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十点。
提着一袋水果的万清猗看了看手表,犹豫了一下,然后按了按门铃。
两分钟后,睡眼惺忪的小丫头穿着睡袍打开了门。
“清漪姐,你来了啊!”小丫头晃晃悠悠地把万清猗迎进客厅,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把水果放在茶几上,万清猗看着这妮子一副马上就要睡过去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每次周末过来你都这副模样,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
小丫头抱着靠枕,苦兮兮地说道:“可是我昨晚才睡了四五个小时啊。”
作为无话不谈的闺蜜,万清猗自然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脸上飞起一抹红云,然后恨恨地拿指头戳了戳她脑门:“原本听说你出院了,我还担心你身体有没有恢复好;结果瞧你这样子……我怕是白担心了!”
说完后,从水果袋里又捡出一个小袋子,往前一推:“就知道你肯定没有吃早饭;喏,经过碧川饭店的时候给你俩带了小笼包和豆浆,趁热赶紧吃吧!”
碧川饭店的小笼包?
小丫头大喜,搂着万清猗的胳膊晃来晃去:“我就知道清漪姐对我最好了!~”
万清猗嫌弃推了推她:“赶紧去洗脸刷牙,一身怪味,也不害臊!”
小丫头脸色一红,自然知道自家清漪姐所说的怪味是什么。
正要起身去冲洗一番的时候,却忽然叫住。
“等会,你脸上这是什么?”万清猗有些狐疑地打量着小丫头嘴角那一片污渍,然后伸出手,从小丫头的嘴角轻轻一抠,一小片白色物体掉了下来。
小丫头啊的一声,尖叫一声,然后脸变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双手捂着脸,蹬蹬蹬地跑到卫生间去了。
校花同学再没有经验,见到小丫头的这副模样也反应了过来,小脸也跟着噌的一下红了起来。
“荒唐!无耻!”万清猗小声的咒骂着。
骂完后,朝卧室方向探了探头,校花同学鬼使神差地嗅了嗅刚才沾染过污渍的指尖,然后触电似地蹦了起来,冲到厨房里打开水龙头,狠狠地刷起手来……
………………
当杨铸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毕之后,才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万女侠,早啊!”杨铸有些惊讶于校花同学竟然会过来,些许不自在后,便恢复了正常语气。
自从过年之后,万清猗便再也没有来过他家,即便是约着小丫头一起出去逛街,也是在外面找个地方碰头……其中的缘由,杨铸自然体会的到。
不过此刻正在串鹌鹑的万清猗却丝毫异状都看不出,丢了个白眼出去:“还早?您老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杨铸瞅了瞅墙壁上的时钟,这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昨天先是陪小丫头逛了一整天,晚上回来后又搂着这妮子说了一晚上的话,最后才在情动之下折腾了一番自家女人,因此一来二去,却是天快亮了才睡着。
“咦?今天要在家里烧烤?”杨铸很狡猾的转换了话题。
“是啊,好久没有自己动手烧烤了,清漪姐也很怀念呢!”正在腌制羊排的小丫头一脸兴奋。
说来也巧,刚才两姐妹聊着聊着就不约而同地聊到了曾经在汽水厂的种种过往,校花同学在对某人剥削了自己整整一年工资这事耿耿于怀之余,却也对当初在田埂上烧烤的经历记忆深刻,于是一拍即合下,两人便出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喂喂喂,话说你们不觉得东西买的有点多了么?咱们三个人怎么可能吃得了这么多?”杨铸看着那一大盆肉很有些无语,这少说也是十斤朝上的量了,足够拉出去开一个小烤摊了,这还不包括小丫头手中的半扇羊排和万清猗手中的那几只鹌鹑。
“谁告诉你今天只有咱们仨了?”校花同学一脸坏笑。
???
“一会还有谁要来?”杨铸疑惑地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那个,之前一时兴起,也没经过你同意,就给李科长打了电话了。”小丫头弱弱地看着杨铸,一副生怕挨骂的样子。
老李头?
即便李明现在已经升到希望集团的事业部副总,但小丫头私底下依旧用“李科长”来称呼他;听到是有段时间没见的李明要来,杨铸自然不会不欢迎。
只不过……
杨铸狠狠地瞪了万清猗一眼,这才明白这货刚才脸上的坏笑是为什么。
作为私人关系最好的几个人之一,老李头有着令杨铸闻风丧胆的恶习——灌酒!
这货的灌酒可不仅仅是寻常人理解中的劝酒,真要是喝嗨了,他真能把碗塞到你嘴里,然后把酒灌下去——杨铸被灌趴下过几回后,都快有心理阴影了,见到这货腿肚子都是软的。
正当杨铸抓耳挠腮地想着待会怎么才能不让老李头这货灌自己酒的时候,门铃响了。
一打开门,果不其然,拎着两瓶酒的李明出现在杨铸面前。
“嘿嘿,小子,这么久没找我喝酒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老李头一见面就是狠狠一巴掌拍在杨铸肩上,打的他一个踉跄。
杨铸愁眉苦脸地揉了揉肩膀:“哪能呢,这不一直没合适的机会么。”
老李头哈哈一笑,得意地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瞧瞧这是啥好东西,今晚上咱爷俩好好喝上一台!”
杨铸看着那除了“衡水老白干”几个大字,便再无一丝一毫内容的素白包装,便知道这是这货不知道从哪弄到的特供酒,当即脸色更苦了。
天见可怜,虽然知道真正好的衡水老白干喝起来是有种截然不同于其余白酒的香气,算得上是一款严重被低估的好酒;
但是……在杨铸印象中,凡是特供酒,几乎就没有低于52°的,而且越是好货度数越高,以杨铸的那点酒量,真要是把这两瓶全部干完,今天不得交代在这里?
“走走走,厨房这边交给弟妹和万助理,咱爷俩先晕上两杯再说!”老李头大手一挥,然后勾着杨铸的脖子,朝阳台走去。一副大男子主义做派,全然忘了当初他惧内的名头全厂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