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各有反应。
乾阳殿后殿这边，叶辰等人从叶灵儿嘴里知道白天经过，心下一沉，有种说不出的不妙感觉。
但如今，他也不可能真的凭借武力消灭刘氏太皇太后，加上华太后那边反应更加奇怪。
没有支持。
也没有反对。
仿佛看戏。
这样的情况之下，叶辰只得明天早朝再看，却是第一次感到心中没底。
这一幕，何其像是前世汉武帝被自己祖母窦太后拿捏那样？
另一边，梁王叶无潇，晋王叶殿下为首的两代皇室贵胄，百官亲信，朝内朝外党羽们。
却是相当的幸福。
想想看，叶灵儿白天都拿出那等招数，几乎说动刘氏，却还是被叶殿下给扳回一局。
似乎，老天爷都在帮忙他们这两个曾经是嫡系，如今变为旁系的子孙。
而只要叶辰退位或者皇位被限制，就是他们这些人翻身的最佳机会！
“到时候，本王……哦不，朕，朕一定重重赏赐诸位。”
“尤其晋王，你虽然只是朕的干儿子，但也可以当太子嘛。”
“只不过，叶灵儿这等美女，你还是无福消受，不如这样，朕替你辛苦一二，你以后再登基，有的是时间慢慢招揽美女，充实后宫的。”
随着叶无潇自顾自提前预定准皇后叶灵儿等属于叶辰的妃嫔，打算给自己当小老婆。
周围亲信无不露出会心一笑。
男的都好色，都明白，这位乃至高宗嫡长子的叶无潇平时就有多荒唐，以后当了皇帝，肯定更加昏庸荒淫。
但这也是他们最喜欢的。
毕竟，太英明的君主难以伺候，还不如伺候一个昏君呢！
女的则是纷纷露出装出来的羞涩，各种敬酒众人，各种任由包括叶无潇在内的众多男性皇室，大肆揩油，上下探索。
她们故意装作听不懂这些违逆的言论。
反正，无论叶辰赢了，还是叶无潇赢了，她们都不会被卷入其中。
而这时候，唯一神色异样之人，赫然就是刚刚被叶无潇提前宣布为太子的晋王，叶殿下。
别看他人前对叶无潇各种恭维巴结。
其实，人后一颗心却也相当不爽。
不为别的。
而是因为叶无潇居然看上他一开始就看上的那个女人……
叶灵儿！
“哼，叶无潇这厮居然胆敢跟老子抢女人，真以为我叶殿下是煞笔吗？”
“谁不知道，这一年来，叶辰能有如此成就，一半是他仿佛高祖附体，一半是武当派出力。”
“老子最想获得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叶灵儿，有了她，整个武当派都要替老子办事，当太子，也比当皇帝强，居然被他给……”
“不可，不可。”
“人家叶无潇好歹是太皇太后最器重的干儿子，也是高宗嫡长子，曾经做过太子的人，而我呢……不过是高宗最不喜欢的孙子之一，可不敢还没有成功，就得罪叶无潇，还是，继续演戏忽悠才好。”
想到这，这时而犯傻，时而自作聪明的晋王叶殿下，竟然真的各种讨好对面的叶无潇。
仿佛不是叔侄，而是真的父子。
然而，即便两人如何演戏，如何互相欺骗，却也没想到，就在他们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
外面，早有一对犀利的眼睛，凝视这边。
而后。
这人上报到分队队长那边。
最终。
由分队队长禀告到叶辰！
……
与此同时。
小雷音寺最后面的密室里面。
高宗朝最后一个丞相，也是现存唯一几个不多，辈分和刘氏类似的人之一，叶展，正在这里和刘氏密谈。
密谈什么？
当然是密谈明日的早朝，应该如何拿出祖制，让叶辰就范！
“太皇太后……”
“叶展，你我都是同辈之人，何须如此介意，再说了，当年高宗差点就让你当顾命大臣，你就平辈相称吧。”
“现在，人家小皇帝欢脱得很，哪里还有什么太皇太后，他或许最希望还是那个华太后跟他一起做事呢。”
刘氏对待旁人的态度，十分狠辣霸道，但是，对待这个同辈的前丞相叶展，却是十分温和。
原因也不难想象。
一方面，她这个年龄还能信任的同辈人实在不多了，叶展虽然能力不怎么强，但对朝廷一直忠心。
也是上上一代的皇族元老之一。
即便当面她春秋鼎盛的时候，对他也是客客气气。
另一方面，刘氏经过白天的几轮争吵，身心疲惫，纵然曾经拜师叶天儿，身体还很健康。
但心灵深处，却也是被刘家这些年，梁王，晋王等人跟着她，祸害国家的事情，给惊得不轻。
人前，她可以怒喝叶灵儿，好像真的要收拾叶辰。
可是人后，只有如叶展等人才明白，这个太皇太后骨子里，还是以太宗第一皇后的身份自居。
绝不希望任何人影响国家命运，朝廷前途！
而这时候，立场中立的叶展的看法，就很关键，只有他，才不会对梁王或者叶辰，或者其他任何藩王，有半点偏心。
只因为，人家当年可是比高宗辈分还高的存在，和太宗一个辈分。
而且因故没有后代。
因此不必替任何人帮腔！
“太皇太后今夜召见草民，看来是心绪不宁啊，不知道，草民可是说对，其实，太皇太后心中，只是厌恶高宗当年过于谄媚太宗，但对于当今皇帝的所作所为，其实还是……呵呵呵。”
叶展不愧是老一代的狐狸，今年八十多岁的他，立场中立，也很懂得保命。
这不，眼看他这时候还在故意试探自己。
刘氏哭笑不得。
却也只得笑骂一句后，就让叶展拿点干货出来！
“老东西，当年伺候太宗的那种聪明劲儿，你也不少的，今天不给我一个实在的说法，休想走人。”
“你也应该知道，你我都没有后代，没有退路，一切从朝廷出发就行。”
“我不会怪你。”
刘氏难得在自己人面前表露仿佛少女一样的娇羞。
一看如此，叶展不再迟疑，终于正儿八经地复述一遍这一年叶辰种种的得与失。
最后，没有直接说明支持哪个，而是右手食指沾了沾茶水，写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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