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爷阔气，那咱万四娃也就不再啰嗦，看您是个爽快人，咱也说道说道这内城，外城，还有外城更外面郊区的情况吧。”
“不过，在此之前，还请这位少爷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说是我万四娃说的。”
“否则，被某些大人物知道，我这人头可是不保。”
正式开始之前，这万四娃最起码得自保还是有的。
再三恳求叶辰和福禄不要泄密，否则，他打死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看如此，叶辰这边却也不含糊，当即就再让福禄给了100银票，同时，以一个临时虚假的耶律少爷的身份，保证不会泄密。
如此之下，那万四娃总算安心下来。
这就开始给叶辰科普起来此前就连三部都没有收集到的民间真相！
……
总体来说，便是一句话，内城卷，外城更卷，郊区最卷！
而具体来说，却又因为这个万四娃还是有些忌讳，因而没有说出最核心的东西，但只是外围信息，却也足够吓人。
据他所说，内城四大区域160坊，不见得人人都是达官贵人，人人都有资格住下去。
因此，许多落魄贵族，或者破产的富商，必然就来外城招人，进去替他们做事，以求重新振作。
这也就是之前万夫子的情况由来。
内城里面，真正富贵的人，也就是皇宫里面的皇帝一家人，以及包括四大家族在内，朝廷上官职最高那一批，外加一直都是富商和皇族子弟等等。
除此之外，就连侍郎，员外郎这种四品，五品的大官，也有不少人，都是一天不如一天。
为了奢侈生活，也为了讨好上级的开支，不得不从各方面开源节流。
开源好说，无非是换取朝廷工程或者盘剥内城更穷的“穷人”。
包括但不限于直接收取行贿，保护费，开业红包等等之类。
而节流，一方面，就是如同招募万夫子这种外城便宜工人的那个老板，尽可能节约成本，另一方面，便是甚至外城工人都请不起，那就只能去比外城更加偏僻的郊区。
京城名为神京，听起来，似乎十分高大上，但真实情况，却是连本地京城令都未必知道。
正如这个万四娃所说，内城真正一辈子吃喝不愁的人，也就不到三成，另外六成，却是过得不上不下，只能勉强“温饱”。
而最后那一成，要么开源节流失败，就得滚出内城，回到外城，继续当外城的人上人。
要么，连外城的人上人都做不得，只能滚出外城，去郊区当穷人。
如此三个等级区分明显，看似合理，实则最不合理的潜规则。
从万四娃嘴里说出，却变了味！
万四娃一方面也比较不满这种制度，亏得他们也给皇帝上税，可是，一辈子难以进入内城一次。
更别提真正获得京城人口的福利。
因而对皇帝和朝廷的忠心，早已下降到不如叛军所在那些民众了。
另一方面，他却也无比羡慕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哪怕这种森严，超过大禹皇朝法律规定的限度，也会导致民心流失更加严重，迟早出现大崩溃的局面，却也打算尽量哄好自家帮主，然后混入内城。
这种复杂又现实的心理，几乎每个外城人都有。
而到了郊区百姓那边，这情况，只会加剧，不会减弱！
……
“此生，我万四娃不求别的，但求能够玩一次内城美女，死了，也值了。”
“否则，纵然在外城当个小头目，勉强算是人上人，又有什么意义？”
“这些外城的人，也就是比郊区的稍微好点，其实，落在人家内城人群眼里，都是猪狗不如，随时都可以剥削到死的草芥。”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至于什么所谓的千古一帝，当今明君？呵呵呵。”
“不是我万四娃看不起他，他此前虽然凝聚两个军团，看起来有高祖风范，但事实上，从来不曾真正体验到最底层的凄苦，哪里明白，我等也是不得已，不如此一个欺负一个，只怕明天的早饭都没有着落呢。”
“这将来啊，不管是皇帝统治，反贼统治，外敌统治，对我等穷人都是一个样。”
“这话，可不是冲您这位少爷，而是有感而发，以后这天下指不定谁当家，我们穷人可没有那么多忠君爱国的想法，只要吃饱饭，就算狗当皇帝，也可以认了！”
说到这时，万四娃这个帮会小头目，居然也难得一次流露出几分对高祖的崇拜，对后来三个皇帝的不屑一顾。
福禄见此大怒，差点就要出手教训他，却被叶辰眼神暗示给拦下。
不为别的。
只因为，万四娃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比三部，百官收集过来的奏章，更加触目惊心，也更加真实可靠！
大禹皇朝看似经过一年来的对外大战，对内整顿，恢复不少元气，民心可用。
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京城，就在天子脚下，却也有如此恶心如此丑陋的一面。
到这一时候，叶辰也才真正体会到了高祖那时候各种改革的犀利。
收回之前一半的自信。
转而，却是不再责怪诸如万四娃这种外城人上人，而是更加体会到了，繁华之下的重大危机。
别的不说。
京城那两大传统军队，京城城防军和京城巡捕营，真的就该杀杀了！
杀一儆百。
杀一个喂饱一百个。
无论何种，都比眼看局势更加恶化来的好！
当然，在此之前，叶辰还是没有表露太多的神色，而是继续听着这个万四娃后续的讲述。
一看他如此态度，对面万四娃也是愣了一愣，想不到，这个富家少爷这么好说话。
一次给100两银票。
十次就是1000两银票。
对于有钱人不多，对于他，可以进出内城两次，足够赚了。
甚至，万四娃对叶辰产生少有的好感。
隐隐感觉这个少爷可能不是一般人。
可能就是某个大清官的公子。
既然如此，作为本身也是穷人之一的万四娃，居然破例和他们继续下一个话题，八大帮会的话题。
以及内城，外城，郊区三个区域，到底怎么瞒着皇帝和朝廷。
互相勾结，互相赚钱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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