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杨铸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架着下巴,表情波澜不惊地盯着面前的覃鑫。
“第一个条件、不管我今天说什么,不允许透漏出一个字给其他人,这是先决条件;如果我发现你走漏了风声,那伙人有什么异动,我第一个先把你举报了!哼哼,来自泉城汽水厂的举报信,你们的籁老板或许动不了,但你一个区区覃鑫,却不在话下。”
覃鑫一脸憋屈:“凭什么他们有动作就一定是我走漏了风声?”
杨铸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与不是,我自有判断,你用不着在那喊冤。”
覃鑫犹豫了半晌,终于哼哼着答应了,不过看向杨铸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奇怪,他是越发搞不懂杨铸的消息渠道了。
“第二个条件,不管之后我说的东西你信与不信,那条生产线都必须给我在20天内交到我手上,而且不能直接交易,中间你得找几家身份清白的商贸公司转转手,其中的道理你自然明白;当然价格还是按照你上次的价格给,泉城汽水厂是国企,不稀罕少那几块钱,而且万一事后有人追查,这个价格也更容易撇清关系!”
覃鑫跳了起来:“我的小祖宗,你知不知道如果把原本一个月的交货周期缩短到20天,中间我们付出的成本与代价,要远比你给我省下来的钱要多的多,这一来一回,我还得贴上一大笔钱!”
杨铸翻了个白眼:“那我不管,这也是先决条件之一,做不到的话,今天的见面到此为止。”
覃鑫踌躇了一下,刚才那番话半真半假,缩短交货期固然有巨大损失,但无非就是这笔生意不赚钱而已,远远谈不上贴钱,因此,装模作样了一番后,一番肉痛模样答应了。
“第三个条件……”
“算了第三个条件等到后面看你愿不愿听我的建议再谈吧!”杨铸犹豫了下,暂时没说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听到杨铸的话,覃鑫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前面两个条件对他而言都不难接受。
只希望,这货接下来能透漏点对自己有价值的信息吧……
看到覃鑫眉宇间的意思急迫,杨铸笑了笑:“走吧,换个地,这里人太多了。”
………………
泺源桥旁边的一家茶室内。
覃鑫久久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没错,就是惊吓。
不得不说,刚才杨铸那半小时不到的话,真的吓到他了。
虽然他很想跳起来,狠狠给这货一巴掌,然后吼道:“你丫的肯定是在骗我!”
事实上,虽杨铸死活不肯透漏信息来源,但他清楚,那些东西,并没有骗他,那一大串名字做不了假,里面的一些大佬虽然自己没那个资格拜会,但其中两三个“小虾米”,自己却是恭恭敬敬地伺候过的。
更何况……
除了杨铸随口说出的几件他们籁老板做过的不为外人所知的“大事”外,
那座黑楼虽然听说过名字的人不少,但里面的内情却极少有外人知道,而这货却分明连那栋楼里面的那几个著名美女以及其哪些大佬被那座楼里见不得光的手段坑过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
他实在没有理由说服自己,认为杨铸是在瞎编。
覃鑫看着杨铸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嘬茶,心中惨笑,原本以前只是好奇六千来世这家伙哪来的那么乱七八糟的知识而已,却没想到这货知道的东西竟然这么多、这么野;
但真的见识到这家伙的神通广大之后,说实话,他宁愿自己遇上了个骗子。
“杨大大,你之前曾经说过,有帮我脱身的办法?”覃鑫的声音有些干涩,灰败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期望。
“嗯哼,是有几个馊主意,就看你愿不愿了。”杨铸一副不当回事的模样。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覃鑫强自压下心中的焦急,却先是问了代价。
没法办,在这行干了太久,等价交换的理念已经深入他的骨子里。而且如果代价是他无法承受的,或者是犯了红字头忌讳的东西,他宁愿静静等待着审判——毕竟,国家出手的话,自己未必吃枪子,但是犯了某些忌讳,他连家人都要遭殃。
“代价?”杨铸玩味地笑了笑。
“代价就是我刚才一直没说的第三个条件,不过你还是先听完我给出来的解决方案再决定吧。”杨铸一副大度的模样。
于是,在覃鑫提防的眼神中,杨铸给出了他的方案:
“第一个方案最简单,而且一劳永逸;那就是——拨乱反正!”
“既然我刚才给你说了那么多,想必你也明白,你们这伙人,尤其是你们的籁老板,是决计无法幸免了。”
“所以,你如果不想国家的铁拳砸在你身上,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搜集证据,然后主动站出来,把你们的老大给举报了!”
“反正你只是一个负责分销货物的接盘手而已,虽然肯定也做了许多犯忌讳的事情,但相比情况没那么严重,再加上举报的功劳,想必国家不会多为难你。”
话音刚落,覃鑫就死命摇头。
开什么玩笑!这种红字头忌讳,如果自己真这么干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和家人。
杨铸虽然只跟覃鑫见了两次面,但也清楚这货的谨慎性格,知道如果不是死到临头,这货是决计不会去干这种高风险的事情的,于是见他拒绝也并不意外。
“第二个方法呢,也很简单。”
“你既然在这行干了那么久,想必也赚了不少钱,既然知道大祸马上临头,而你又不愿意反咬你老大一口,那就干脆找个机会,躲去国外当个寓公。”
“反正听说漂亮国的西雅图里有不少逃难的,指不定还能遇上几个熟人做做伴。”
“而且……听说那里是有名的二奶村哦,你到时候无聊了,可以尽情地勾搭美女嘛,这种左拥右抱的日子,连神仙都羡慕!”
听到这个建议,覃鑫略一犹豫便放弃了,心里却不由地有些失望。
原本还以为杨铸能提出什么好的解决方案呢,闹了半天是这个,逃到海外的华夏人是什么个境况他又不是不清楚,别说他自己还想做一番事业;即便真的被逼到了当海外寓公的境地,那他也宁愿去那几个东南亚国家。
哼,还漂亮国?失去了国家的庇佑,每天被那些白皮警察和各色混混们敲诈勒索,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当真的好玩么?
看到覃鑫脸上的失望之色,杨铸耸耸肩:“既然容易的方案你愿意接受,那就只能来点稍微费事的了。”
“所以,第三个方案——给自己造一把真正的保护伞,你觉得咋样?”
听到杨铸的话,覃鑫一脸懵逼。
真正的保护伞……那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用“造”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