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悠闲的模样,轻松的神态,像是来参观,没有一丝紧迫感。
任萱将车子停到了一旁,苏桐已经敲响了屋子。
叩叩叩。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一张苍老犹如树皮的脸出现在苏桐面前。
“你谁啊。”
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山村老怪。
要是一般人定会被这张脸吓个大跳。
可苏桐脸上挂着笑,不见任何恐惧害怕的神色。
“大爷,我……”
苏桐话还没有说出口,刘大爷不高兴地挥手说道:“你什么你,滚滚滚。”
那个架势生怕有人进了房间似的。
眼看着大爷要把门关上,任萱走了过来。
“大爷,我们的车子抛锚了,已经叫人来修车了,外面怪黑的,可以让我们待一会吗,等修车的人来了我们就走。”
刘大爷和任萱对视了几秒之后,之前的冷漠凶狠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殷勤的笑:“早说嘛,进来吧。”
苏桐倒是没有进入屋子里,反而说道:“算了吧,既然大爷不欢迎,我们就不要麻烦了吧。”
刘大爷僵了一下,没想到他让人进屋,小丫头不领情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孤老头子一个,之前是看你一个人来,怕惹上麻烦,现在你有伴,我倒也放心了。”
说完就拉着苏桐进屋子。
刘大爷倒了两杯茶水说道:“只是停歇一会的话是没关系,来,喝口水吧。”
苏桐没有端起茶杯,愧疚地说道:“我们麻烦您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哪儿还好让大爷招待我们。”
刘大爷眼底闪过玩味的笑意:“一口茶水而已,能有多麻烦,你该不会怪罪我刚刚不让你进屋休息吧。”
苏桐摇头说道:“没有。”
刘大爷将茶杯推到了苏桐面前:“既然这样我一片心意,你就喝了吧,你要是不喝就是在怪我!”
话说到这份上,苏桐也只能端起茶水:“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饮而尽。
刘大爷眯着眼睛,脸上的笑容深了不少。
苏桐放下茶杯,环顾一圈问道:“大爷一个人居住吗。”
“是啊,家里人走得早,只剩下我孤老头子一个人。”
苏桐看向一个紧关着的房门,说道:“这房间还挺奇怪的,门上怎么还挂着铜钱、镜子呢。”
刘大爷裂开嘴角:“你想看?”
苏桐露出天真的表情:“可以吗。”
刘大爷嘿嘿笑道:“等会有的是机会让你……慢慢看。”
嘭的一声响,苏桐的头磕到了桌上昏了过去。
刘大爷变了脸色,不屑道:“你不是说她是什么玄学女主播吗,这么轻易的就被放倒了,不会是装的吧?”
刘大爷推了她一把,苏桐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还好任萱按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影。
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任萱没有任何怀疑,说道:“切,你真当她会看相算命啊,不过是顶着个玄学的名头想要出名而已,本事还没有刘大爷的厉害,用我给你的林绿萝的头发和生辰八字就把她的魂魄给拘了。”
任萱这么一吹捧,刘大爷得意扬扬了起来。
那是,他的那点手段可是祖上传下来的。
“你让我勾林绿萝的魂,我已经完成了,你干什么还找这个丫头来?”
任萱眼底闪过一抹狠色:“自然是需要一个替死鬼。”
要不是怕林绿萝突然昏迷不醒会引起怀疑,任萱也不会大费周章。
又是把林绿萝送到医院,又是跑到海城大学的f班闹。
还亲自跟着苏桐到这荒郊野岭。
“我为了林绿萝的昏迷不醒忙前忙后,自然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还可以借着林绿萝玄学算命昏迷不醒的事情炒作一番。”
简直就是一本万利。
任萱让苏桐来找林绿萝的魂魄,不过就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阴谋。
试问,苏桐搞了一堆名堂之后无功而返。
她的玄学直播间还做得下去吗?还有人相信她的玄学算命的能力吗!
刘大爷打量着倒在桌上的苏桐,脸上露出贪婪的笑意。
“反正她也被你当替死鬼了,干脆给我好了。”
任萱愣了,她已经害了林绿萝,要是再害了苏桐,她的嫌疑就大了。
她可是当着不少人的面跟着苏桐一块来这儿的。
刘大爷的脸上露出诡异的冷笑:“你放心,谁会相信拘魂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儿呢,到时候她和林绿萝一个症状,说明她实力不济,只能哑巴吞黄连。”
任萱嘀咕起来:“你不是都有了一个林绿萝和你的孙儿配阴婚,还要一个?”
刘大爷理直气壮地说道:“一个小明星伺候算什么,玩几天就腻了,再来一个当妻奴正好,我的宝贝孙儿自然是要妻妾成群。”
任萱也不知道所谓拘魂究竟是不是真的。
只要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手段……她并不在乎。
许是看出了任萱的想法,刘大爷咯咯笑道:“要不要看看所谓的明星林绿萝现在是什么样子。”
任萱愣了几秒:“可以看吗。”
刘大爷露出一口黄牙,说道:“自然是可以。”
说完刘大爷朝着最里屋的房子走去。
奇怪的是房间没有上锁,没有任何动静。
可随着刘大爷轻轻地推开房门。
嘎吱一声……
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所有的隔音设备瞬间失灵。
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溢出,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打开门之后任萱听到了小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
“驾驾驾,快爬啊。”
“你动作怎么这么慢,怎么当马的。”
打开的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一个白色的蜡烛放在角落。
照的屋子里鬼影摇晃。
房间里的窗户被钉死,透不出一丝缝隙,还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贴着各种怪异的鬼画符。
之后任萱看到了震碎了三观的画面。
有个女人四脚朝地,在地上攀爬着,驮着男孩在屋子里打转,发出喘息疲惫的声响。
男孩一脸惨白,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一副溺死者的外观。
女人的模样任萱非常地熟悉,不就是应该躺在屋子里昏迷不醒的林绿萝吗。
只是现在的她哪儿有以前那副眼高于顶尖酸刻薄的样子。
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一脸狼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