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依故意对孟子喻这么说。
但心里很清楚,孟子喻压根就没这个实力给自己道歉。
就他现在这个心高气傲的态度,他压根还对自己的实力没有清晰认知。
孟念朝着叶文依会心一笑,两人在孟子喻看不见的角度对视了一眼。
孟子喻一冲动,点头:“那行,我同意。”
贺随:“……”
傻子,这就同意了。
刚才丢人丢到家的经历,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对吧?
贺随无语扶额,真是连吐槽的心思都没有了。
王浩博听到这边的谈话,很好奇地过来看热闹:“什么?什么试戏?”
秦砚和孟亦萱不理他,他好无聊,非常期待有个人能和他聊天。
可谁知,孟念却拍了拍他的肩,拿他当小孩一样打发:“没事,去玩你的,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
甚至有一个凶神恶煞的红毛男生走到温池穗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瞪了她一眼。
“矮冬瓜,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
很好,她本来只是因为他们议论江肆而不爽,可这句矮冬瓜直接惹毛了她。
温池穗迎着红毛男可怕的眼神,努力抬起下巴,踮起脚,保持气势上不输阵。
“如果是朋友,就不该在背后说江肆的坏话,也不该随意议论别人,而且……”
“你们的口气实在是令人太讨厌了。”
“说什么片刻都待不下去,那就走啊。”
那红毛男像是听到笑话,嗤笑一声,伸手,挑衅般扯了一下温池穗的马尾。
“哟,那你又是江肆什么人。”
温池穗捂着被扯的头发,瞬间脸就涨红了。
两只眉毛一下就跳的老高:“别碰我头发!”
“我和江肆……我们是朋友……”
视线一瞥,看到后座的人堆里坐了一个金发漂亮女生。
她马上又反射性宣誓主权般纠正:“不,是未来的女朋友。”
那金发美女一听果然站起来,神情颇为激动地朝她看了过来。
“女朋友?你想做江肆的女朋友?”
那美女像是对她的大言不惭感到十分可笑。
“你知道江肆是什么人吗?他的家庭背景,他那张脸,哪点给你自信,让你觉得你这种人能配得上他?”
“……”
温池穗一听又是这熟悉的台词,心里倍感无语。
从她追贺辞起,就听到过无数句类似的话。
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毛坯也想碰瓷精装修,各种伤人的词都得轮流来一遍。
相比之下,“你这种人”算是听上去最委婉的了。
那美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下打开了话匣子,愤怒高涨。
“连我和江肆认识这么久,我都不敢对他有什么想法,你凭什么?”
“光是作为他的朋友,待在他身边,就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
温池穗无动于衷,“我当然知道。”
她在高中时,还被班上贺辞的后援团用墨水洗过头,用粉笔灰洗过脸。
不过这不算什么,第二天她就在广播室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还把她们的名单写进举报信里,递给了当地的教育局。
这些事在她的遭遇里,都只能说是小儿科。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原来又是江肆的小迷妹一枚~”
“江肆这家伙还真幸福,到哪都有女生喜欢。”
“可不是,气死人。”
那红毛男听着越发不爽。
再度往前,挡在温池穗面前,用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恐吓她。
“说完了,说完了赶紧滚,别在这打扰我们玩。”
温池穗没等到江肆,肯定不会滚。
而且她还记仇,刚才这小混混扯了她的头发,让她心里很是不爽。
于是,在下一刻,她做了一个危险的举动。
她抬起脚,往前踏出一步,踩住了红发男纯白的鞋尖,用最凶的眼神恶狠狠回瞪了回去。
红发男脸色当即就黑了,看了一眼自己被踩着的鞋,又看了一眼面前女人的脸。
猛地杨手,一巴掌朝她扇下来。
“谢江住手,别闹事——”
那一瞬间,温池穗以为自己真要挨打了。
脑海里闪过无数个事后报复的计划。
可奇怪的是,红发男的手并没落在她脸上。
而是被另一只伸过来的大手牢牢遏住,僵在半空无法动弹。
“该滚的是你们。”
清冽低沉的嗓音字字冷冽。
江肆的眼神很骇人。
红毛男一下就萎了。
“江肆……”
不知从哪出现的江肆,吓了大家一跳。
大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洗手间出来的,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但他的脸色实在是可以称得上恐怖,周身阴沉的气息似乎要吃人。
“对不起,我们刚才是开玩笑的。”
“对啊对啊,江肆你千万别当真!”
“你看,老同学开点玩笑不是很正常么,何况我们不是有意……”
江肆轻轻抬了下眼皮,眼神冷得如同冰刃,“滚。”
一个单音节落下。
众人屁股尿流的散开逃窜。
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追赶,拔腿就跑。
只留下那个金发美女,战战兢兢看着江肆,张嘴欲言又止。
她神色有几分愧疚,很想解释,可是又怕江肆发飙,最后连上来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就走了。
人群散去,台球厅一片哗然。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贺辞几人,松了口气。
傅明轩:“这女人太大胆了,”
“我差点还以为她真的要挨揍了。”
“不过说起来,那男生是谁啊,好眼生,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我刚才好像听到走的那群不良人叫他江肆。”
“他就是江肆!!!???”
等了一会儿,确实是有过来送伞的,但却不是温池穗,是一个年轻的学妹。
“学长,你忘带伞了吧?我的给你用。”
学妹脸蛋红扑扑的,钦慕地望着贺辞。
贺辞看都没看,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用。”
他在等人。
学妹脸皮薄,被拒绝后,受伤的抱着伞跑了。
身后的傅明轩和陈飞十分不解。
“辞哥,你不是没带伞吗?”
“辞哥,你不会是在等温池穗给你送伞吧。”
“……”
贺辞脸色一黑,语气又冷了几个八度:“哆嗦。”
这时,赶巧贺文琪打着伞经过,和同学挥着手分别后,就看到了校门口熟悉的高挑身影。
以及她哥身后的两个小土豆跟班。
“哥,你不用等了,穗穗今天下午就走了,不在学校。”