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见到敌方有援兵,便下令退入城门洞中。
援兵也来到城下,但这群人并未发起攻击。一个年轻人只身上前,高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偷袭我新野城?”
此时城门已经关闭,斗檤带着人正费力打开城门。
黄元为了争取时间,便高声回道:“我是大汉征虏将军,武陵郡太守黄元,你们新野县胆敢截杀朝廷重臣,反倒诬我偷袭,真是好胆。”
年轻人听后,一时满脸惊愕。
“你真的是孝义无双的江夏黄郎?”
“如假包换。”
这年轻人再不怀疑,立时拜道:“小人新野县门下督盗贼傅肜,拜见黄将军。阴家人说城中有贼,害了他们郎君,所以我等才在城门处堵截,没想到竟然冲撞了黄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傅肜说完,又起身呵退一众差役。
傅肜此举,明显是要与黄元化敌为友,可是一旁的阴氏私兵却不愿意了。他们可不管对方是谁,只忠于主家。
阴氏的私兵头目阴珍立刻上前说道:“傅督,别忘了,张县令是安排你来帮我们捉贼的。”
傅肜并不受此人威胁,冷声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傅肜又看向黄元道:“黄将军,你们尽可出城,绝对不会有人对你们动手。待出城之后,肜再向将军请罪。”
傅肜很聪明,除非让黄元一行脱离危险,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阴珍听后,更是恼了,傅肜此举,根本没将他们阴氏放在眼里。
“傅肜,你别不识抬举,你若敢放了他们,我阴氏让张县令扒了你这身皮。”
傅肜素来刚烈,自不受阴珍的威胁。
“我看谁敢攻击黄将军。”
此时门已经打开,阳群等人,护着黄元缓缓后撤。
阴珍见状,立刻便想冲上去拦截。傅肜眼看拦不住对方,忽然拔出刀来,一刀将阴珍砍翻在地。
“胆敢向前者,如同此人。”
傅肜持刀立于城门洞口,于是众人胆寒,再不敢上前。
黄元出了城,便调集护卫城门,来到城下,要见县令。
脱难的黄元自然可以扬长而去,但如此灰溜溜地走了,却不是黄元的性格。
新野县令听得此事也是懵了,他只是配合世家大族做些事,怎么还得罪了黄元。他区区一个县令,如何得罪的起对方。
县令虽然不想前去,可又怕黄元杀入城中,只得怏怏来到城门处。
此时阴氏家主也在。
黄元扬言,要攻杀阴氏族人,由不得他们不来。
黄元已经占据城门,随时可以向城内冲击。
二人看着马上骑士,身穿铁甲,手持长矛。矛尖锋利,泛着寒光,皆是胆战心惊,不敢言语。
黄元在马上喊道:“阴氏,你家中郎君于街上纵马,撞死行人,又打伤仗义执言者,我打断他两条腿,已经是给你们阴氏面子。
今日竟敢围杀于我,谁给你们的胆子”
“黄元,你别欺人太甚。”
黄元听后,拿起马前弓箭,一箭射去,正中阴氏家主的头冠。此人吓得肝胆俱裂,其他人亦是呆若木鸡。
“阴氏的人听好了,往后再敢作恶,我便屠了阴氏,你们若是不信,便试一试,勿谓言之不预也。”
黄元说完,这才带着众人离开。
而在场的一干人俱是目瞪口呆。
今时今日,众人忽然发现,这些传承两百余年,与大汉同休的南阳大家族,似乎再也没有从前的力量了。
黄元出了城,步骘道:“明公今日如何这般?”
步骘一时没敢往下说,黄元笑道:“子山是想说,我为何这般招摇?”
步骘没回答,但却是这个意思。
“咱们此番离开荆州,是灰溜溜的走吗?我觉得不是,但有人觉得是。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我作唐已经是昨日黄花,日薄西山了。
今日闹上这一场,是告诉他们,我黄元虽然离开了荆州,可雄风依旧在,别打我的主意。”
“那既然得罪了阴氏,不如何不尽屠之?”
“过犹不及。灭族也要有灭族的理由,子山,你要记住,程序正义甚至比结果还要重要。”
黄元说完,打马向前,而步骘细细想来,却是叹服黄元的心思。
众人离了新野,继续向北。走了没五六里,竟然有人从后追来,正是傅肜,随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宗预。
黄元没想到,这二人如何凑到一起。
傅肜道:“黄将军,小人此番追来,是为投奔将军的。”
“你如何和我表弟在一起?”
“宗氏小郎君也是来寻将军的,出城之时,我们正巧碰上,遂结伴而行。”
听到傅肜是来投奔的,黄元道:“文和(傅肜字),你在新野,好歹还是个门下督盗贼,若是跟着我,只能做个无官无衔的护卫,你可舍得?”
傅肜道:“不敢瞒将军,小人杀了阴家人,在新野也待不下去了,只能投奔将军,敢请将军收留。”
黄元见他倒是诚恳,也便留了下来。
处理完傅肜的事,黄元又看向宗预。
“阿预,你怎么来了?”
“表兄,我要跟你一起去许都。”
“你是自己偷着跑出来的?”
宗预没回答,但结果却是很明显。
黄元立时色变道:“胡闹,姑母和姑夫俱不同意你前去,你如何这般胆大,竟然敢孤身一人前来。
你知不知道,父母在,不远游。”
“表兄,我想跟着你,我不想再托庇于父母翼下了。我今年十六了,不是小孩子了。我想去看看许都,我也想当大将军。”
“你如何证明自己你可以?”
“表兄,我给你做书童,我给你做马夫,你只要留下我。”
黄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