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顶端尖利的长腿犹如凌空的箭矢。
医务室外面不显,内部的空间却极大。
顾昔漾躲开向她激射而来的蜘蛛腿,灵活的撑住桌子,往后一滚。
木头被劈成无数碎屑,在顾昔漾面前炸开。
顾昔漾的短剑之上还在淅淅沥沥的滴落着腥臭的绿血。
因为她砍断了蜘蛛护士的一条腿,她便成为了蜘蛛护士的首要攻击对象。
“三对八,这不公平啊!”
天乐领着那天追逐着他的蜘蛛腿到处乱窜,走位极限又风/骚。
姜粒粒的道具类似袖箭,只是发射出来的东西有点像弹珠,是滚圆的小球状。
她不断借着医务室的器材桌椅进行躲避,又不时转身向着蜘蛛护士的人身部分进行攻击。
她还在这时候趁机和天乐互怼了一句。
“三对八?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没把自己算进去。”
天乐理直气壮。
“我是奶妈!”
他速度很快,把追击他的蜘蛛腿绕成了绷直的状态。
顾昔漾趁此机会在朝着她凌厉的扎来的几条蛛腿弯折的空隙,一个滑铲冲向了天乐那边。
金色的光晕犹如破晓的朝光,顾昔漾抬手,挥剑,对着绷紧的蜘蛛腿薄弱的关节处狠狠的劈了下来。
粘液飞溅,蜘蛛护士巨大的身体晃了晃,她发出震声的嘶吼,动作越发凌乱而暴虐。
方享是几人中唯一没有道具的人。
但他面容坚毅,跳跃躲避的动作非常利落。
他在一边洒落在地的器材中拿出了一把手术刀,用力的掷向蜘蛛护士的肚腹。
蜘蛛护士甚至没有躲避,它仇恨的视线依旧牢牢的锁定了顾昔漾。
就连想故技重施的天乐与姜粒粒,它都视若无睹。
手术刀撞上蜘蛛的膨大的肚腹,被轻易的弹开。
怪物的视线甚至都没往他那里瞥来一眼。
它肚子上的人脸花纹越发扭曲起来,像是对他赤/裸裸的嘲笑。
方享的神情自若,他放弃了在用普通刀具攻击它的想法,仔细思索着新的对策。
“我们先撤。”
顾昔漾用短刀抵住攻击过来的长腿,往后退了滑一大步。
其他人没有发问,默契的朝着医务室门前跑。
顾昔漾借着蜘蛛女击来的力度,迅速的滑出医务室的范围。
蜘蛛女愤怒的咆哮一声,身体往医务室出口窜去。
只是到了门前,它的身形被迫一滞,锁链被大力拽动,发出清晰的碰撞声。
巨大的金属项圈扣住蜘蛛女的脖子,牵制住了它的动作。
让它只能被迫的,被拘在医务室中。
“怎,怎么回事?”
天乐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凑近去观察,却被突然又使劲挣动了一下的蜘蛛女吓了一跳。
“有人在养着它。”
方享看着蛛女越发狰狞的脸不成人形的脸说道。
姜粒粒扯着天乐的衣领把他拎了回来。
“为什么会有人养这种东西?而且,这东西平时喂什么啊?”
姜粒粒看着洁白的医务室,小小的脑瓜里是大大的疑惑。
“对,对,对,还给怪物穿护士服,专门引诱受伤的学生进医务室……”
天乐附和道,神情义愤填庸。
方享到没有揪住这个话题不放,他转过头,看向顾昔漾沾满腥臭粘液的短刀,有些心疼。
“关锋,你这刀,需要擦一擦吗?”
顾昔漾怜惜的摸了摸刀柄,像一种无声的安抚。
“暂时不用,等我们缓一会,可以继续进去和那个蜘蛛怪物对打。”
方享挑了挑眉:“你准备车轮战?”
顾昔漾摇了摇头。
她的头发因为剧烈的打斗有些松散,有些慵懒的搭在她的肩头。
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粘在锁骨处的皮肤上。
“我想激怒它。”
顾昔漾温柔的笑了笑,看向医务室的眼神却势在必得。
也不知道她想激怒的,到底是眼前的蜘蛛女,还是蜘蛛女背后的“饲主”。
方享闻言也笑了。
“好啊。”他说。
就这样,顾昔漾几个人在医务室进进出出,仗着蜘蛛女不能自由行动极尽挑衅之事。
期间几人合作又砍掉了蜘蛛女三条腿。
蜘蛛女越挫越勇,到了后期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理智。
顾昔漾几人刚走进医务室,蜘蛛女就愤怒的发动了攻击。
医务室地面布满了腥臭的绿色液体。
蜘蛛女摇摇晃晃的稳固身体。
它的公主切发型非常凌乱,也暴露出了它额头上剩下的大小不一的六只眼睛。
视线开阔之后,它的攻击更加准确而迅速。
天乐也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用途,往返为其他人治疗伤口。
因为已经被套路了无数次,蜘蛛女已经不会在因为追逐一个人而绷直腿被其他人趁机砍断脆弱的关节。
顾昔漾仍然是蜘蛛女的重点关注对象。
她被几只蛛脚逼到角落。
顾昔漾与方享对视一眼,她敏捷的踩上窗沿跳上放满模型的柜子上。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
蜘蛛女没有选择推翻柜子,而是努力的直起身体想要从上方扎穿顾昔漾。
姜粒粒趁机打向它露出的几双眼睛。
顾昔漾则趁着它下意识躲闪的间隙将短刀扔给了方享。
蛛女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它不顾受伤的眼睛,截住了顾昔漾的短刀。
短刀从半空中落下,订住了蛛女一条受伤的残肢。
她竟是一副不顾一切想要弄死顾昔漾的态度。
柜子被打击击破,金属皮可怜巴巴的凹陷着。
无数的白骨头颅从柜子中滚落下来,哗啦哗啦的沾染了地上的绿色粘液,散落一地。
蛛女突然喷出丝线,珍惜的想要去揽那些散落的白骨骷髅。
方享目光一凌,他从地上抱起一条长满尖利刚毛的黑色巨腿,不顾被刺出鲜血的掌心,借着滑腻的粘液弓腰滑向蛛女因为喷丝而抬起的腹部。
尖锐的腿尖被方享使劲的摁向蛛女浅灰色的下腹。
撕裂声之后,蛛女的动作僵住。
它与人类相似的洁白面颊上沾满了被姜粒粒打瞎的眼睛流下的深红色血迹。
蛛丝没有母体的支撑软趴趴的落在地面的骷髅头上,像为逝去的亡者覆盖上一层白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