙武抚须微笑：“陛下若真要除掉叶凌而不惹起余波腾挪，则非用智计不可。”
“哦？”
叶辰眉毛一挑，“你有何良策？”
“臣的隐部当中有一奇人名为孙苗，此人虽然武功平平，但一手暗器和毒术可谓是出神入化，臣建议可以让他来处理此事。”孙武自信地说道。
“此话当真？速速召孙苗前来！”叶辰兴奋地说道。
真的是瞌睡了枕头就来了，如果真能有办法不动声色地解决掉叶凌，那自己就可以好好去处理科举一事了。孙苗的到来并不引人注目，他身形瘦削，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闪烁着狠辣。
穿着一袭深灰色的布衣，腰间别着几枚药罐，行走时竟没有一丝声响。
他站在御书房中央，低头行了一礼。
“微臣孙苗，叩见陛下！”
叶辰坐在椅子上，仔细审视面前的孙苗。
这玩毒的就是不一样啊，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不想接近的感觉。
“孙武，朕要你们隐部将叶凌看得紧紧的，无论是飞鸟传信还是暗号交流，一个都不可漏过。”
孙武颔首应诺：“陛下放心，微臣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叶凌即便想传出风声也难。”
叶辰满意地点了点头，“好。”
他转向孙苗：“孙苗，朕问你，有没有一种毒药能让人默默离世，并且让人查不出端倪？”
孙苗微微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回陛下的话，确有此物。”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此物名为‘幽冥散’。”
“幽冥散？”叶辰沉声重复道。
“正是。”孙苗解释道，“此毒无色无味，在服用后立刻混入血液之中，并渐渐侵蚀五脏六腑，十日后发作时中毒者便会暴毙而亡！”
杨柳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但如果真如孙苗所说，在十日后突然暴毙……恐怕会引起旁人怀疑。”
叶辰摆了摆手示意杨柳安静：“朕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但现在情势紧迫，眼下这个方法已是再好不过了，只要事前布置妥当，在那之后制造些许混乱分散注意力即可。”
杨柳虽然仍有担忧之色浮现于面庞上方，但见到陛下那自信的模样，最终还是选择信任陛下的决断。
“臣妾明白了。”杨柳低声说道。
“那么就按此计划行事。”叶辰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孙苗行了个礼后退出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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