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一手握不住的松软,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悄然流逝。
在这段时间里,撼岳门依然保持着沉默,仿佛与世隔绝,对外界的风云变幻置若罔闻。
通玄宗,林诗韵洞府。
方彻收到消息,撼岳门似乎邀请了巨蜥国的五岳派来宗门做客。
他眉头微微一皱,看来总有些认不清形势的修士,想要负隅顽抗。
他站直身子,拍了拍林诗韵,沉声说道:
“师尊,传令下去,让四派中人派一些高层的人与我齐聚撼岳门。”
“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之前的选择,有多么的正确。”
林诗韵见状,顾不得手中事的忙碌,连忙轻轻地拍了拍方彻的拳头,柔声劝导:
“好……彻儿,别生气,放松下来,松开拳头。”
她怕极了方彻生气时的样子,因为每当他生气时,总会变得异常粗鲁,这让她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林诗韵深知方彻的秉性,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平复身上的怒火。
过了一会儿,林诗韵慵懒的发出传讯符,下达了召集令。
………………
三天之后,撼岳门外,气氛异常紧张。
撼岳门地处晋国的西部,其势力范围与西边的巨蜥国接壤,历来都是晋国边境的重要防线。
此时,撼岳门已被一层厚实的金色光罩紧紧笼罩,宛如一座坚固的堡垒。
在金罩四周,五只威猛的石头巨人静静围绕着撼岳门。
它们的瞳孔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发出森森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撼岳门的修士早早的就开启了护宗大阵,严阵以待。
此刻,宗门内无一人在闭关或休息。
所有的修士都飞身跃至宗门的上空,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宗门外的众人。
方彻率领着四大宗门的高层齐聚撼岳门护宗大阵之外。
通玄宗的旗帜高高挂起,随风鼓动,其余三大宗门的旗帜略低一个高度,紧紧环绕在其周围。
方彻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看到了一位绝代佳人。
他此时也是第一次见到姬雨凝,心中暗赞。
她的身姿,竟然比南宫若惜投影出的样子还要好上不少。
方彻收回目光,对身边的周雪薇使了一个眼神。
周雪薇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步,取出一道橙黄法旨,冰冷刺骨的声音从她的小嘴中发出:
“通玄之威,通天彻地。”
“通玄宗有大修士,心怀天下,不忍看晋国各大势力各自为战,被外部势力所侵扰渗透。”
“故,承仙家之美德,造万民之福祉。”
“大修士愿为晋国撑起一把保护伞,救助晋国众人免陷于水火之中。并以三月为期,观察五大宗门是否为有识之辈。”
“随后,晋国各大势力纷纷应召,大修士心甚慰。”
“然而,晋国五大宗门之一的撼岳门不识天和,不晓人事,大势当面,却自私自利,固执一方。”
“三月之期已到,大修士有好生之德,撼岳门若是不施抵抗,感通教化,未必不能长存万年。”
念完法旨,她又对着下方的撼岳门冷声说道:
“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吧!”
“呵呵呵哈哈……好一个冠冕堂皇之词!不过是野心膨胀,想要攫取更多的资源罢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道身如山岳般的壮硕身影便从撼岳门中爆射而出,出现在了大阵上方。
那是五岳派的修士岳重峰,化神中期修为,正是撼岳门特意请来的助力。
在他身后,五道人影紧随其后,正是撼岳门的高层们。
门主岳南天,大长老岳正,都是元婴后期修为,他们神色严肃,越过众人直视方彻。
二长老彭华元,三长老,都是元婴中期修为。
说起来,彭华元的孙子俊逸少年彭哲峰,还因为抢劫方彻,命丧于他的手中。
四长老躲在众人身后,元婴初期修为的他神情凝重。
在暗处,他已经捏好了一张破空符,随时准备遁逃。
方彻坐在宝座之上,黑袍如墨,眼眸深邃,怀中有一只小狐狸微微假寐。
周雪薇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瑾瑜则静静地伫立在他身后,伸出纤纤玉手为他揉捏肩膀。
此刻无数修士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他淡笑一声,冷漠的说道:
“你就是五岳派中人?”
岳重峰咧嘴一笑,露出几分不屑:
“呵呵,看你淡定的模样,看来我来到撼岳门的消息还是走漏了。”
门主岳南天见状,急忙上前一步,高声劝解道:
“想必阁下就是方前辈了,我等无意拼杀,只是想保全宗门要地,落个安稳。”
“眼下双方都有化神修士在场,若是打起来,必会生灵涂炭,得不偿失。”
“不如这样,我撼岳门送上一些天材地宝给诸位,以表诚意。”
“此事就此揭开,以后互不干涉,如何?”
方彻理都不理他,冷冷的注视着岳重峰,森然一笑: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此离去,我可以不追究你五岳派的罪行。”
岳重峰被他的眼神看得心中寒意上涌,咧开的嘴都被弄的有些僵硬,仿若如鞭在喉。
他打了个冷颤,觉得这份危机感只是错觉,他轻咳一声,嚣张的说道:
“阁下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区区化神初期修为,怎么敢对本座这样说话?”
这也不怪他这么想,要知道,修为越高,越是难以跨阶而战。
他可不相信,能如此巧合的在这小小的晋国,遇到能够越阶而战的天之骄子。
“呵呵……”
方彻冷笑一声,从宝座上站起,缓缓飞向了众人前方。
他的目光冷漠的扫过下方的修士,恐惧,担忧,嘲讽,冷笑……
各种神情应有尽有,方彻相信,下一刻,他们都会是一个表情——惊惧。
方彻在众人的目光下,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抬手虚握,仿佛掌控着无边法力。
随着他手掌的缓缓上升,一股磅礴的气势开始汇聚,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
右手刚刚没过他的头顶,他就忽的张开手掌,猛地用力向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