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
一方面,叶辰是个说话算话的皇帝,说得对就奖励,说错了就惩罚。
可不会管你什么四大家族三朝元老。
就算是皇族犯事也敢砍头!
这话,可比普通人的声音强多了,瞬间吓得四大家族和六部之内,外加那群腐儒御史们,果断闭嘴。
暂时不敢吭声。
另一方面,叶辰不像是太宗,高宗,都是宫内长大,除了御驾亲征和特殊时候,几乎没有离开皇宫和京城。
他此前,可是南下过,北上过。
对于民间疾苦他知道的不算全面,但也不是一般人敢忽悠的。
谁敢用对付太宗,高宗的把戏,对付叶辰,那不是简单的找死作死,而是带着全家九族,一起送人头!
是以如此。
随着叶辰开口,声音不大,却也吓得大半的吵闹声音都没了,最后剩下来的主要还是那几个刺史。
大江六州的刺史。
南方三州的刺史。
以及北方唯一掌控的禹州刺史。
外加地位等同于刺史的京城令和西都令!
这几人,不怀疑里面有些人是浑水摸鱼,故作清高。
比如早就被叶辰当做四大家族下属的大江六州的刺史。
但同时,也是有些人真的有话可说。
于是。
叶辰震慑全场,整肃官风后,并没有太打击众人的积极性,而是给军机处李敬业,帝师狄仁克等人递了眼神,让他们随时参与。
他本人,也略过那撒谎最多的大江六州刺史,直接亲自问询这六个刺史!
“京城令秦辉何在?”
“臣在。”
“你等会接着说说,到底为什么反对,为什么空有反对的理由,却忘记朕嘱咐过的,京城城防军和京城巡捕营的事务,都半年了,你可上心过一天两天?”
“臣有罪!”
就此一句话,就将地方官员里面地位最高的京城令给喝退。
而后。
叶辰看向另外五人,鉴于他们平时做事比较认真,虽然也有瑕疵,但比起这个至今还被某些人操控的京城令,却是好多了。
“西都令严松何在?”
“臣在。”
“南海州刺史诸葛孔龙,西广州刺史房玄灵,东广州刺史杜如和,何在?”
“臣等都在。”
“好!”
“敢问,比你等诸位刺史更加辛苦,更加任务艰巨的禹州刺史,左中堂何在?”
“臣左中堂反对这种改革,并非其他缘故,正是考虑到前线问题,并有奏章上报,请陛下御览。如果鉴定臣同流合污,可杀,臣绝无二话。但禹州前线,北边禅定宗,东边北都叛军,西边昆仑州叛军,不可耽误!”
叶辰一股气问了半天,其他人都或多或少,不敢和他对视,唯有最后四人。
南海州刺史诸葛孔龙,西广州刺史房玄灵,东广州刺史杜如和。
外加禹州刺史,左中堂。
居然都是直挺挺看向叶辰,分明有话想说。
听到这话,叶辰立时明白,他这一招先震慑,后揭穿对方短处,连消带打的手段,的确有用。
这十二个刺史里面,三分之二都有问题,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另外三分之一绝对有忠心。
是以如此,叶辰不等周围众人反应过来,直接给这四人开口的权力,并一个眼神,吓得另外八个刺史,不敢争夺话语权。
有了他这样的故意操作,现场官员很快明白,今天叶辰要搞什么了,聪明的马上不敢反对,最聪明的赶紧跟上,最脑残的还在思考怎么阳奉阴违。
而这四人,则是感受到叶辰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同时尊重真正办事官员的心思,不再废话,就此一一上述。
“启奏陛下,南海州这边,去年经历百万灾民事件,还没有恢复过来元气,加上当地每年洪水台风极多,官员们真的不好受。”
“此前,高祖时代,曾经为此特许每年一百万两的补贴,本意就是为了照顾我南海州官员。”
“但如果真的完全按照陛下的话改革,从此,本刺史和几个最富裕的太守,或许可以免难,但大部分太守和县令,绝对要吃大苦头的。”
“因此,臣恳求陛下,多多调查一二,因地制宜,不可一刀切。”
南海州刺史诸葛孔龙,去年就和徐清配合,赈灾救民,今年更加辛苦了。
刚过五十的他,看起来跟七八十差不多。
这话也是真的实情!
“陛下,我们西广州和东广州情况类似,去年您也是亲自去过了的,虽然杀了数万贪官,但架不住当地土地太少,丘陵太多。”
“我们两广可不能和中原土地相比啊。”
“再加上,异域八部不定时骚扰,这些年,两州官员真的很穷,许多人宁愿当吏员,都不做官,真要是笼统处置,只怕惹起人心不服。”
西广州刺史房玄灵,东广州刺史杜如和,这两人正是去年,叶辰处置两个,交给徐清和冯唐之后,提拔的有为人才。
年纪四十左右,却是比四大家族那些老骨头更加懂得政务。
这番话,也是符合当地情况,并没有半点虚假。
“还有禹州。”
“陛下,真不是臣诉苦,禹州虽然靠近京城北边,但乃是四战之地,加上北方四州叛乱,昆仑州叛乱,豫州叛乱。”
“每次叛乱一波,都会对禹州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当地官员,不能说人人清廉,但是仅仅去年半年,跟臣一起的官员,起码折损三成。”
“如此情况之下,朝廷怎么可以一味拿大江六州之类的富裕州郡,要求我们呢?”
“陛下,臣左中堂万死恳求,您如果真要推动这个新工资出炉,一定要慎重再慎重。实在不行,您可以废了我,如此,臣也不必亲自见到禹州官员被迫吃树皮,啃泥土了。”
最后开口的,左中堂,年轻最轻,今年三十六岁,但是,作为朝廷仅仅掌控的十二州里面,最辛苦的一个。
这话说出时,也是让叶辰都为之动容。
直到这时,叶辰才算听明白,这次帝党那伙人好心办了坏事,调查不够充分全面。
只有百姓欢喜。
官员却惨重。
这样的改革,恐怕走不了一个月,就得完蛋。
何况。
这里面,居然还有官和吏的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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