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铸,敢不敢跟我来一次真心话大冒险!?”陆菲菲抱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重重地顿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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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k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
自从这妮子近乎赤裸裸地表明心迹后,对于杨铸的称呼就从原来的“哥”,一下子就变成了直呼姓名,对于小丫头的称呼也从“嫂子”变成了“青措姐”。
一开始小丫头还以为自家小姑子又进入了“间发性叛逆期”,又或者是自家男人惹她生气了故而耍小性子,结果几天下来,发现她的称呼依旧没有改变,大惊之下连忙追问原因。
事实证明,但凡是个女人,都是天生撒谎的高手。
面对着小丫头的追问,陆菲菲很有技巧地告诉她,之所以不叫杨铸“哥”了,是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不想“铸投商贸小公主”这个称号跟随自己一辈子,因此第一步就要从更改对杨铸的称呼开始。
而之所以改称她为“青措姐”,是觉得老是叫她嫂子会把她叫老——毕竟小丫头现在也不过24岁而已,在华夏传统文化中,向来有“长嫂如母”的说法,她实在没法把小丫头看成自己的隔代长辈,而且,两个人以姐妹相称也更亲切些。
小丫头也知道她在外面入股了一个地产中介项目,以为她好胜心作祟下,想要闯出自己的名号,因此倒也没怎么怀疑——毕竟,几乎大部分二代都不愿意活在一代的阴影下,陆菲菲这几年性子越来越倔,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
至于第二种解释,小丫头虽然觉得有些勉强,但也没往心里去——她知道自己性子软,不是个有大魄力的主,因此不管陆菲菲是出于什么原因改口不再称自己为嫂子,她都想得通;事实上,在她看来,“嫂子”和“姐姐”之间,其实没什么差别,反正都是一家人。
顺利迈出第一步后,陆菲菲一开始还是有着强烈的负罪感,但转念想起那个先自己一步的万姓女人,心里的愧疚顿时轻了大半——按照网上的说法,反正某人又不是什么好人,凭什么和尚做得,尼姑做不得?
于是乎,这半个月来,但凡小丫头不在旁边,陆菲菲就会主动出击,甚至主动表白。
不过很可惜,杨铸似乎一下子很难接受当初那个弱弱的、需要自己细心呵护的小豆芽忽然想要成为自己的女人。
因此,即便这货主动送上福利,甚至三翻四次武力镇压后直接表白,杨大官人也只是顾左而言他。
………………
看到这货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杨铸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下意识地往主卧室方向看了看——得,唯一能让这货顾忌的小丫头一直有些放不下公司,昨天就重新上班去了,现在救兵是没指望了。
想到眼前这妮子那稚嫩到暴力的各种手段,感觉自己肩关节有些发酸的杨铸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这年头,把人反手压在洗衣机上,然后用一种威胁般的口吻跟你说喜欢你,想要做你的女人……这种事你能想象?
刷了甩头,把前几次那堪称悲催的经历甩出脑海,杨铸有些怜悯地瞅着陆菲菲那那张精致无比的脸蛋——这妮子果然是个菜鸟中的菜鸟,竟然会想到用暴力的方法让男人屈从,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一张脸孔和身段了。
想到这,杨铸下意识地往陆菲菲身上瞄去。
不得不说,这妮子的确挺受上天偏爱,除了拥有模特的苗条与身高以外,该有的料也一点也不少——这几天数次被迫贴身接触下,他很确定,这货一身宽松的衣服下,内有乾坤。
见到杨铸盯着自己上下打量,陆菲菲先是有些害羞,随即洋洋得意地挺了挺胸口:“猪头,本姑娘的的身段不赖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估计是恼恨某人有眼不识金镶玉,于是陆菲菲这几天私下里都是用“猪头”来称呼杨铸。
“答应什么了!?”杨铸大惊。
“答应跟我玩真心话大冒险啊!”陆菲菲撇撇嘴。
越来越敢爱敢恨的她倒是想杨铸答应把自己收了,但是她现在瞧出来了,在没有打破杨铸那可笑的心理防线以前,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白送行为,在他这里却是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里,陆菲菲不由地大恨——是不是每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如此理智的同时,又那么幼稚?一个大美女主动送上门来让你拱诶,这都不答应!?
听到只是玩真心话大冒险,杨铸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这货肯定是借用这种幼稚的游戏来步步紧逼,但是……杨铸是谁?
大不了碰到自己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就接受惩罚呗!
向来自诩脸皮能抵御子弹的他会害怕那些顶多只让人出糗的惩罚?
开玩笑!
面对着开始活动臂膀的陆菲菲,知道自己今天逃不了这一遭的杨大官人如此安慰自己……
………………
十分钟后,原本信心满满的杨铸忽然后悔了。
在他记忆中,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输了的惩罚不是抱着电线杆子翘腿学狗叫,又或者穿着内裤在楼底下跑一圈么?
可是……这一桌子堪称天花板的暗黑料理是什么鬼!?
涮涮辣、毛鸡蛋、王致和、鲱鱼罐头、丹麦蓝纹奶酪、牛瘪汁、油浸香椿……林林总总,竟然不下二十种。
脸色有些发白的杨铸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惧地看着眼前的陆菲菲——果然,这几年的干妹妹没白做,这货已经摸清了自己最怕什么东西了。
丫丫的,想起两年前打麻将时,这货还端着一盘折耳根当成惩罚道具,杨铸心里忍不住流下苦涩的泪水……早知如此,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这货负责自己的饮食啊!
看着一桌子自己辛辛苦苦找人收集过来的暗黑料理,陆菲菲脸色同样不是很自然。
事实上,除了少数几样东西之外,估计没几个正常人能扛得住这么一桌子邪典。
不过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小公主以莫大勇气抛开心中杂念,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声喝道:“猪头,准备好,游戏要开始了!”
说着,宛如《赌神》里的荷官一样,拆开两副新扑克,刷刷刷洗牌之后,放入牌槽里,冷笑着看着杨铸:“单张比大小……你先摸还是我先摸?”
杨铸强忍着先伸手的冲动,勉为其难地耸了耸肩:“你先吧!”
陆菲菲也不客气,从透明的亚克力牌槽口处取了一张牌出来,然后反手一扔:“黑桃8~到你了!”
余光瞅了瞅那一茶几的邪典之物,杨铸深吸一口气,也摸了一张牌,然后哭丧着脸:“红桃4……你赢了!”
陆菲菲一脸得意:“那我就要问问题了啊……那首《长安忆》是不是你写的歌?”
杨铸一愣,他还以为陆菲菲会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在输了后他甚至已经选好了自己到底该吃哪一款暗黑料理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问这个。
当下长长舒了一口气:“我选择直接回答……那首歌不是我写的。”
陆菲菲呆了呆:“那是谁写的?”
杨铸一脸得意地点燃一根烟,乜视她一眼:“那是另一个个问题……ok,我们继续吧!”
很显然,毫无经验的陆菲菲也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否则她不会采用这么二愣子的提问技巧。
觉得自己踩了个大坑的陆菲菲恨恨地瞪了杨铸一眼,然后非常干脆地把牌一丢,开始了第二轮。
“这次换我先来……梅花j”
“红桃j……嘿嘿,红桃压梅花,猪头,这次我又赢了!”
谷麜
陆菲菲一脸得意地盯着杨铸,然后冷不丁地丢出了问题:“猪头……详细描述一下你对我样貌与身材的评价!”
听到如此劲爆的问题,杨铸差点没被烟呛到……他以为陆菲菲会追问《长安忆》的作者是谁呢,为此,他甚至已经在腹里打好了草稿,甚至打算把某个正在读高中的小怪物供出来——反正对方是东北吉省的,找个由头也能糊弄的过去。
不过陆菲菲的这个问题虽然有强烈的诱导嫌疑,但是好歹没有越界,因此不打算去品鉴一下那些暗黑料理的杨铸也没有推辞,想了想说道:“长相嘛……小豆芽你的五官自然是没的说,虽然没有你嫂子的那么妖孽,但也绝对称得上是万里无一的美人坯子,一双大眼睛更是灵动喜人,要不然也不会在齐鲁这种美女如云的地方,一上大学就被评为系花了。”
“至于身材嘛……小豆芽你现在已经1米72了吧?”
陆菲菲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纠正道:“是171.4cm!”
杨铸咳了咳:“那个……虽然你的个子就齐鲁这边的传统审美而言,的确有些超标了,但是就新时代的标准来说,绝对出挑!”
虽然听到杨铸说自己是万里无一的美女,陆菲菲内心极为高兴,但听到他避重就轻,小公主有些不乐意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让你评价的是我的身材,不是身高!”
杨铸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犹豫了一会,还是如实说道:“嗯,有些话我不方便直接说,但是公正的来讲,如果只是站在男人的视角,你的身材……绝对的极品!”
看到这货的眼神下意识地再次在自己的胸口和腰臀处掠过,陆菲菲害羞之余,心中的自豪感却爆棚。
哼哼,书上说的没错,再理智的男人,还是战胜不了本能——看来,某人的心理防线也没我想的那么牢固嘛!
对杨大官人扯淡的性子其实已经非常了解的陆菲菲如此想到。
………………
“小王!”
“方块3!”
“嘿嘿,小豆芽,你输了!”
“不用问我问题,我直接接受惩罚!”陆菲菲似乎极为硬气,完全不给杨铸打乱节奏的机会,直接选择了接受惩罚。
于是,当杨铸看到陆菲菲强忍着恐惧,颤抖着手剥开一个煮熟的毛鸡蛋往嘴里送时,胃部肌肉痉挛之余,忍不住为这货的犟劲发怵。
上辈子他看别人吃活珠子已经够令他恐惧的了,眼下这货竟然当着面吞下了恐怖程度更胜一筹的毛鸡蛋?——要知道,与小鸡刚刚成型的活珠子不同,毛鸡蛋里装的都是即将破壳而出的小鸡啊!光看那一身的羽毛就让人瘆得慌了。
………………
“黑桃9!”
“方块q!”
“哼哼,猪头,我赢了,该我问问题了!”陆菲菲脸上充斥着报复的快意。
就她而言,刚才的毛鸡蛋虽然实际吃起来美味异常,但那造型委实足以令人做噩梦,因此要说她心里没怨气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陆菲菲径直说道:“说一说你接纳万清猗成为自己女人的全过程。”
说完,补充道:“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不许耍赖!”
杨铸自然知道这货是想听什么,也知道这货是想寻求突破口;
只不过一来这事他本来就是打算找个机会说出来的,因此早一点晚一点倒是所谓;
二来自己跟万清猗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在不知不觉间慢慢磨出来的,具有比较强的不可复制性,故而告诉小豆芽难说会起到意料之外的劝退效果——在杨铸的认知里,年轻女孩子,尤其是生活在新世纪里的漂亮女孩子,对于感情这事来得快,去得也快,更像是一种具有尝鲜性质的时尚潮流而已,因此在他看来,小豆芽是决计没那个耐心慢慢磨个两三年的。
当下也不隐瞒,把自己跟万清猗相识、相处、乃至最后走到一起的过程仔仔细细说了出来——甚至连哪天晚上正式收入房中的也没有隐瞒。
果不其然,陆菲菲听到万清猗竟然是用一种非正式婚礼的形式成为杨铸的女人之时,眼中忍不住露出一丝浓浓的羡慕;但是听到这两货竟然是足足磨了快三年才正式睡在一起时,却又忍不住露出了失望和纠结之色。
杨铸把她的表情纳入眼里,暗自有些得意——小豆芽的性子向来有些风风火火,他就不相信这货耐得住性子缠自己两三年!
不过他显然小瞧了陆菲菲的韧劲,也完全不知道他心目中的这根小豆芽忽然对自己“下手”,根本不是青春期的一时冲动,而是那颗早就埋下的萌芽破土而出而已。
不就是花个两三年时间慢慢磨么?
老娘还年轻,耗得起!~
陆菲菲气鼓鼓地看着某人,然后把手重重拍在了牌槽上:“我们继续!”
………………
“黑桃a!”
“梅花10!”
“猪头,你又输了……我问你,为什么这段时间你为什么对那个姓万的女人忽然有些冷淡了下来!?”陆菲菲得意之余,一脸八卦地问道。
杨铸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货竟然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察觉出自己对万清猗态度的微妙变化。
不过他没打算解释这事,当下冷笑着盯着小豆芽:“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我认罚!”
说完,巡视了半天,这才拿起一片切好的蓝纹奶酪,拼命催眠自己忽略这玩意传来的臭袜子味,然后以一种必死的决心把这片故意切的超厚地奶酪放入嘴里。
“呕~~!”
随着一种带着霉臭味的诡异辛辣感从嘴里爆开,饶是杨铸自称“铁胃六千”,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
十分钟后。
“红桃7!”
“黑桃5!”
“小豆芽,你输了……还是打算直接认罚?”
“哼!认罚就认罚,你休想从本姑娘嘴里掏出一个字!”脸色已经略微有些发绿的陆菲菲依旧一脸倔强,几番犹豫后,微微颤抖着双手,拧开了那瓶王致和臭豆腐的盖子。
………………
半小时后。
茶几上狼藉一片,脸色发青的杨铸和陆菲菲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发上。
连续一个小时下来,他们互有胜负,但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桌子的暗黑料理吃下来,两人一条命丢了七八成。
“小豆芽,我是真不行了,再吃这些玩意咱俩就要进医院了……要不,咱俩随便聊聊?”杨铸第一个扛不住,举手投降,然后提出了新的建议。
正被油浸香椿那股怪味顶的头皮发麻的陆菲菲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听到杨铸的建议,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她之所以答应,一方面是自己的确有些扛不住了;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这货其实对任何事情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防范心理,如果不让他了解一些事情,想让他接受自己,简直比登天还难。
哼哼,随便聊聊就随便聊聊,既然你定下了尺度,本姑娘还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